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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我回家,替我脱下衣服,把我放在我的床上,盖上被子。
我身体僵硬,眼睛愣愣的瞪着天花板。看着我的样子,他叹了口气。
“小夜乖,喝点水就睡觉好不好?”
看我没有反应,他开开柜子倒了半杯酒,又扔了两片药在里面。然后坐到我床边,用一只手扶起我的身体,让我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拿着杯子,送到我的唇边。
我依然没有反应。
他看我依然这样,就放下杯子,抬起我的脸对我说:“哥喂你,你可要喝了,好不好?”
他自己喝了一口,含在嘴里,把双唇贴上我的唇。一股温暖醇香的液体流入我的口腔,我顺从的咽下。接下来,又是一口,然后又是一口。
等到杯子里的液体喝尽了,他掀开被子,自己也钻了进来,对我说:“哥陪你睡,你乖乖的。”
他让我枕着他的臂,另一只手臂则紧拥着我。我的脸贴在他胸膛,这场景就如同那天在叶明寝室一样。一时间,我几乎分不清拥着我的是叶明还是他,也没有力气区分,因为我困得真的连眼睛也睁不开了。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一个人走在宽阔冷寂的大街上,没有其它人。接着,我看见从大街的那一头,叶明远远的走过来。可是那条街好像怎么走也走不完似的,我无论怎么走,也看不清楚他,但我知道那是他。
“一直就是我,一直就是我。”他突然说了这么两句话,然后问我:“你难过吗?”
我实话实说:“我难过。”
他摇摇头,转身消失在大路的尽头。
醒来,宽大的双人床上只有我一个人。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开心的时候,我喜欢拉一首曲子,柴可夫斯基的《四季》,一首能让我整个人都安静下来的曲子。一条忧伤的河。反复拉这首曲子的时候,我的大脑行进缓慢的思考着。
瞬间心脏衰竭。发病率几万分之一。是什么让神选中了他?
是否有那样的一道光,从天空直射下来,瞬间就把他摄走?
他现在在哪里?是站在虚空的某个地方望着我吗?他是否还记得我?是否还保有那些关于我的记忆?
如果还能重来一次,我不会再错过。我不会再拖延,不会再无法启齿,不会让其它人阻挡住我的脚步。
叶明,我没有过高的要求,我只希望能亲口对你说,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然后再见。
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坐着,想着,拉琴。
我翻着我的乐谱,已经很久没有拉过后面的曲子了。随便翻到一页,这曲子不算陌生,但是也好久没碰过了。名字叫——《Gloomy Sunday》。
在绵长忧伤的音乐中,我可以走得很久。
我请了很长的假,呆在家里,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里。有时候也一个人出去走走。
夏天快要到了,天气早已转暖,很多花开得正盛。
我一个人走在路上,惊叹于自己竟然忽略了大自然的变化。
叶明。我们是要重新开始的。可是你却不给我这个机会。你是带着遗憾走的,你没有得到你想要的。
叶明。我们曾经很快乐。我们曾经在生命中只保有彼此的位置。我们曾在彼此的怀抱中忘掉一切。
叶明。然而一切都在瞬间消失。
我一个人在宽阔无人的大路上走着,可是走着走着,却发现身后似乎有一个人。
我回头的时候,他就躲起来,我看不到他的身影。然而我向前走的时候,那个人依然跟在我身后。
我不禁有些恐惧。是谁?这样一直跟着我,甩都甩不掉?
我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然而上车后却发现后面有一辆出租车紧紧跟着我。
这人到底是谁?
我让出租车开到家门口,进了家门,这下子他不跟了,但是依然在门口探头探脑。
我有些不耐烦,叫来人让他把门口那位请进来。
他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显然受了惊吓。
“谁派你来的?” 我问。
“我我”
“你不说是吗?那么我给公安局打电话。说着我拿起话筒。
“别我说,夜少爷”
我顿时呆住了。夜少爷难不成是自家人吗?
