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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对程竣来说有着太多的“恰如所料”,公司的刁难算是一个,钟锐的电话也算一个。不过,钟家那边能忍耐那么多天才打来询问真真的情况,已经是给他程竣极大的信任了。
“真真最近还好吗?我和她妈妈都很挂心。”对方的语气里并没有程竣原以为会有的质问,反而多了份关切,
“请你们放心,她很好,身体也恢复得不错。还有别的事情吗?”
电话那头有一瞬间的安静,然后,又一次的“恰如所料”——“小竣,我想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送真真回来?”
程竣沉吟了一下,发动起车子缓缓驶出地下车库,冷峻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我打算带她走。”幽黑深邃的眸子里,一道坚定的光芒闪过。
“那么真真呢?她也愿意随你走?”
此刻,程竣真有些佩服钟锐仍能保持住冷静的语调。
“当然。”早晚有一天她会。
“唉”长长的一声叹息之后,又是相当久的一阵沉默:“程竣,无论怎么样,我还是希望你们能慎重地考虑过后,再做决定”
钟锐很少像现在这样连名带姓的叫他,此时,他语气中的凝重可见一斑,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没有强硬的命令,没有强行的制止,有的只是一个苍老的父亲为了自己的女儿在委婉地恳求。
第一次,程竣对钟家人的感情里有了那么一丝动容。
“请你相信我,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真真她只要能留在我的身边,就一定会幸福。”
“嗯。”电话那边,钟锐对他的保证似乎很满意,又很无奈:“请替我转告真真,我很想念她让她方便的话尽快和她妈妈联系一下,毕竟,她才是最放不下真真的人。”
“好的,我明白。”程竣说完,等候着那边收线,没想到钟锐却继续说着:
“嗯还有一件事,老爷子他去世前,曾经交代过我,有份遗物——当然,是他特别为你准备的——让我务必转交给你,我想现在应该是时候了。”
程竣的眉梢一挑,立即不假思索地回应道:“谢了,我说过,他的遗产我不会要。”
“小竣,这不是遗产,这一点请你务必相信。父亲在最后的那段日子里,曾再三叮嘱过我,一定要在你找到自己的一生挚爱之后,才能将那个匣子转交给你。我想,他这么做肯定有什么特殊的理由。所以,接受它吧,就算是为了真真——倘若你认为,她便是你一生挚爱的话,你就不该拒绝,是吗?”
钟锐的一番话成功地勾起了程竣的兴趣:“那好吧。东西在哪儿?我在市区,现在就可以去取。”
“这样太好了。”电话那头的钟锐也仿佛松了口气:“就在老宅,你找李管家就可以,我已经交代好了。”
“好的。”程竣说着,将车子拐上左侧的岔路。
“小竣,我知道钟家带给你的童年回忆不算美好,我这个大哥对你的关心也太少了,希望今后,可以多给我们机会补偿。”
没等到程竣的回应,钟锐便挂上了电话。
立冬的第一场雪(3)
发呆,冥想,等待。
自从程嫣走后,裘真的世界里便只剩下这三件事——发呆,冥想,以及等待程竣回来。除了这些,她什么都不想去做,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做些什么。
好想好想见到程竣!内心里一股股汹涌澎湃的狂潮令她恨不能立刻扑到他的身边,拥着他,向他道歉,对他忏悔。但不知为什么,又好怕他回来。只要一想到下一刻他就可能推门而入,便不自觉地心跳加快,呼吸困难。就这样欣喜而又焦虑地矛盾着,一抬头,竟发现天已经黑透。
裘真无意识地从客厅沙发里起身,快步向二楼奔去。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想跑到上面躲起来,还是想上阳台看看程竣回来了没有。谁知刚跑到楼梯口处,身后的客厅吊灯便突然亮了起来。
心,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脚步也仿佛胶结住了,无法再向前挪动分毫。
背后,似乎有一道炙热的视线在烘烤着她,让她若芒刺在背,在瞬间失了呼吸。
门口,程竣将高大的身躯倚靠在门框上,喘息着看她。
方才当他将车子驶进院内,并发现别墅里一片漆黑时,他的一颗心险些害怕地跳了出来。一种不好的预感促使他不顾一切地丢下车子冲了进来。
