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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你们俩就没有一天不打,还记不记得了?”我爸说,“现在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听了这话,我看了看景枫,他也正在看我,眼里尽是色情意味,还冲我做着“一个人”的口型。
“小夜的身份,公司的人知道吗?有没有不方便?”崔伯父说。
“都知道了。”景枫说,“一开始有点不便,但现在都恢复了。”
崔伯父点点头。
过了一会,景枫突然开口说道:“我和小夜”
不好。他要涉猎禁区了。我赶紧在桌子下面狠狠的踩了他一脚。
“怎么了?”大家都抬起头看着他。
“没什么。我就是说,我们工作都挺好的,不用担心。”
崔伯父哈哈笑了两声说:“我们当然不担心了,你们都是挺优秀的小伙子。”
我和景枫都是从来没包过饺子,那形状难看是必不用说。等饺子出锅了,把那些形状漂亮,端端正正的挑出来以后,剩下的饺子基本分为两种:一种是很难看的,一种是特别难看的。我和景枫都争着说那很难看的是自己包的。爸妈们笑成一团,说你们哥俩都是半斤八两。笑了一会儿,我爸说:“我看完全可以这么认为:那包的特别难看的,是你们俩刚开始包的。那包得很难看的,是你们俩包了一会儿以后,有了一些经验后包的。”
这下子连我俩也笑了。
崔伯父突然对我爸说:“长久(我爸的名字),终于顺了你的心了。长久长久,长长久久。”
我爸点点头,笑容意味深长。
晚上回到房间(为了瞒住父母们,他们在家时我们就不在一起住),我突然想起了点事情,就起身溜到了隔壁。
景枫还没睡,正坐在床上看书。我爬上他的床,他放下书,一把抱住我。
“想我了?”他甜甜腻腻地说。
“嗯。”我把脑袋埋在他怀里。
“你说你今天怎么不让我说呢?”他用脸颊蹭着我的头发,“家里人都知道,公司里的人也都知道,还能瞒多久?”
“他们又不经常回家,更不常去公司,公司的人基本都不认识他们。只要你不说,瞒多久都不成问题。”
“可是早晚他们都要知道的。”
“现在还不行,我们要慢慢给他们暗示,时间长了他们自然就接受了。现在他们要是接受不了怎么办?要是硬要把咱俩分开怎么办?”我把头从他怀里探出来。
“死也不分。”
“他们毕竟是父母,”我说,“让他们难过,我们就是在一起,心里也不好受。还是听我的,给他们一个适应期。”
景枫叹了口气:“行,都听你的。”
我从他身上翻身下来,枕着他的胳膊和他并排躺在床上。
“对了,哥,”我突然记起了来的目的,“你说为什么他们谁都不管公司呢?交给你他们当然都放心,可是他们也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不应该这么没有事业心吧?”
“我也觉得奇怪,一年到头忙得连家都回不了几次,可也没看他们给公司办什么事。也不知道都在忙些什么。”
“我总觉得,他们成天出差,好像不是有事要忙。”
“那是什么?为了旅游?”
我摇摇头:“我觉得好像是在躲些什么。”
景枫看着我,若有所思。
最近突然很粘他,可是他却出奇的忙。好容易星期日放假,他又在书房里不知道搞什么。
我明白他工作的时候是我是不应该打扰的,但我实在忍不住了,终于推门走了进去。
他正看着电脑屏幕,没理我。我坐上他的桌子,腿搭在他旁边。
“哥。”
“嗯?”他头也不抬。
“你吃个苹果吧。我给你削皮。”我说。
“不吃。”
“吃吧吃吧。”
“不吃。”
“吃吧。”
“那好吧。”
我乐了,他就是这样,一开始总是不同意,多说两遍他就同意了。
我手里削着苹果,心想,要是换个要求呢?
“哥。”
“嗯?”依然不抬头。
“下周我们出去玩吧。你都好久没休息了。”
“不行,我没时间。”
“去吧,我想去。一直都想找个地方去看雪。”
“不行。”
“去吧去吧。”
“不行。”
“去吧,求求你了。”
“那好吧。”
我一听大乐,照这么说,他岂不是什么要求都能答应?我灵机一动,说:
“哥,下回让我在上吧。”
“不行。”
“就一回,求你了。”
“不行。”
“哎呀求求你了。”
“不行。”
怎么这个就不行呢?
