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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木荨心里本来就乱,看她来了就更乱,转过身去对蔚父蔚母说道:“爹娘,昨夜孩儿一夜没睡,现在头昏脑胀的,可否允许孩儿先行回屋休息?”
蔚父蔚母一怔,这才看见蔚木荨神色不佳,两个黑眼圈格外大,说道:“快回去吧,怎么晚上不休息。”
蔚木荨回到自己房中,其实他在马车上睡过一阵之后也不十分困,只是心乱的厉害,这会儿那里还睡得着,红藕的话一遍一遍的在头脑中闪过。
却在这时莫漪君进来,看见蔚木荨睡不着,又不似兴奋所致,轻轻坐到床边,柔声问道:“怎么睡不着?”
蔚木荨转过身来和莫漪君对望,和郑文一模一样的脸,可为什么就不是一个人呢?要是坐在这的是郑文,好歹还能和她商量商量,以前他和郑文都在一家公司,有很多事不比他说郑文已经知晓,二人商量着总比一个人闷在心里的好。现在他头脑里是只有一片混乱,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件事,说来话长,到现在,我也没理出个头绪。”蔚木荨一叹,也不起身转过去就要接着睡。
“是什么事,不妨对我说说,憋在心里可不好,就算我帮不上忙,听听总是可以的。”莫漪君笑着靠在床尾,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蔚木荨想了想还是将这事儿对莫漪君说了,过程中他也理出了一些头绪,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有人想借他的手除了国师及方子朝那一群人,给他的好处也不少,现在不就是个三品官了,虽然冒些险,倒也——物有所值。
莫漪君听了也是满脸阴沉,“这么说,能做到左副都御使也不是没有原因,不过”
“不过什么?”蔚木荨饶有兴趣地看着莫漪君,他从没想过莫漪君能给出什么意见。
莫漪君若有所思的继续说:“不过,咱们蔚家原是商贾只家,在朝廷里可谓无依无靠人单力孤,你虽然破格封了个三品官,可与国师他们比起来未免小巫见大巫,再说哪有刚一上来就参奏上官的,要我看只要他们不行动咱们也不必去找他们麻烦,只管安安心心的做自己的就好。”
蔚木荨眼中一阵精光闪过,倒不是为了别的,他突然发现自己唯唯诺诺的小妻子,原来也有这样的主意,且不说对错可否,单是这么快就消化了那些乱糟糟的事,还能说出这番话就让蔚木荨欣喜了。
“皇上是不急的,我猜他也想试试我的衷心还有是不是有那个能耐,可是左都御史大人常年在外,京中一切事物都由我这个副御史代管,我怕就算我们不想也会有人找上门来。”
听到这话莫漪君也低头,“那也只能等着他们找上来,否则现在什么都没有,只凭着红公子的一些证物也是不够的。刚做官就参奏上官,对于你的仕途发展也不好。”
蔚木荨点头,“还有件事要你帮忙,我曾经答应过红藕,做官之后把他从方子朝那里要过来,”蔚木荨低头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他确实就是当初救你的王子伦,而且咱们家被黑衣人刺杀那天救咱们的也是他,再者,没报了仇之前恐怕他也会赖在我们家。不过,我与他的关系,漪君你是知道的,我怕爹娘不会同意,所以想让你帮我去说说。”
莫漪君垂下眼帘思考了片刻,或许在心中也做了什么斗争,只是这次莫漪君没有哭也没有一副忍气吞声的样子,相反很支持蔚木荨,“他多次有恩于我们,他的仇一时半刻我们帮不了什么,可这一点小事无论如何不能推脱。”
蔚木荨心中不禁一阵感动,毕竟他这个身体以前和红藕的关系太不正常,拉着莫漪君的手让她和自己躺在一起,“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如今我有你有爹娘,已经不想再要更多,你可明白?”
