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堇南扬起脸,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将目光转回沙场里时,林肆风已经挑了一把硬弓拿在手里。
“哦?你竟要比这个?要得!要得!哈哈!”温霆也拽了一把拿着,命身边的小厮将炊屋的鸽子取来。
小厮去后,一个婆子呈上两碗酒水,温霆接过碗一饮而尽,将空碗扣在地上,瞪眼看林肆风:“小子,喝!”
林肆风从容抬起碗,也是一滴不剩的喝光了。酒很烈,他眉宇微皱,抬手将残留在唇边的一滴酒擦净时,他不经意地和堇南的目光对上,看着那个在人群里明艳艳的身影,他蓦地展开眉,对她笑了笑。
堇南倏地垂下眸子。胸口里像是又跑进了什么奇怪的动物,不停的蹦?,搅得她心中一阵不安宁。
她低着头,直到小厮将一个装满鸽子的竹笼抬来,她才又抬眼朝沙场那头看去。
温霆踢了踢竹笼,问:“里面有多少只鸽子?”
“回老爷,共有一百二十只。”
“嗯。”温霆点了点头,面向众人宣布比赛规则。
“每人一局,一人六十只鸽子,谁射中的多就算谁赢。”看向林肆风,“小子,你可有什么异议?”
“规则很公平,肆风无任何异议。”
卷一 061、赏识
(二更出炉)
“好!”温霆道。
两个小厮将箭囊取来,囊里装着六十只箭矢,两人的表情很是吃力,看得出箭囊的分量并不轻。
温霆单手接过来,闷哼一声,将箭囊背在肩上。他手持硬弓,取出一支箭放上,又是一声闷哼,拉开绷得死死的弓弦,喝道:“放!” 小厮打开竹笼,先将鸽子放出十只,鸽子一出笼子便奋力的往高空飞去。看着天空中急速飞行的几点雪白影子,温霆反倒不像先前那般暴躁,性子柔缓了许多。他沉着地将弓箭瞄准目标,手指一放,银芒闪过,一只鸽子忽地坠了下来。
想要将六十只鸽子全部射中,光靠技法和速度是不行的,还需一颗平静的心。心中安定,没有杂念,眼睛看得准,才能射中目标。
第一轮,温霆每箭皆中,十只鸽子一只也没落空。接下来五轮,温霆放箭频率一次快过一次,鸽子就如雪球似的接连落下。但由于天空中的目标越加多了起来,他漏射了一只,到最后一轮时,沙场上起风了,风力使射出的箭矢偏离了方向,又是一只落空。
温霆射完,小厮们跑到场上,清点了死鸽的数量,报道:“老爷射中五十八只,落空两只。”
围观的人群一阵叫好,又是硬弓、目标又是活物,有这样的成绩已经是很不错了。
“小子,到你了!”温霆得意地让开身,站在一旁观看起来。
林肆风走到沙场中央,小厮递上箭囊,他并没有像温霆一样背在肩上,只将箭囊放在脚边。
众人开始喝倒彩,一个连箭囊都无法背起的瘦弱书生。还想赢江国名将温霆?简直是天方夜谭。
堇南攥着手绢,目光牢牢地锁定在林肆风身上。看到林肆风从箭囊里一下就取出五只箭时,她不由地为他捏了一把冷汗,五箭齐射?开什么玩笑。
凤山上,钟离为了救她,曾三箭齐射,事后他就因用力过大导致臂伤复发,许久都没能再拿起弓箭。可此时林肆风居然要挑战钟离的极限,他一没有钟离那样的强壮,二没有温霆丰富的习武经验。他这么做。未免也太冒险了!
