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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枝儿这样跑来问她,如画刚平复的脸色好像又要红起来了,这粥肯定是准备的早膳,因为自己起的晚,就要不停地在厨房的灶上温着。
红绸到底是比枝儿大几岁,看了如画不自然的神色,赶紧体贴地道,“很快就要用午饭了,夫人莫若喝杯茶清清嗓子,再用两块点心垫垫?”
如画点头,马上就该吃午饭了,她这会儿还吃什么正经早饭啊?
如画望着红绸和枝儿一起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心道,枝儿还是太小了。这几日看来,红绸倒真是个不错的。
枝儿只有十岁,是如画和李福全商量着买的。因为成亲之前齐泰说从他在通县的庄子上挑了两个人伺候,如画就想着既然不太缺人手,那就买个年岁小些的丫头陪嫁过来,慢慢调教几年既能得用,又能知根知底的贴心,算是提前培养心腹。这也是无奈之举,寻常人家的小姐出嫁,陪嫁的心腹自是早早准备好的,万一将来做了通房妾室的也不敢心大。像如画这种半道儿的才会捉肘见襟,嫁入三品武将之家却连得力的贴身伺候的久了的使唤丫头都没有。当然,如画的这个陪嫁丫头可不是好心善意地给齐泰置办的,以后的事情如画说不准,不过她可没有这么贤惠。只要有一丝可能,她一定把内宅打理的干干净净,一根狗尾巴草也不让长,见一个冒尖儿的,一定连根拔掉。
所以进门的第一天,看到齐泰选进府里面的这个丫头长得浓眉大眼的,一看就是干净利落的好姑娘,如画心里面就不自觉地醋上了。这种感觉是控制不住的,她明明知道不可能的,齐泰若是愿意早就娶妻生子纳了美妾了,何至于让她走了天大的好运地捡了这么个偌大的大便宜?可是看到红绸玉立婷婷地站在那里,虽然不是大美人,但豆蔻枝头的少女自由一种水灵的美,如画就止不住地忧伤起来。就这样,待嫁的时候半分彷徨都不曾有过的如画,拜了天地进了洞房,刚揭了盖头不久就心思复杂起来。
好在第二天她旁敲侧击才从齐泰嘴里“套”出来,红绸的爹一直照看着通州的那个田庄,一直勤勤恳恳尽心尽力。这次挑了红绸进府里面伺候,除了是齐泰给他们家脸面,红绸已经订了亲事儿了,在主母跟前伺候个年儿半载的,不仅出嫁的时候可以多一副嫁妆,嫁到婆家也要被高看几分。庄户人家见识可不薄,历来都有“宁聘大家婢,不娶小家女”的说辞。像如画这样的京都大官的诰命夫人身边伺候过的,而且如画还是宫里面出来的,只怕红绸婆家全族都要以娶到这样大家婢的媳妇儿为荣了。
二来呢,说道“二来”的时候齐泰不怀好意地拖着长音盯着如画的肚子“田家跟了我好几年了,如今我位居三品只怕还会往上升,将来府里面的下人只会越来越多,田家跟我跟的早,可长久远在庄子上到底是要吃了亏的。如今好不容易齐家有了女主人,你放心,田老大眼睛可从不 盯着眼皮子下面的三寸儿地看,田家如今盯得自然不是我,而是,嗯,你知道的!”齐泰的下巴坏笑着朝着如画的肚子点了一下,意味深长。
可恶的,如画从齐泰的一脸坏笑上自然心里清楚,自己那点子醋味的小心思自以为遮藏的很好,还是被齐泰戳破了,那人还得意的不行。
如画也明白了,齐泰手里得用的奴才不多,红绸一家很得他看重。这次进府伺候的红绸和二奎是姐弟两个,田家不仅指望着儿子混个体面,还巴望着订了亲事儿的红绸在主母身边混个脸熟和好感,意在给未来的小主子做奶娘。眼下红绸还未出嫁,生儿育女或许赶不到如画牵头,但即使做不了齐府头一个小主子的奶娘,可只要不出意外的话,小主子们的奶娘中总有红绸的一席之地。
事情已经如此明白,如画对红绸那点子不可言说的不悦自是来得快,去的更快。同时,她也感觉到自己身上肩负着振兴老齐家香火的重担。不仅仅是因为齐泰前个儿晚上说要生个五男二女的才够数,他不努力不辛苦是不行的之类的话。如今,连齐家远在通州的奴才都已经规划好了一家人的兴旺发达,全部系在未来的某个小主子身上。那一刻,如画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肚皮是那样的任重而道远。