莫漪君偎在蔚木荨怀中,刚刚听他讲那么多恩怨情仇,一个个身份抬出来都能压死他们,莫漪君只觉得这张床就像一叶小舟,载着他们二人在满是风浪的大海上前行,一路上也不知要遇到多少艰难困苦。
天字出头是夫字,这是多年来莫漪君对于夫这个字仅有的理解。轻轻抬头,对上蔚木荨如星辰般闪亮的双眸,这时她方才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安之若泰,也不是主宰她命运的天,他也会累,也需要她的安慰。
“我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也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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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试过后三天,状元郎游街,也是蔚家一家搬家。
御街,从东华门一直通到西华门,状元郎蔚木荨从东华门入御街,行至南丰大街,再从西子巷回御史府。
百姓纷纷出门观望,有的还敲锣打鼓相迎,一时间风光无限。
只见蔚木荨骑着一匹全身雪白的马,身上穿着官衣,胸前被系着一朵大大的红花,前面是几十人的仪仗队,后面是莫漪君的轿子八个轿夫稳稳的抬着,蔚父蔚母因为年迈不堪劳累已经被送回御史府。
莫漪君一身新衣,坐在轿中轻轻拉起窗帘,御街,她这是第二次来,上一次就是八年前被席元宁休掉的那次,没想到时隔八年她竟然也和乐姐姐一样八抬大轿抬着穿过这御街,从前是连做梦都没敢想过的。
八年没见乐姐姐了,也不知以后是不是有机会再见,不过上次小红向家中报信回来说乐姐姐被封了诰命夫人,想来她过的该是不错的。
到了御史府,有大大小小几十人跪地相迎。这府邸是原本楚福贵的院子,现在人死茶凉楚福贵的家人已经给了银子被遣回故里,那些下人却并没有换,依旧还是原本的那些,只把一个叫做张德旺的管家遣走,还由徐伯来做。
虽说这院子刚死了人难免不吉利,可皇帝就送了这间,蔚家穷又没钱再买一套,也就没理由挑三拣四了。
“老爷,工部尚书方子朝方大人来了。”有小厮进来说道,这个称呼就这样升级了,在这个府中蔚木荨是老爷莫漪君是夫人,而蔚父是老太爷蔚母是老太太,人嘛,都是一辈一辈这么轮转的,从少爷到老爷然后变成老太爷,最后变成人家香案上的一个木头牌位。
蔚木荨跟着来报的小厮去了,莫漪君在屋中喝茶,小红也在一边伺候着。
“姐姐,哎哟,姐姐你这屋子可真漂亮,这正屋就是比厢房好啊。”现在蔚木荨升了官家中的下人多了,自然也少不了给田春花两个丫头,现在正跟在她身后,“瞧瞧,连丫头都比我那的水灵些。”田春花指着莫漪君身后的春草夏玲说道。
“妹妹说笑了,咱们家虽然换了大院子,可到底不似那些深宅大户连丫鬟都要分出一二三等来,都是一样的。”吩咐小红给田春花上了茶,莫漪君解释道。
“嘿嘿,虽不是深宅大院,到底也不一样了。姐姐不知道,刚刚从不与咱们家来往的小叔都上门来了,还给爹娘买了好些礼品,直说这么多年不来是他不孝呢。”
田春花口中的小叔就是蔚木荨的堂弟,当初不肯代替蔚木荨娶亲的那个人,害的莫漪君抱着一只大公鸡嫁过来,传成笑柄。
“哦,这些亲戚原是该多多走动的,”说起来莫漪君嫁过来也快一年了,可那些旧事依旧历历在目,提起来莫漪君难免心中不快,说话的语气也不似平日柔和,“妹妹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田春花看了莫漪君一眼,也不知她看没看出莫漪君心情不好,继续说道:“姐姐,是这样,我刚进门那会儿官人说他正在科考,我一个不读书不识字的人和他,嗨,和他圆房不吉利,可现在他已经当了官不需要再考试了,姐姐是不是嘿嘿,是不是帮我与官人提提这事?”
莫漪君看着田春花笑的跟一朵花似的脸,心里也说不上什么滋味,按着昔日读的那些书她本不该一人霸着蔚木荨,平衡妻妾之争本也是她这个正室该做的,可
“这事儿我会说的,可荨儿也不见得听我的,他那个人还是有些固执的。”莫漪君垂下眼帘含糊的答道。
“哎哟姐姐,您可是正房啊,只要您松一松口官人哪能不来呢?您说是吧。”田春花撅着嘴放下茶,拿着一把纱扇呼啦啦的扇着,扇的莫漪君满屋都是那种香料散发出的的浓重的香味。
她这话,就暗说蔚木荨不理她都是莫漪君教唆的了,莫漪君听得懂却不想再答应她更多,只好说道:“等他回来我说与他吧。”
“啊,那好,那姐姐我走了,您、你可别忘了呀。”田春花不自然地笑笑,显然是莫漪君没给出她想要的答案,转身离开。
现在正是四月天,天气渐渐暖和了,家中也不再像冬天时关门闭户,莫漪君的门上只有几缕轻纱做门帘,是以,田春花在门外说话,莫漪君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