正在犹豫要不要上去拦住他,只听周遭的人突然屏住了呼吸,她抬眼望去。看到林肆风已将弓弦缓缓拉开,弓弦硬如铁,要拉开实在是不易,在一片鸦雀无声中,他的脖颈显出一条条青筋。青筋跳动着就如随时会爆开一般。
林肆风堇南将手绢攥得更紧了,手绢微微有些潮湿,上面落的全是她手里的汗。
突然间,周遭有了响动。人群中开始躁动起来。
林肆风到底是将弓弦拉开了,“放!”他的声音就如弓弦一般,变得坚硬极了。
小厮打开笼门。兴许是看愣了,竟将里面的鸽子一股脑儿全放了出来。
六十只鸽子哗啦涌到天空中,就如一片白茫茫的雪。在沙场之上轰地往四周散开。
林肆风举弓瞄准鸽子密集的地方,五支箭同时射出,箭头连着箭尾,一串银芒越过天际,五只鸽子坠落在地。
连珠箭。居然是连珠箭!人群里有人耐不住兴奋低声道。比赛真是越来越精彩了,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沙场中央的人。
林肆风五箭齐发。拉弓既快又准,一道道银芒划过,鸽子像是雪球一般纷纷落地。箭囊里的六十支箭用完后,沙场上赫然横着一片白花花的死鸽。
小厮跑上去数了数,回头面向众人通报时,声音小了起来。
“林公子,射中五十九只,落空一只。” 众人面面相觑,鼓掌也不是、不鼓掌也不是,想着这是在温府,温霆在自己地盘上失了面子,真不知接下来会发什么呢。
温霆面色略微有些尴尬,道:“正所谓人不可貌相,小子,你今日倒是让大伙都开了眼界。温某甘拜下风!”说着就要抱拳一拜。
林肆风连忙拦住他:“温将军且慢。肆风今日能赢,实在是侥幸。原因有二,一,温将军射箭时,场中起风,导致一箭意外射偏,那一箭应该不算落空。二便是我没有背起箭囊,周身轻快了,行动自然要快些。所以若真的比较下来,还是将军的武艺更胜一筹。”
“能打又能说,哈哈!小子,我倒喜欢你这样的性子!”温霆大悦,又问:“不过,我倒要问问你,为何你肯让宋罗一幅对子,却不肯让我一箭呢?”
林肆风从容道:“宋先生和温将军不同。我若敷衍了事,故意输给温将军,反倒是对您的不敬了。”
温霆闻言,仰头大笑,很是欣赏地拍了拍林肆风的肩,继而对淳于崇义道:“老兄,贵府可真是个揽才之地啊!”
温霆何许人也,能让他如此赞许有加的人,世上寥寥无几。见林肆风不仅没有给自己丢脸,还给自己挣足了面子。淳于崇义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倏地浮现出几许得意之色。
堇南见林肆风在众人面前风光了一把,正打心眼里为他感到高兴呢。忽然听到旁边的人将拳头捏得发响,转头看去,淳于彦气得咬牙切齿,瞧他恨得只差咬碎一口银牙。她连忙拉住他,害怕他在温府闹起来。
“你放开,比射箭算什么?不就是连珠箭么,你瞧他那嚣张的样子!”淳于彦火气越来越旺,怒喊道:“姓林的,你来我场对决,怎样?!”
堇南见他真的快气疯了,踮起脚想要将他的嘴赌上,可手还没挨过去就被他挡开了。幸而比完赛,温霆领着宾客走出沙场,在他大喊大叫的时候,他们已经走远了。不过林肆风像是听见了,他稍稍侧过头,什么表情也没有,仅是往后看了一眼,又抬脚往前走去。
“哼!好个傲慢无礼的东西!总有一天,我要将他狠揍一顿,让他跪在我脚边求我饶恕。总有一天!”淳于彦狠狠地往地面踹了一下,激起黄沙无数。
堇南用手扇了扇纷扬而起的沙粒,劝道:“哥哥,你理智点好吗?”
淳于彦红着眼,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让我理智点?你还要我怎样理智!按我以往的脾气,我早就将姓林的赶出府去了!”
“哥哥!”堇南一听这话,突然急了,“他是父亲的义子,你若将他赶走,父亲铁定不会轻饶你!不仅是父亲”她咬着唇,欲言又止了。
“还有你是不是,你也不饶我。”淳于彦冷冷地道。
“那家伙到底哪里好了?!你和姝萦居然都被他给俘获了!真是笑话!亏你还是我的妹妹,胳膊肘只会往外拐!我当真就这么差劲么姝萦背叛我就算了,连你也要背叛我么?!”他先是暴跳如雷,说着说着就蹲到地上,痛苦至极地用手抱着脑袋。
看到他因为林肆风变得如此沮丧,堇南的心软了一些,她也蹲下身,小脸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想用无言的行动来安慰他。
良久,久到夜幕降落、天边出现一轮月亮时,淳于彦才将堇南拉起来,替她拍拍身上的尘土,低声道:“刚才我的话说重了,你就当哥哥放了个屁,忘了吧”
堇南嗤地一笑,故作掩鼻状:“我就说呢,臭死了!”
淳于彦笑了笑,拉着她刚走出沙场。一团灯笼的火光越来越近,原来是寿宴已经开始,温府的婆子来邀他们过去。
“淳于公子、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