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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暗笑他竟像个孩子一样还来撒娇,不禁生来慈母心疼“快再去躺会儿吧,我给你煮点儿小米粥,温温胃”,他这也是刚出院不久,生意场上不免懈怠了几天,昨晚上与伙伴应酬,杯酒真不少。
秦政像是不舍得似的叹了口气,恋恋的松开了手,懒洋洋的往客厅里走去,边走边自己喃喃“头快疼死了”。
我不禁取笑,却突然一股冰凉压上心头,心狠狠的紧了紧,他的柔情不过一时,随他性子,柔情过后,又是一场他的狠厉。
念及间,小米粥已经好了,秦政还逶迤在客厅的沙发里,我将火关了,盛好一碗端去了客厅。
小米粥延接到碗上的温度,和我冰凉的手正成了对立,慢慢的往客厅而去,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我不想再装了,真的很累。
☆、… 捌拾贰
…
我将小米粥放到茶几上,又给他拿了一碟小咸菜吃,等到他暖意温饱,我将碗收进厨房回来时,秦政已经去房里换好了衣服出来,他一边系着领带一边对我道“收拾一下吧,我送你到公司”。
多么温情*的一句话,若是换做情侣夫妻间,定是恩爱百合吧,我对秦政淡淡笑了笑,转身进了房间,尽是多愁善感。
车在路上平稳的驶着,安乐地段最近施工,正是上班的点,车也堵的厉害,如十里长街的车排成排,像蜗牛一样的往前慢慢的移动,早晨有薄雾,所有的车都亮着后尾灯。
秦政掌着方向盘,脚不时的踩一下又松一下的,眼观前方,等着车流的行进。
不经意间,秦政开口道“潇潇说改天想去香山看红叶,到时候你也一起去吧”。
车一动一停的往前行,我也是眼盯着前面长长的车流,心里只滑过丝瞬间让心情跌降压抑的东西,我道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而且不想去,便拒绝了。
秦政倒是没发火,还很是气定神和道“这个时节看红叶正是好的时候,放一放你手头的工作,错过这个时节可就没有了”。
我一副冷若冰霜“没有就没有吧,我对这个并不感兴趣,我得要工作”。
而秦政又追问了一句“你怎么这么刻板,我就想要你跟我一起去,什么工作就非要赶那么一天了”。
听得秦政这么一说,我本堙在心中的那一股气终是堙不住了,什么工作那么重要,我没钱,这就是最大的压力,我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现在吃饭的这一千块钱还是从魏淇那儿拿的,本来我都没好跟魏淇开口,毕竟她现在在老家,又没有工作,仅靠她老公在家里养鸡和种地的钱,但魏淇先问的我,她知道我现在没钱了,主动的给了我一千块钱。
我拿这钱什么滋味他知道吗,我沉怒着语气,我道“我说了我不想去就是不想去,再者秦政,我对你陪也陪够了,你也该玩够了,该放了我就放了我,说实话,我真的没有什么耐性了,你做的这些事情于我们来说并够不上美好,何必还多此一举,我没有什么宝藏可以给你挖,你早点儿放了我,大家都早点儿解脱”。
而秦政越渐阴沉起来的脸,他自然威慑下拉起的唇角,狠狠一凛“制造美好回忆?这么看的起自己的话都说的出口”他讽刺看了我一眼“你只不过是我开心时想玩便玩一玩的玩物,这些浪漫我当然不会吝啬给你,你不是最忆上学时的浪漫情怀吗,那我就从上学时开始给你,跟我提浪漫回忆,你也配?对你好两天,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最后几个字他咬的重“真是犯贱”。
我被羞斥的脸通红,我道“可是你自己说的,要放我自由”。
他不耐烦的笑了声“是,我说了放你自由,不再限制你做任何事,交往任何人,你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但我让你做我随之召唤的玩物,可不算强制你的自由”。
我看着瞬息如怒豹的秦政,看着他脸上那抹狠戾的颜色,不禁有些气结,我沉声道“开门,我要下车”。
而秦政却只是狠戾的笑着,手紧紧掌在方向盘上,跟着前方缓动的车子行进,并不再理会我。