此时,伫立于楼梯之前的那抹纤细柔美的身影令他着实松了口气。
“真真,抱歉,我回来晚了。”
无比安静的空气中回荡着男人略显沙哑的声音。他只是下意识地在说,并没有奢望她的回应,而那一头的女孩却颤抖着身躯,缓缓地回过身来。
华丽的吊灯将客厅映照得亮如白昼,更显出女孩那水晶般莹亮的眼睛和细瓷样透亮的肌肤。
她带着三分笑意,七分胆怯,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那目光好熟悉,好动人,正如他第一次遇见她时的样子,令程竣怦然心动、着迷不已,人也不自觉的缓缓站直。
“真真”两人对视了许久,程竣才回过神,唤着她的名字缓缓朝她走过去:“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裘真没有回应,依然定定地看着他。她的眼神里掺杂着多少复杂的情绪,程竣不敢深究。他该为自己昨夜的粗鲁和今天将她反锁在家里的行为道歉的,但一看到裘真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他便心疼得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想赶快逃出她的视线。
“你还没吃过晚餐吧”他向她伸出手,却连她的肩膀都不敢碰触:“对不起,我这就去弄。”
程竣说着,有些狼狈地转身前行,没料想一串细碎的脚步声突然自身后奏响。顿住步子的同时,他的腰围已被一双柔软的手臂紧紧搂住。
“真真”程竣有些不敢置信地捉住身前的一双小手,心急地想要回转身来看着她,可是,她将他抱地太紧,紧到一丝一毫都无法挪动。他怕惊动她、更怕自己一用力便会弄疼她,只得由她抱着,任一股股欣喜的热浪将他席卷殆尽。
立冬的第一场雪(4)
女孩将一张小脸紧紧地贴在男人坚实的后背上,发出阵阵轻微的低泣声。从来,她的眼泪就是他的致命伤,那极尽克制的抽泣和颤抖不断挠拨着程竣的心弦,令他痛痒难耐。终于,程竣再也忍耐不住,猛地转过身来,将裘真紧紧搂入怀中。
“别哭呵,宝贝!”他禁不住喃喃地抚慰着她,同时轻拍着她柔弱的肩膀:“对不起,真真,是我错,是我该死!这些日子我真的很差劲!”
要不是他的手要用来拥着她的话,他真想用它抽自己。
为什么这些天他只顾着和她赌气,气她不懂自己、气她辜负了他的付出,还不断地吃她跟穆风的飞醋,竟粗心到忽视了她眼中的软弱和恐惧、忽视了她的挣扎和无助。
亏他还口口声声地说爱她,说要给她幸福。直到这一刻程竣才突然意识到,他的爱根本就是一种只贪图回报的给予、一种自私的占有。
不知过了多久,裘真的抽泣终于因他的抚慰而逐渐平息了许多,她慢慢挣出他的怀抱,用一双含着泪水的大眼睛怯怯地看着他。意外的是,程竣在她的眼神里并没有看出埋怨和委屈,而似乎是浓浓的爱意。
真的!她已经好久都不曾用这样的目光看过他了!
一向自恃最会读她“眼语”的他,都开始有些恍惚和不确定。
就这样,他们又愣愣地对视了半晌后,裘真才缓缓抬起双手:
“程竣,对不起,我错了!你能原谅我的是吧?你不会一直怪我的是吧?”刚刚停止流泪的大眼睛又开始湿润起来。
“”这次轮到程竣哑口无言。她的手语,真的令他好惊讶,好意外,以至于半分钟之后,才找到自己的舌头。
“别哭,宝贝,是我错!是我该说对不起!”他错愕又慌乱地想伸手擦拭她的泪水,却被她急急地躲过。
“不,程竣,是我错!今天程嫣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如果,我早知道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如果我能早一点听听你的解释,那么那么”
裘真颤抖着双手,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心里却不住地埋怨着自己的笨拙:明明是想对他道歉的,说着说着却反而变成了给自己找借口。
“那么怎样?”程竣仿佛并不在乎这些,只是疼溺地抚摸着他的头发,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心中更紧张的不知所以。因为他等这一天真的已经等了好久好久!
“那么”裘真终于不再躲闪,稳稳地看定了他的眼睛:
“我会告诉你,其实我一直都在等着你!我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