相比较枝儿的机灵却透着孩子气,大几岁的红绸有着庄户人家的稳妥,还颇有着几分的察言观色。相比较于枝儿要过几年才能担当重任,红绸眼下就能让人满意。如画心想,如果红绸一直都不错下去,她很愿意将来给红绸添上一份厚实的嫁妆,自是也不反对过几年红绸再进齐府做奶娘。反正,她将来生下很多孩子,不可能不挑奶娘进府里面伺候的。与其买一个面生的,还真不如用个顺手的。再说了,齐泰如此抬举田庄头一家,那么田家必然有几分可取之处,也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让人信任的。
要说到如今齐家的家底,如画是觉得好的不能再好了,满意的不行。刨去她自己那一份丰厚的嫁妆,成亲第二天,当齐泰把一匣子家底交代给她收好的时候,如画真的是大为意外。不仅是齐泰这么快就交了家底给她掌控,更是因为齐泰根本不像她和李福全估摸的那样,那啥,寒酸。至多,她不过是以为他略有薄财,能在京城买个宅子,顶多手里面再存上千把两银子也就足以顶天儿了。不成想,人家齐泰不仅在通州有个田庄,在山东还有两百亩中等良田,匣子里面零零散散的银票叠加起来足有三千两之多。
如画再回想起来齐泰下聘的时候送去的那满匣子名贵的首饰和物件,是齐泰历年攒下来的御赐之物,虽然有内造标记的不能卖了或者当掉换钱,但如画穿戴出去,绝对的够得上三品诰命夫人的派头。总体来说,实际上齐泰也是家财儿颇厚的。这些家产自然不会是他任职虎贲卫这段不算长的时日里面挣下来的,看来这些年他在地方上混的时候捞着油水了。
如画恍然大悟,早前她家夫婿宅子里统共只有一对老仆和小孙子伺候着,据说院子里一应花草全无,后院大半个院子都被种上了各种青菜,并不是银钱紧巴巴地不够使,而是,她家夫婿实在是会过日子。知道把家产都交给媳妇儿打理,大约不是个爱财爱到偏执的吝啬鬼吧?想想如今齐家两进的院子收拾的井井有条,移来的假山和新造的亭子,饮食上虽不是顿顿山珍海味,但鸡鸭鱼虾的每日里从不间断,如画很是满意。她家夫婿是持家有道,知道该勤俭的要节俭,只要该享受的也要开销,更知道疼人呢!
如今这个两进的院子,前院除了齐泰的书房和两间客房,余下的几间是下人房。原先老孙和孙大娘老两口带着小孙子宝柱住在前院,现在又多了个二奎。马房就在前院最偏西的角旮旯,很是隐蔽,如果客人不走近,是看不到那里面还有个马房的。原来里面只养了齐泰的一匹马,如今又多了一匹驾车的马。以后如画出门就能坐自家的车,赶车的就是二奎。不得不说,齐泰安排的很周到。
后院原先是八间房,年前翻新的时候又加盖了几间房,正好是“回”字形;院子中间铺着打磨得均衬的白石甬路。如画住的自然是正房五间,按照她的意思全部打通隔断成了各种布局,从东到西依次是主卧、盥洗室兼做小书房的内室、日常的偏厅、会客的正厅、隔断的侧间和休憩的西稍间。
卧房的梳妆台上摆着一套精工打造的梳妆盒套组,据说一共有七七四十九个或大或小的抽屉,如画还没有来得及数一数。如此精巧的做工自是南边儿眼下时兴的,李福全可费了老大的心思。正厅安置着如画那套陪嫁的黄花梨木的家居,让屋子里的档次一下子考究了许多。正、偏厅之间用多宝阁和屏风分隔,多宝阁的架子上摆满了如画陪嫁的古玩玉器和齐泰得来的御赐之物,最出挑的是那一套鎏金镂空的珐琅手炉,大大小小的形态各异,足足有十二个之多。如画觉得,即使隆冬时节她在自家宴请齐泰那些同僚好友的夫人们,一人分给她们一个捧在手里面取暖,也是尽够的了。
厨房安置在“回”字形外围的东南角,一来隐蔽不碍眼,毕竟是烟烧火燎的地方油烟味重。二来齐泰有客人来访时,往前院书房送茶送水的也方便。红绸和枝儿的房间在外围的西侧,虽说离如画他们的主卧有些远了,但如画还是很满意的,她和齐泰好手好脚的也不是那等夜里还需要丫头当值守夜的。再说要是住的近了,晚上难免有什么动静传过去被两个丫头听到了,光是想一想如画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