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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这种东西,能让我一个端庄自持的文艺女青年不分青红皂白地往他身上爬,也就能让一个衣冠楚楚的呃,禽兽,男人本来就是禽兽!
韩千洛貌似没有喝得很多,只是上来点情绪罢了,到不至于失了态。
他没等我邀请就径自走进客厅的沙发坐下,而我则一脸迷茫地跪坐在他旁边,倒像个手足无措的小女仆。
“你来找我有事?”我问。
第一天来避雨,第二天来取‘那个东东’,今天又有什么借口啊?我一个独居离婚孕妇,你三番五次地过来也实在是太——
“没事,”韩千洛睁开眼睛看看我:“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么?”
我笑得呛了一下:“我有什么好看的?”
我刚洗完澡,素颜湿着头发,瘦不拉几的身材裹着田园格子风格的保守居家服,脸上还贴一张面膜了!
结果韩千洛伸手就给我撕下去了:“你怀孕了,用这个好么?”
“干嘛呀你!这是无激素孕妇专用的。”我抢回来,跑到洗手间那对着镜子一边贴一边说:“孕妇就不用保养了么?你外婆跟我说,女人无论到了什么年纪都不能放弃自己。
既然我跟沈钦君离婚了,说不定将来还得给这孩子找个爹,那么快衰老可就没有市场占有率了。”
我听到韩千洛在笑,也不知道他脸上的表情有多鄙夷。等我回到沙发上的时候他对我说:“我觉得不如这样,你跟沈钦君离了婚以后再嫁给我。”
我一边拨遥控器,一边往嘴里塞零食:“哦,形婚是吧。其实我早就怀疑你压根就是个弯的。怎么?一开始就惦记我肚子了是不是?”
“你要这么理解也行。”韩千洛一本正经地转了个身子过来:“更主要的是,如果跟你结婚,对外可以宣称这孩子是我的。然后我就能光明正大地跟你共享你父亲将来留给你的股份了。
你有百分之十五,我这里有百分之十七,加起来正好比沈钦君的多。恩,这样名扬就是我的了。”
多么帅气的小学一年级速算水平啊。我眨眨眼睛,心想:为什么很多人上大学要学微积分极限数列呢?就算做到韩千洛这个位置,也明明只要会算加减乘除就够了好不好!
“韩千洛你有病吧!”我一脚踹过去:“你丫是缺钱的人么?为了这么个破公司你连喜当爹这种事都想得出!还有没有点节操?”
他用手挡了一下,悻悻往后退一步:“对于商人来说,只要有钱赚,没有什么是不能利用的。”
“想都别想!”我径自去饮水机倒水,也递给他一杯:“我就算要给孩子找爹也得找个像模像样,三观正常的。你这种人,只要有钱赚,灵魂和肉体都能出卖,别给我把小孩子教坏了。”
“只是个双赢的提议而已,横竖想想你也不吃亏。”他眯着一双漂亮的蓝眼睛,脸颊也不知是因为酒气还是因为伤风,渐渐开始泛红。
“少来,我爸活着好好的。谁要是敢惦记他死后的这点黄白之物,我先跟他翻脸。”我冷冷地瞄了他一眼,觉得这个无节操的话题还是趁早结束了好:“喂,既然你来了,我跟你说个正经事。
听说董事会初步的决议下来了——”
☆、第八十五章 借你个客厅当病房 (为暖暖土豪的20个玫瑰加更)
“貌似大部分股东的意思是,希望肖正扬来做分公司的设计部负责人”我觉得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于是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戳了戳堆在沙发上仿佛蜕过皮一样虚弱的韩大毒蛇:
“可我不想在肖正扬手下做事。这个人无论是技术还是人品都不能服众。除了会耍耍手腕——”
“做管理的,耍手腕就够了。”韩千洛眯了眯眼,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话。
“听你这话的意思,这个消息不是空穴来风?”我懊丧不已。但还是不甘心地问:“不是说这种高管任命除了自荐推荐,有的还需要大会决议么?你作为名扬第三大股东。又有监事职权,也有投票权的吧?”