我使劲儿的晃了晃车门,知道无济于事,只是想要纾解心中那股气愤,而他看着我皱了皱眉,似很是嫌弃般“你最好别在我面前撒野,否则你别后悔我让你十倍偿还”。
我装了这么久,就为了盼那一天自由之日,我忍我装,现在看,只不过是自我排导的一场秀而已,抹着浓重颜色,还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还汗水淋漓的等着他真的慈悲的那一天的到来呢。
他已经对我够狠了,什么狠绝的滋味我没有尝试过,我会怕他的十倍偿还吗。
我身子一侧,往秦政身前一趴,要去按开关,只听秦政低怒了一声“你疯了”随着方向盘几个打弯,车就来回甩了几下,立刻就有纷乱尖锐的喇叭按起来,前后左后的车都对秦政的车按着愤怒的警告。
秦政开了车窗举手示歉意,因着车一米的间距,秦政重又把车调好位置,他将车稳下来后,赤怒我道“你不要命了,刚刚险些撞上车”。
我阴厉道“真盼不得你怎么还没死,我以后可要常常祷告烧香让你早升极乐”。
秦政眸子一黯,他说“李喻,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我已是毫无耐性可言,只道“开门,我要下车”。
秦政凝了凝眉,望着我的目光怒意甚远,胸腔微微的起伏着,他顾自愠怒的点着几下头,唇一抿,按开了车门的开关,他抬手一挥,示意我下车“想死我就不阻拦你”。
我提了包,冷冷撂下一句“巴不得”开门下了车,狠狠的将车门摔上了,顺着车缝隙间,往道边上走去。
凉风阵阵,露在衣服外的皮肤瞬间就如同被刀刃轻轻蹭一样的疼,我还是把他想的好了,还是对他的善心产以希冀了,我以为我们之间的恨都已经消抹干净,却不知秦政心中依对我存有这么大的恨意,差一点,我就沦陷在他的温柔中,那种假意玩趣的温柔中。于一个心理扭曲了变态了的人,有什么慈悲可言呢,怕是连道德都没得可言。
恐是连方正卓都被他给骗了,不然方正卓也不会来劝我让我再等几天。
这样的人,真是无药可救,可我偏偏又受制于他,我也沦落的快无可救药。
‘轰隆’一声震天的巨雷一样的响,像是山体突然坍塌而下的那种瞬间震撼的声音,紧连着的声音应运而来,紧急的刹车声此起彼伏,却也是有那刺耳的轮胎摩擦着地面长长的滑出去的声音,深深的扎进心里,粘在心头上如一块嚼过的口香糖,越粘越紧,将心裹皱成一团,无法缓解体内血液的循环。
有一股浓浓的黑烟冲在天空里,刺鼻的汽油味儿和那滚滚浓烟下的胶*儿,一声尖利划破长空的叫声,就那么掌掴在天空里,飘着铅重的云,缓缓的压抑着,而后一声撕心裂肺的呜鸣接住了那声尖利的叫声,如闪电过后,迟迟而到的那声炸雷,悲痛呜鸣着,一声过于一声碎心的哭声。
我的呼吸一窒,脚步停在了那里,心头狠狠一痛,仿佛被狠狠捶了一击似的,深深的就倒吸了一口气,压在胸腔上下不去,鼻腔一闷,眼睛里就冲出了液体模糊了。
我如镜头被调慢了二十倍一般,缓慢的回过头去。
那撞车的地方已经围满了人,好几辆车都撞在了一起,有的已经滑出去撞在施工地的大坑里,车头已经破烂不堪,汽油滚滚而流,从车里爬出来半个身子的人浑身是血,已辨不清人的模样,趴在车身上奄奄一息。
这边也是人人不同程度的伤,头部流着鲜血,交警在疏通着,安排着救护,刚刚绿过的灯现在又绿了,让这边的车都先过去,好疏开通道让受伤人员及时被救治。
我搜寻着,见秦政并没在这场车祸里,远远的,看到那辆黑色的奥迪正停在红绿灯前,绿灯一启,便随车流驶走了。
眼中的液体化成了固体的水珠,一颗颗的蜿蜒在脸上,风一吹,就刺过冰凉。
在这满是血腥和伤痛中,我心里竟是庆幸的,在这滚滚浓烟中,我竟有欣慰,心慰他不在这场车祸里。
车祸现场,妇女已满身是血,坐在地上,抱着怀中的小男孩,身子深深的依着孩子的身体,痛苦而皱紧了的脸,仰着脖颈一直都没收回来,一旁血泊里的,是中年男子沉痛的面容,沉沉的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匍匐在前,埋在双手上,变态都没起来。
本来在堵车之际,三口想要过马路,却不想车行绿灯了,本来车在这边就等的急,一见绿灯就想急着冲,小孩子只顾着玩闹,没在父母手中牵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