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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点的到了上面,就要过去找小一点的。可是小一点的也不知是害怕他还是讨厌他,一见他过来,反而从滑梯的另一端跑下去了。大一点的看他下去了,只得若有所失的顺着原路又滑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我们两个都不说话了。
沉默了好一会,景枫突然从后面紧紧把我抱住,下颏抵在我肩膀上,在我耳边沉重地说:“我看你这回还能跑到哪里去。”
不知怎么竟被他这句话感动了起来。我心里知道,他是真的被我吓怕了。
我转过身回抱他,在他耳边轻轻回答他:“就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一辈子。”
他身体微微一颤,将我抱得更紧。
曾很鄙视言情剧里的卿卿我我,总觉得那么肉麻的话他们怎么说得出口。然而现在,自己出口却如此轻易,只因身边有了个不一样的人。
天凉了,有点起风了。他把我裹在风衣里,低头看着我微微扬起的脸,眼睛亮亮的,就要吻我。我把头一偏,说,好多小孩子呢,教坏了人家。
他笑了,说,小孩子的眼睛,最纯洁了。
接着便俯下来吻上我的唇。
又过了一个月,崔伯父和崔伯母从医院回来了,但崔伯母却明显衰弱了不少。
看见我们,崔伯母很高兴。她还偷偷对我说,不愿意死在医院里,还是家里好。
我心里酸酸的,但是看她的样子,我也明白她并不是说笑。
公司事情忙,景枫脱不开身,我便请了长假在家陪崔伯母,让崔伯父也休息休息。
我常推着崔伯母在街上散步,有时候崔伯母和街上遇见的老头老太太聊聊天。
今天下午阳光明媚,崔伯母说,想上街走走。
我让小非帮忙把崔伯母抬到楼下,然后推着她顺着街道慢慢走着。
今天她心情不错,能比平常多说不少话。
一路走到迦陵公园,我停在一棵古树下,旁边还有几个老年人。
有个也坐轮椅的老太太和她聊着天,两个人互问着病情,儿女之类的家常。
聊着聊着那老太太看了我一眼,问了崔伯母一句:“这是你儿子?”
崔伯母看了看我,笑着说,是啊。
那老太太羡慕的说,看你儿子多孝顺。长得还一表人才。
崔伯母摸摸我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说,可不是么。有这么个好孩子,我这辈子知足了。
崔伯母的状况越来越差,后来连起身也不能了,整天在床上躺着。
一天晚上,正是该我陪她。到了半夜,只听她突然叫了一声:“儿子。”
我迟疑了一下,心想,她是不是要景枫呢?要不要叫他?可他昨晚上就没睡。
见没人说话,她又叫了一声:“儿子。”
我知道她是神志不清,错把我当成景枫了。但此时景枫不在,我就替他答应一声吧。
于是我就应了一声。
听了有人应她,她好像安心了似的,半天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只听她又说:“妈对不起你。”
“没有,妈,”我说,“你对我很好。我很开心。”
说完这句话,她就再没有说话。
接下来的几天她一直昏迷着,然后就那样睡着过去了,连个遗言也没留下。
我心里难过得很,景枫更是这样,但由于崔伯母已经病了太长时间,我们也都有了心理准备,不至于太难以接受。
安葬了崔伯母回来,崔伯父、景枫和我一起吃了顿饭。
饭桌上的气氛很安静,崔伯父和景枫都是寡言少语的人,在当时的心境下,我也不想说话,所以我们都默默的低头吃饭。
快吃完饭时,崔伯父突然说:“景枫、小夜,你们今年也不小了吧?”
“我27,哥30了。”我说。
“我们几个老人一直盼着你们能领回家个媳妇什么的。你们什么时候考虑终身大事啊?”
