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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点点头:“在那之前,有一次我看到你抱着本我的色情杂志□,我就知道了。”
“既然你已经知道,那时你也已经功成名就,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说过,若是你发现我是和你一样的人,你会不惜一切换回我的心。可是,那个时候,你的态度根本就没有变过。你记得吗?还是我先向你表白的。”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不对劲,我心说。
“为什么?”我又问了一遍。
他痛苦的说,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我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哥,我们的感情之间不能有疑点。否则,我永远都不会释怀。
他摇摇头:小夜,这不是你的问题,现在不能释怀的是我。
“为什么?为什么?哥,难道我做了什么?”
他也坐了起来,眼睛望着别处,说,其实我明白,无论我说与不说,总有天你自己也会发现。
听完他的故事,我才明白,这些年来,不仅仅是我一个人在担心、恐惧。
而他的那句话,也终究在不久的将来,一语成谶。
他为我披上件衣服,我们面对面坐着。
“小夜,原来的时候,虽然我眼睁睁看着你一次又一次被我伤害,心里很难受,但那时毕竟有希望。可是你慢慢长大,我却一点点发现,我们并不是一样的人。”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他摇摇头:
“不是那个意思,我们确实都喜欢男人,但我们不是一类人。我渐渐发现,随着我们感情上的疏远,心灵上也在慢慢疏远。我已经完全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喜欢什么,你赞同什么。我已经不再了解你了。而你,也渐渐只把我当成一个监护人,一个讨厌的监护人,不再是哥哥和朋友。我突然明白,要想换回你的心,要先知道你的想法才行,所以那时候我费尽一切心思打探你的消息,认识你的朋友,偷看你看的书,虽然我知道你最讨厌我这样。
“可是我越了解你,我越感到绝望。因为随着对你的重新了解,我发现我们并不是一类人。我说过我要给你一切,我拼命追求金钱、地位、权势、成功,到头来我却发现这些恰恰是你最不在乎的!我所拥有的全部,对你来说,只是零。那时我觉得我好可笑,每天恨不得杀了我自己。后来你和叶明在一起,慢慢对我开始漠视。你不知道,这是我最恐慌的时候,我宁愿你恨我,也不愿你漠视我。所以我不惜一切来吸引你的注意力,包括伤害你。
“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幸运,你居然还喜欢我。和你在一起之后,我的担心仍然没有减少,生怕你那天发现,生怕你看不起我,生怕你依然会漠视我,然后离开我”
我傻傻听着他讲述着这一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来这些年来,害怕对方会离开自己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原来在那些没有尽头的夜里,我们都在被无望而又忧伤的爱情折磨。原来我们有着共同的恐惧,恐惧着来自于彼此的冷漠和蔑视,恐惧着自己不是和他一样的人。
原来,这些年来,我们所做的全部,都是在追赶彼此的脚步。
但其实,我们一直并肩而行。
那个夜晚我们只是紧紧相拥。听雪落在竹楼上的声音,沙沙作响。
像沉积的海浪。像碾碎的玉石。像汇集的鸟鸣。
像细密的吻。
今天中午景枫有点事,没和我一起吃饭。
突然有点想小千和叶煜,午休的时候,给他们打了个电话。
“喂?”是叶煜的声音。
“是我。”我笑着说,“你家千千呢?”
叶煜也笑了:“我家千千拍广告去了。”
“哟,”我故意逗他,“他在外面打拼,你在家做家庭妇男?”
“哪儿呀,我是替他照顾老爷子。”
“关系发展挺快呀,家长都见过了?彩礼给没给?”
“没个正经。”叶煜笑道。
“老爷子身体怎么样?”
“比以前好点了,不过说话还是费劲。”
挂了电话,我又拨了景枫的号码。
“小夜。”他温和的声音从电话那一端传来。
“哥,在办公室吗?”
“在。”
“那我上去了。”
“来吧。”
他正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我在他旁边坐下,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他伸出胳膊搂住我。
我们静静靠了一会儿,我说:“哥,你发没发现最近爸脸色好像不太好?”
