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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吗?”
裘千姿万万没想到看似听话乖巧的女儿竟会背着她有了男友,而且,还到了“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地步,看来问题真的非同小可。
不祥的预感化作一股无形的压力迅速笼罩住她的心房,不过,在看到女儿一副为情所困的无助样子后,她又不得不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和镇定:
“真真,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你的男朋友是谁,妈妈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现在,慢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妈妈,妈妈不会怪你的,好吗?”
裘真紧紧抓住母亲的手,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颗颗洒落:“妈妈,对不起,我一直都对你隐瞒我跟程竣的事,那是因为,我不想你为我担心,而且,我以为,我跟程竣,不会有结果。可是,现在不同了,程竣,他要娶我,他愿意为了我而隐姓埋名,从此过着平淡而踏实的生活,他说,这样就是他的幸福。”
痛着,守护着(6)
“他还说,要来拜访你,要娶我就得先征得你的同意。他做所有的事情都是为我设想,他愿意为了我而放弃一切,所以,即使穆风再好,我都不能接受他,因为,我最先遇到的是程竣、我唯一爱的人也是程竣。”
看着女儿打出的手语,裘千姿越来越震惊,越来越不明所以:“真真,你把我弄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切你跟那个程竣,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如果真如你所说的这样,你为什么还要请求妈妈的帮助?为什么还会这么伤心?”
一提到这些,裘真立刻显出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我不知道!妈妈,我不明白是为什么,当程竣知道我的父亲是钟锐时,他似乎很震惊!他对我的态度也好像突然间改变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也可能是我想得太多了,可是,他的表现真的好反常”
“真真,你先不要着急,慢慢说。你的意思是你觉得他认识钟锐?他认识你的父亲?”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说他不认识”
“好,那么告诉妈妈,程竣他究竟是什么人?”
裘真怯怯地看向母亲:“程竣就是我常常在电视上看的那个魔术师。”
“魔术师?”裘千姿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魔术师魔术师”这个词语在她的嘴边和脑海中一再的重复着,焦急的脸孔逐渐变得苍白。
母亲的表情令裘真越来越恐惧,因为她的反应,跟程竣方才的样子好相似:“妈妈,你怎么了?你生气了吗?不舒服吗?”
见母亲迟迟不作回应,裘真着急地摇晃着她的身体:“妈妈,你看看我!到底怎么了?你说呀!”
僵直了好久的裘千姿,突然嚯得起身,不顾裘真的拉扯,径直朝书房走去,裘真也连忙跟在她身后,慌乱地不知该做些什么。
一只脚刚刚踏入书房的女人突然转身,面向自己的女儿,脸上阴云满布:“真真,不要跟进来!妈妈要挂个电话,很快的。在这乖乖等我。”
她转身进入书房,将裘真重重地关在门外。
“妈”女孩根本来不及制止,只得无奈地立于门边,内心越来越沉重的压迫感令她似乎要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顺着墙壁一点一点地滑坐于地板上。一双冰冷的小手捂住不断抽泣的嘴唇,整个人突然变得像地板一样冰冷。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书房的大门才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的母亲双眼通红,她无比痛心地看向裘真,看向她可怜的女儿。
“真真,真真”她的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妈妈,你怎么了?”裘真抹一把眼泪,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扶住母亲摇摇欲坠的身体。“快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你刚才在给谁打电话?”
裘千姿一把抱住女儿那孱弱的身躯,紧紧地紧紧地拥抱着她,泪水仿佛决堤般落下。
痛着,守护着(7)
“再见!真真。再见,我的宝贝”程竣透过汽车的倒后镜,看着裘真向他轻轻挥手道别。直到车子拐过弯,她的小影子彻底消失后,他才喃喃自语地说道。
猛地踩一脚刹车,幻影一般的白色R8跑车立刻停驻于街角,引擎熄灭的同时,迎面而来的寂静将驾驶座上的男人团团包围。
在如此的寂静之下,他可以听得到自己的喘息和脉搏,还可以听得到自己的心脏一点一点破碎和撕裂的声音。那声音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残酷,如此的冰冷刺骨。
脸上,两行不知是什么的滚烫液体缓缓滑下,打落在他紧紧抓住方向盘的手上,与上面的暗红色血液汇成一片。那双手早已麻木地失去了直觉,只是牢牢地攥着,负荷着、同时也是宣泄着全身的力量。
二十分钟前,那个晴天霹雳般的事实残酷到令他至今都还无法正常呼吸。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瞒过了裘真、怎样将她送回了家、又怎样与她告了别,他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去哪、应该做些什么。
他的头脑中只充斥着一个念头,那就是——她是钟锐的女儿!她是钟锐的女儿!