正当我张口结舌时,景枫却替我开了口:“爸,我和小夜已经结婚了。”
我在桌子下面猛踢他,他把腿向后一缩,不理我。
“结婚了?怎么没看见你们的媳妇?”崔伯父疑问连连。
“是我和小夜结婚了。我们。”景枫指指我,又指指自己,“我们。”
崔伯父愣住了,好半天没明白过来:“你们你们是”
“对,我们是同性恋。”景枫一脸坦然。
我却心跳得厉害,怕崔伯父暴怒,怕他难过,更怕他承受不了这个事实。
崔伯父不敢相信地看看他,又看看我,我也点了点头。最后他看到我们俩手上戴的对戒,才终于相信了。
“你们彼此喜欢?你们确定吗?”
“我们很确定,崔伯父,”我说,“其实我们在一起很久了。怕你们不能接受,才一直瞒着没说。”
饭桌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半晌没有人说话。我看看景枫,他冲我摇了摇头。
好长一段时间以后,崔伯父叹了口气说:“只要你们高兴,我也无所谓。洁玲,长久,弟妹都走了,就剩我一个孤老头子。活了这么多年,其实一切都是身外之物,只有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难得你们相爱,我也祝福你们。”
我心里十分惊讶,其实我早作好心理准备,也想过老人们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是什么态度,但却没有想到,崔伯父竟然这么开明。
崔伯父看着我笑了笑,又说:“小夜,你既然和我家景枫结婚了,对我是不是也该改个称呼了?”
我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我看向景枫,他却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其实他巴不得的呢。
我都不敢看崔伯父,勉强张开嘴,从嗓子眼里挤出个字:“爸。”
“哎。”崔伯父答应得倒爽快,脸上满是笑容。
“我也没有什么礼物送给你们俩,”崔伯父说,“不如这样,我就把公司送给你们吧。我把公司转到你们俩名下,以后就由你们全权负责。”
“那你呢?”我问。
“我打算搬到乡下去。这五六十年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想到乡下去散散心。”
一开始我和景枫都坚决不同意,后来看他去意已决,只好答应,并说好一个星期允许我们去看他一次。
一天我正在公司,突然接到七月的电话:“宝贝,今天晚上你和枫哥有事吗?”
“我没什么事,他我不知道。怎么了,想我想得睡不着觉了?”
“少来。你问问他,要是没事的话,我和我姐请你们吃饭。”
什么?这么大方?袁七月还能请别人吃饭?不会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晚上的时候,我和哥准时到达餐厅,却吓了一跳。
她们她们竟然点了很多很贵的菜见鬼了
四个人边吃边聊着,七月不时温柔的笑着看看我,我觉得有点恐怖。
九月则和景枫大谈特谈时尚讯息,这方面他俩总是很有话说。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九月突然说:“我和七月有件事要和你们说。”
我和景枫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她。
“我要结婚了。”
我差点蹦了起来:“真的?太好了!什么时候?”
“去意大利。七月也和我一起去。”
“什么?”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是真的,”七月说,“外国姐夫向姐姐求婚了,他希望姐姐能嫁到意大利去。我又离不开姐姐,外国姐夫就在意大利替我申请了学校”
难道,大家真的都要走么?我傻傻的看着她,已经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们走的那天,天气倒是挺好,只是我的心情不太好。
在机场的时候,七月眼睛红红的,九月眼睛红红的,就连景枫也低了头。只有我没什么表情。
“你怎么这么铁石心肠?连眼泪也不掉一滴。”九月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埋怨我。
“姐,你哪知道?他从来不哭的。别看他不哭,心里难受着呢。”
“还是七月了解我。”
“你看他现在不怎么样,等我们走后,他会一个人难过好久。”七月转过身抓着我胸口的衣服,假惺惺的皱着眉,一副痛苦的样子:“宝贝,我们在一起这么久,现在我要走了,也没给你留下什么东西作纪念。现在我就把这份心碎留给你,让它伴随着你直到永远”
“什么?”我打掉她的手,“你就送这个给我?永远的心碎?”
她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我的胸口:“这样,才能在你那冷酷的小心里留下痕迹”
从机场回来的路上,景枫问我:“你真的一次也没哭过?”
我点点头:“自从十四岁那年你说我。”
“你怎么这么倔?”他拧拧我的鼻子,“不知道我那是气话吗?”
“我说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