“好像是有点。”
“上个月爸就有点咳嗽,我问他,他说是烟抽多了。上礼拜咱俩去的时候,爸咳得更厉害,脸色也不好。你说是不是应该带他上医院看看?”
“这周日去的时候把他也一起接回来。就怕他不愿意去。”
“我跟他说。不管怎么,身体还是要检查的。”
我枕着他的肩,他摸着我的头发。屋子里静了一会儿。
“哥”
“嗯?”
“你说爸身体不能有什么事吧?”
“不能,别瞎想。爸身体一直都挺好的。”
他知道我在担心什么。自从我们小时,我们两家就一直搬家,从一个城市搬到另一个城市,亲戚们早都失散了。崔伯父是我俩最后一位在世的亲人了。如果他要是再
真是不敢想。
周日我们开车到城郊去看崔伯父,崔伯父咳得更厉害,脸色比上次还不如。我和景枫对视了一眼,我对崔伯父说:“爸,我和哥想带你去城里检查检查身体。”
老爷子眉头一拧:“我没病。”
“知道你没病,”我笑着说,“检查身体就是证明一下。而且检查检查我们也放心。要不然我们心里总是个事。”
“检查什么?我身体好着呢。你们不用惦记我。”
景枫有点急了:“爸,你看你咳得这么厉害,脸色还这么差,怎么能说自己没病呢?”
崔伯父一听也急了:“我说没病就没病!你个小兔崽子,我活这么大岁数了还不知道自己有病没病?”
景枫正要回话,我把他推一边去了。
“爸,”我笑吟吟的说,“我们哪能不惦记你呢?一礼拜才见一天,剩下那六天我们天天都惦记着呢。爸,现在科技可发达呢,做个全身检查一会儿就完。你就当是帮我们个忙,给我们吃个定心丸,行不行?要不我跟哥晚上都睡不好觉。”
他看看我,又看看景枫,叹了口气说:“你们这哥俩真是下礼拜我跟你们去行不行?这礼拜我先准备准备。”
“一个检查身体有什么好准备的”景枫又要说话,我瞪了他一眼。
“行,下礼拜我们来接你。就这么说定了。”
下礼拜我们去的时候,一进院子,我们都吓了一跳。
原来这院子里可热闹了,崔伯父开了一小块菜地,养了几只鸡,一条狗,还有一头小花猪。可现在院子里空空荡荡的。
接着我们进了屋,家具也几乎都没有了。整个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像不住人了似的。
崔伯父从里面迎出来,肩上背了个小包:“走吧。”
“爸,你这是”我惊讶的问。
“哦,不住了。走吧走吧。”
我和景枫对视了一眼,谁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第二天我带崔伯父上医院检查身体。景枫本来也要去,我说你太忙,我一个人能行。
到了医院他倒是挺听话,医生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也没捣乱。
晚上景枫回来,问怎么样。我说结果得过几天。他看着我,说,领爸看病挺累的吧?我就知道。
我笑了,说没有没有。
他看我累了,也没多问,吻了吻我,道了晚安就睡了。
我却很久都没有睡着。
心中总有种不祥的预感。突然想起那年幺桃还在的时候,给我看手相时说的话:虽然你身边有许多人,但是他们一个一个来了又走,没有一个能一直陪着你。
我伸出手,手掌中央仍是细密的线段。
崔伯父不会也
我不敢想。
要是崔伯父也那他呢?
我不禁看向身边的那个正均匀呼吸着的人。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我尽力摈弃掉那个想法。
从他身后默默环抱他,把脸贴在他温暖的背上。他略略动了动,在梦里握住我抱在他胸前的手。
我领了化验单自己去找医生,没带崔伯父去。
医生看了半天,又抬头看看我说:“崔新是你什么人?”
“是我爸。”我说。
“你注意没注意过你爸的身体情况?”
“我他不和我住在一起。”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都这样了才来医院?现在来了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