“恩。”
“那,”我不要脸地凑过去。刚想摆个温柔点的口型,却被他一脸厌弃地推开。
“有话直说,你这样我不习惯。”
“韩千洛,你能不能相办法提携一下代维啊?我觉得无论从各方面来看,代维都比肖正扬强好多——”我不要脸地开启了走后门模式。赌一个包子,韩千洛肯定会帮我。
“那也要代总监自己有这个意愿。”韩千洛轻轻出了口气,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你今天约代维,是谈这个事?”我沉默了一下,心下也知道以代维的个性还真是未必愿意出这个头。
这世上就是有一种贱人,不服别人管么,自己又不爱当官。恩,代维算一个。
“那不是还有我么?”我想了想说:“他肖正扬获过T…show的冠军,我不也一样?
资历年龄什么的都是借口,我觉得我要做出这个新品牌,也未必就比那只会傍女人的肖正扬差!
要不我周一就去提交——韩千洛?”
说了一大顿,我发现他闭着眼睛压根没反应。
凑过去。照着他半边脸轻轻拍了个巴掌:“你睡着了?”
“恩?”他哼了一声,睁开眼就看到我那张还贴着面膜的脸估计是开启噩梦模式了!
幸好我闪得快,否则这一脚被他踹肚子上,那喜当爹如意算盘可就落空了。
“几点了?”韩千洛起身看看手表。也不知道是酒劲上来了还是怎么了,脸红的吓人,且摇摇晃晃的。
“快十点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你不是说,晚上不回家的话你弟弟要闹的么?”我爬起身来,撕下面膜。
“没关系,阿珏有人会照顾的。”
“什么意思啊?”我有点紧张:“你不是说娜伊莎夫人回国了么?”
韩千洛的眸色稍微有点沉,轻轻俯下身。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觉得下颌一紧,又被他捏在虎口里!
看他这个样子,该不会是又想要留下来吧?
韩千洛一手撑在我肩膀上,另一手稍微用了点力度,捏着我的下颌仿佛在观察我做过面膜的脸有没有细嫩很多。
这咫尺之间暧昧的距离实在是
然后就听他俯身在我耳边说:“他有人照顾了。我就可以放手做我该做的事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弱也很沉,落在我耳底像是能泛出空灵的回音,毛毛悚悚的!
“韩千洛,你中邪了么?”我听不懂他在胡说些什么,只觉得这只手捏我捏的有点疼。于是我扯开他,试着往一旁推——不料却推了个大扑空!
因为我眼看着他的身子山一样倒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缝隙里,噼里啪啦地被打翻的水杯淋个囫囵——
我真是又着急又倍感无力吐槽:“韩千洛!”尽边夹巴。
好不容易才把他的半条身子拖上沙发,我伸手探了探他滚烫的额头。
糟了,这热度不要烧出肺炎的吧?
我觉得男人和女人没什么区别,只有特别开心或特别不开心的时候才会喝酒。
韩千洛给我的感觉向来是稳重了自己戏弄了别人,所以要我相信他会不知节制地把自己放纵在酒精和抑郁里,比相信他的取向还难。
我从医药箱里找出体温计帮他测了一下——妈的,都三十九度二了!
“你车子没开是不是?”我把他拖起来:“走,我送你上医院。”
“姚夕”他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整个人都拉到在他身上。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之前几次他要对付我这个醉鬼的时候是多崩溃啊。
“别闹了,发烧还喝什么酒!”我像摆弄不听话的孩子一样把他沉重的身体整个往沙发上拖。
“你怀孕了不也喝么?”他冷笑了一声,借着力稍微往上撑了撑。
都这副倒霉样子了嘴上还不饶人,我真想从医药箱里找出一段缝合线把他嘴缝上。
我准备出门去叫出租车,刚一转身,就被这个不听话的死孩子拉住了!
这几天我抽空看了一些育儿书——说小孩子发烧时会闹人,需要新妈新爸们有足够的耐心和精力。尼玛哪止小孩子,明明成年人发烧也会闹的好不好!
“你又要干嘛啊?我一会儿就回来还不行么?”我哄他。
“姚夕”韩千洛看着我,眼神有点迷离,呼吸的温度也很高:“你有没有想过,离开名扬?”
我怔了一下:“韩千洛你”
“离开名扬,你也可以有更好的发展。”韩千洛不像是在开玩笑,但也不像是很认真的。他这个人,捉摸不透才是常态。
我沉默了一会,强迫自己集中起精力去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