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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得不到回应,她转身便走,正要踏进阁楼里时,林肆风却突然逮着她的扎头发的一根发带,将她硬生生拉了回来。
“痛!痛!痛!”感觉自己的头发都快裂了,堇南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
林肆风没有呼痛,他抓着她的肩膀。神色蓦然变得严肃至极。
“你以为,你能够扛起府中所有的事么?”
见堇南呆若木鸡地立着,他指了指那片阴森森的树林。问:“你知道为什么树上会结这么多果子么?”
堇南正在思考前面一个问题,冷不丁的他又问了一个问题,她更是不知如何作答,只知傻愣愣地瞪着他。
林肆风叹了口气,将她拉到一棵树旁。指着树脚道:“你看了便知道了。”
堇南刚靠近那颗树的树杆时,就感觉到一种彻骨的寒意。
空气中,似乎有一种腐烂的腥臭味
当她朝林肆风所指的地方看过去,所见之景令她惊骇得张大了嘴,却是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那棵树的树脚,除了裸。露在外盘曲的根以外。还有几根被泥土染黑的人骨。
她之所以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人骨,是因为那是一个人的手,五根扭曲在一起的指头死死嵌在土里保留着死前挣扎的状态
“林肆风”她忽地转过身。扑在后面站着的人的胸膛里,她似乎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咯吱声响。
林肆风轻轻地用手拍着她的背,声音既轻且微。
“我跟伯父进入过阁楼,里面机关重重,稍不留心便会丧命。可以说。擅自闯进去的人,从没有活着走出来的。你刚才所看的。就是那些不幸者的下场。”
在他的安抚下,堇南逐渐冷静下来,但她的双眸中还是充斥着深深的惧意。
她不是害怕埋在树下的尸体,她害怕的是父亲。
阁楼闹鬼是府中一个流传多年的故事下人们从不敢在阁楼外多停留一刻,因为闯入楼里无辜丧命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
堇南浑身冰凉,寒意从她的皮肤渗进她的心里
阁楼里从没有鬼若真有,那鬼,也是父亲扮的
“好了。”林肆风轻轻将她推开一些,拉着她往外面走去。
堇南仰头看着他:“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林肆风不言语,只是拉着她快步往前走,手上稍稍用劲,不给她逃走的机会。
堇南越走,心中像是在打鼓,慌张得不行。
直到来到紫金院前,她总算明白了林肆风的意思。
他是要自己跟父亲坦白么
来到父亲的房间前,堇南扯着自己的衣袖,因为一路快走,她的双颊微红,忐忑与不安从她的脸上渐渐浮现出来。
得到允许进到房内后,当她看到坐在胡床上精神矍铄的父亲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虽然心中有八分肯定父亲是装病的,可此时看见父亲正满脸红光和巫氏谈笑风生,她只觉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于父亲和巫氏旁边,钟离站在一只黄底彩蝶齐人高的瓷瓶边,一脸的尴尬。
堇南瞟了一眼钟离,对方低着头,似乎是在刻意避开她的目光。
堇南回想了一下,自从道罹出事后,钟离来府上的次数就逐日减少了。
不知是因为害怕面对她,还是为了躲着一腔爱意的淳于容,反正她是很久都没见到钟离的面了。
此时见到钟离,她倒有些奇怪,他为何会出现在父亲的房里,而且还是这么傻不拉几的看着父亲和巫氏打情骂俏。
“你来了,莫不是来探看余的病情的?”
淳于崇义摇着胡床,模样好不悠闲。
“我”堇南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乌溜溜的眼睛望向林肆风,见到对方投以自己一个鼓励的微笑,她突然有了勇气,将来意说了出来。
本以为父亲会思忖良久,再找各种理由来搪塞自己。令她出乎意料的是,父亲不假思索便答应了。
“不就是那两粒药丸么,梁道恒要,给他便是了!那东西放在余的府中,倒让余睡觉都不踏实呢!”