哦!上帝,你在开什么玩笑?
她是钟锐的女儿!她是钟锐的女儿
他的宝贝,竟然是钟锐的女儿!
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让深深陷入这段感情的他情何以堪?让已经决定要与她相守一世的他情何以堪?让刚刚将未来的一切都规划完成的他情何以堪?!
歇斯底里的情绪侵蚀之下,无数个支离破碎的念头夹杂着记忆中早已淡忘的点滴碎片席卷而来——
钟锐和他的前妻有个听觉障碍的女儿。他老早老早就对这事有些印象的不是吗?
许多年前,在钟老爷子的那场葬礼上,他自己似乎还曾亲眼目睹过:一个身穿黑色纱衣的高贵女人,手上牵着她十六、七岁的瘦小女儿前来吊唁的情景。
那女孩一身素白,怀抱一捧同样素白的淡雅雏菊。目光冷然如星的她对着墓碑打过一串手语,然后转身离开。
那景象,奇异到令远远伫立的他恍惚了好久。
是的,他突然间想起来,就是从那一刻起,他便不可自制地迷上了手语。
原来,葬礼上的那个白衣少女就是裘真!
怪不得!他第一次看裘真在台下表演时,便对她的手语情有独钟;
怪不得!他第一次碰触到裘真婴儿般纯净的目光时,便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怪不得!他第一次见到裘真的那一天,便不可抗拒地被她深深吸引,甚至于忘了自己在台子上该表演些什么!
原来,事实竟是如此!
老天!他竟粗心到犯了一个这么大的错误!错到足以将他们两个人的生命全部摧毁殆尽!错到让他死上一千次、一万次都难辞其咎!
痛着,守护着(8)
程竣!你该死!你真的好该死!
男人紧紧闭上双眼。无边的黑暗中,和裘真共同经历的种种情景,一幕幕浮现于眼前。无尽的甜蜜、无尽的痴迷、无尽的缠绵都化作一把把利刃刺向他的四肢百骸,令他全身的血液倒流般煎熬凝滞。奔涌着流出泪腺的温热液体源源不断地烧灼着他的思维和灵魂,令他无法抑制地愤恨着、忏悔着、痛苦着、疯狂着。
脑海中,翩翩而至,穿一身水蓝色衣裙的裘真;含羞凝望,脸颊上带着浅浅红晕的裘真;嘴角上扬,躲在他怀里调皮撒娇的裘真;睁大双眼,为他的魔术暗暗称奇的裘真;眉心微颦,坚强地隐忍着悲伤的裘真;激动难抑,用小手不断拭泪的裘真
那么多的喜怒哀乐,那么多的美丽与哀愁,那么令他疼爱着迷的女孩啊!教他如何忍心抛舍!如何忍心与她从此形同陌路。更何况,她为他付出的,她为他坚持的,她为他割舍的太多太多了。他怎么舍得去给那样单纯、那样脆弱、那样痴情的她一个支离破碎的结局?
老天!谁能告诉他,他究竟该怎么做!
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她吗?告诉她,她将身心完全交付的男人,事实上,是她的亲生叔父,是她父亲同父异母的兄弟?
不!绝不可以!那样做还不如亲手杀死她!
不然呢?再像过去那样演一场戏,随便找个女人来证明他已变心,然后让她彻底对他失望放弃,再另嫁他人?
不!他做不到。面对着她清澈的眼睛和无辜的样子,他根本狠不下心。就算他能勉强做到,完全信任又绝对了解他的裘真,也绝不会轻易受骗的。
世间还有比这更难的抉择吗?
愁肠百结过后,程竣不禁命令自己冷静下来扪心自问: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真真想要的又是什么?
难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