“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
“我是枫少爷公司的人,是枫少爷让我跟踪你的。”
我哥?他为什么要派人跟踪我?
“他为什么让你跟踪我?”
“我也不太知道他只说听到你拉什么‘自杀圣曲’,不放心你”
的确,前两天我在屋子里拉琴,心血来潮拉起了《Gloomy Sunday》,著名的自杀圣曲,有一百多人因听该曲而自杀。我拉琴时根本没意识到这些,只是随便找了个曲子,然而景枫却给当回事了,还派个人跟踪我,怕我自杀。可是,他对音乐根本一窍不通,要是能知道是什么曲子才怪。
“我不相信。他根本不懂音乐。”
“真的,我有证件”
“拿来给我看。”
他掏出证件,果然是崔氏集团的。上面写着“保安部 许建昌”。
我松了口气。
“对不起,吓着你了吧?”
他揉揉脖子,“没事。”
“你回去吧,”我对他说,“不用跟着我了。回去告诉我哥,就说我说的,我是不会自杀的。”
那人笑了笑,笑容倒是很诚挚,“以后有什么我能效劳的,请夜少爷尽管说。”
我点了点头,让他离开。
许建昌走后,我想了很久。
我让景枫担心了。一连几个星期躲在屋子里不出来,又不停拉什么“自杀圣曲”,难怪他会担心。我发现,我总是让无辜的人为我承担苦痛。景枫的受伤,与叶明毫无关系,但我却要他一并承担;叶明的死,和景枫也并无牵连,但我却要他承受痛苦。一样的都是关心我的人,可是我却不能回报他们他们所给我的。
我打算过,是要和叶明一起忘掉过去向前走的,但是现在只剩了我一个人。
相信叶明,即是他自己不在了,还是会希望我继续向前走吧。
我站在窗前,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看着直通向天的尽头的大路。
晚上,我又做了个梦。
还是一个人走在那条宽阔冷寂的大街上,没有其它人。
接着,叶明又远远的从路的另一端走来,离我越来越近,他的脸是清晰的。
“一直不是我,一直不是我。”他说了这样两句,然后问我:“你难过吗?”
我含着眼泪,缓缓摇了摇头。
他微笑了,一如从前般温暖。他渐渐走到我身边,从我身边走过。我想伸手拉住他,但是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他越走越远,我站在原地望着他消失在路的尽头。
醒来,屋子里洒满阳光。
“你终于上学了,”七月拽着我的胳膊,“我还怕这一学期都见不着你了呢。”
我歉意地笑了笑,这些日子一直都没有联系七月,也不见人也不听电话,难怪她着急呢。
“你”七月的大大眼睛看向我,似乎想问什么又说不出口。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完全好了,也想通了,不再难过,你放心好了。”
七月长舒了一口气:“就好就好,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你还瘦了那么多。”
这么久没来学校,自然发生了很多事情。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导员报到。
“何夜,你病好了?哎哟,瘦了这么多。今天感觉怎么样?”导员看见我很是热情。
我一一回答他的问题,然后询问他最近是否有什么事。
“事情不多,就是你落的课要补一补,各科老师都留了很多作业。还有,这学期我们有一部分同学要出去实习,你是其中之一。”
“到哪儿去实习?”
“崔氏集团总部。崔氏集团是我们学校的合作伙伴,每年给我们提供大量奖学金,现在我们同学到他们公司实习。”
我点了点头,我早知道景枫的公司是和我们学校有关系。不过他是副总裁,我要去也只是个实习生,根本见不到他。所以也无所谓。
“现在我们这次实习的大部分同学都到位了,可能还有一两个位置”导员翻开文件记录,“只有一个位置了。你没有什么选择余地了。”
我无所谓,干什么还不都是一样。谁让自己来晚了呢。
“总裁秘书助理。”导员抬起头说。
总啊?不会吧?那岂不是要天天看到他?秘书助理岂不是Rachel的助理?虽然我从来没见过Rachel,给她做助理无所谓,不过要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