“我还从来都没有在上过呢。”
“有过。”
奇了怪了,什么时候有过?我怎么不知道?
“没有。”
“有过。”
“没有。”
“有过。”
我有点急了:“哪有过?你说什么时候”
门一开,幺桃进来了。看见我们的样子,她笑着说:“你俩真像一对小夫妻。”
哥依然没抬头,但却接着她的话说:“我们就是。”
“那么谁是夫谁是妻啊?”她笑嘻嘻的问。
这下子又得挑起好一番争论。他那个控制狂,哪能乖乖顺从我给他的名份?我刚要“先下嘴为强”,没想到他却先说:“你问他。他愿意当什么就当什么。”
咦?他今天怎么这么乖?虽然心有疑窦,我还是美得不行,想探身下去奖励他一下。可是手上全是刚才粘的苹果汁,没办法碰他。适逢他正好抬了头,看见我这左右为难的样子,便拉过我的双手,一根一根放到嘴里细细吮净,我任他温暖柔滑的舌吮着我的手指,心里的爱意像潮水一般渐渐涨了起来。
正在我们目光痴缠的时候,幺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俩还能再恶心点不?”
这个幺桃,真会煞风景!看看,情趣全没了吧?
“夜少爷,我是来告诉你一声,你该走了吧?要不同学聚会就该迟到了。”
噢对。还有个同学聚会呢。我都忘了。
“什么同学聚会?”他马上警觉地问。
“大学同学。”
“晚上几点回来?”
“九十点钟吧。”
他点了点头:“对了,今天晚上我也有事。别等我了。”
我一听就皱了眉:“那岂不是今天见不到了?”
“对呀。赶紧来亲一个吧。”
我从桌子上跳下来,弯腰,慢慢贴近他的脸。
真奇怪,不管这样的吻有过几千次,每一次依然让我心跳加速。我注视着他那双似深潭般幽深的眸子,感觉自己好像是太阳底下的雪人,正在慢慢融化。
贴上他双唇的时候,才明白这滋味为什么永远也尝不够。我舔了舔他的上唇,他张口将我的舌含住。我轻轻在他的上腭滑动,他被我弄得很痒,笑个不停;不过他怎能甘心就被我这么挑逗?迅速反客为主侵入我的口腔。
我们的舌就这样交缠着,渐吻渐深。他伸手揽住我的腰,我顺势坐在他腿上,用手搂住他的脖子。
这样一个拥吻结束,我们都脸色潮红,眼睛闪闪发亮,胸口起伏不定。我们四目相对,凝视了彼此一会儿,突然同时迸出一句话:“我不去了。”
幺桃一把把我从他身上拉起来,推出门去:“你们俩还能不能有点出息!”
怎么了?我们不是正沉迷于人世间一种最纯洁的感情之中吗?我觉得挺有出息的呀?
今天又是叶明的忌日。每年我们两次去看他,还有一次是清明。和往常一样,我们分别去,他早上,我下午。
每到这一天,我们之间的气氛就有点怪。我自然是因为难过,不知道他因为什么。今天他早早就起床了,也没和我说话,就开车走了。
中午他回来了,看起来心情稍好了点。我正在吃午饭,他走到我身边抱住我的肩,低头吻了吻我的头发,我没怎么理会他。
不知为什么,在这样的日子和他亲热,总觉得别别扭扭。
他也心知肚明,放了我,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下午我开了他的车到了墓园,停了车,向叶明坟墓的方向扫了一眼,却似乎觉得好像看见了叶明。
头晕了?眼花了?我赶紧下车,向叶明坟墓走去,不错,高个子宽肩膀,穿着一套运动服,身材与叶明一般无二,正面向着坟墓站着,不是他是谁!
大白天的见鬼了?我亲眼见他走的,我亲手葬了他。不可能!可那个人,分明就是他!
我顾不上害怕,快步走到他的身边,他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
不是叶明。他和叶明长得很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