看得出来淳于崇义心情很好,他看向林肆风,道:“肆风,你去阁楼将药丸取来。”
“是。”林肆风答道。
看看愣在一旁的堇南,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的色彩。
堇南真的是觉得不可思议,如今林肆风在府中的地位切确的说是在父亲心中的位置,远远高过了自己和哥哥
在她发愣之际,林肆风已经走出了房间。
正文 072、揭穿
淳于崇义指了指胡床旁的一只红木藤纹绣墩,示意堇南坐下。
堇南瞧着巫氏,半天不肯挪身。
“老爷,夜里风凉,我进里屋拿件长衣来。”巫氏主动退让,纤腰一扭便转进了里屋。
淳于崇义看着她那诱人的身姿,痴了半响,回头再看堇南时,他忽地板下脸:“你巫姨娘让你三分,你莫不识抬举!”
见父亲瞪着自己,堇南只好乖顺地过去坐下,为了不看到父亲那张善于伪装的脸,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半天也不吐一言。
“待会儿,就有好戏好看了。”
听到父亲这莫名其妙的话,她抬头望胡床那方看去,却见父亲整个身子陷在柔软的锦垫里,缓缓悠悠地摇着,胡床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在这压抑至极的房间内,她的心突然慌了起来。
好戏什么好戏?
她朝钟离看去,钟离却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像一尊泥塑似的立在花瓶旁,连脚趾头都不曾动弹一下。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里与父亲一起观赏好戏,她正打算找个借口离开时,一个咆哮如雷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了进来。
“淳于崇义!你给我出来!”
堇南听出是温霆的声音后,整个人登时从绣墩上弹了起来。
相比她的举动,淳于崇义表现得极其平静,他继续摇着胡床,缓缓睁开眼,笑道:“角儿来了!”
他的话刚说完,只听“嘭”地一声,房间的门便被踢开了,温霆穿着一身银光闪闪的盔甲,像一座山似的堵在门口。看到屋内的人,他目光一凛,威武雄壮的身躯一跃,直直往淳义崇义冲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钟离终于有了动作,他倏地挡在淳义崇义前,“刷”地一声,腰间长剑出鞘,他冷着面孔同温霆对持,气势丝毫不亚于对方。
看到眼前的情景。堇南总算明白钟离为何会不合时宜地出现在房间内了。
父亲做事,从来都是百密无一疏呢
“淳于崇义!你若看不起我,不想让你儿子投入我的帐下。明说便是!何须用装病这种伎俩来骗我!”
温霆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神情厌恶地看向淳于崇义,又道:“我温霆乃是江国的第一将军,想要投入我帐下的英才多得是!不差你儿子一个!同小人勾结就罢了,如今你居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嘲弄我我温霆。何曾受过此等侮辱!”
越说怒火越甚,他拔出剑就往淳于崇义的方向劈过去——
冷剑相接的声音赫然响起,面对猛如虎狼的温霆,钟离毫不畏惧,举剑上前,轻而易举就将他的攻击挡下了。
“小子。让开!”温霆同他过了两招,哑着嗓子低吼。
钟离就如傀儡一般,两只眼睛里暗淡无光。手上的动作却快得出奇,一招招直将温霆逼入死角。
温霆怒发冲冠。
他一心想要找淳于崇义算账,本是无心迎战的,此时见钟离这般难以摆脱,他大吼一声。开始使出真本事。
温霆和钟离正打斗得激烈时,堇南朝父亲看去。只瞧父亲端过矮几上的茶盅,缓缓地啜了一口,看他气定神闲的模样,果真是将这一切当做戏来看了么。
“爹!”
一声低唤在门外响起,硬生生地将堇南目光从淳于崇义身上移开了。
姝萦看到站在门外一脸焦色的人时,堇南心中变得极其复杂起来。想到那日在温府温姝萦说的那些话,她真的是决心要和温姝萦断绝的了。
可此时看到温姝萦的脸上隐约挂着几串泪珠,她的心里突然也凉了起来,有什么东西,一点点溢了出来。
“爹!”温姝萦又是一声呼唤,总算让屋内的两人停止了打斗。
“哼!这次我且饶了你!”温霆收回剑,气势汹汹地说了一句。也不知是对淳于崇义说的还是对钟离。
钟离见他没了再战的意思,沉默地退到一旁。
就在屋子里的人都卸下一口气时,只瞧温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