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十年前,卫无暇作为大蜀的璟璃郡主曾与明涧意有过一纸婚约,后因卫恒谋反篡位,卫无暇国破家亡,明涧意被迫与其解除婚约致使卫无暇流落大夏,巧遇白龙鱼服的大夏文帝华宁,华宁对无暇一见钟情,不但册立无暇为大夏皇后,更遣散后宫专宠无暇,可惜可叹,华宁早逝,卫无暇励精图治,铁腕独撑大夏风雨江山七年整,就因她与明涧意的这一段过节,南楚与大夏的关系一度也十分微妙。
小胖丫虽被抱得不甚舒服,但还是给足了武王面子,既不哭也不闹,只将胖头倚在武王的肩头,乌黑浓密的胎发撩过武王的下颌。
“呵呵呵我的乖孙女长了一头好乌发。”明涧意心满意足地轻拍胖丫丫的肩背。
卫无暇不以为然地转过视线,一下子看到跟在景生身边的端午,立刻发问:“虫儿呢?册立仪式可顺利?小家伙哭闹了没有?”
景生咧嘴笑了,抢在端午之前回道:“那小人儿当真了得,称得上镇定自若,一声不吭。”
端午和明霄都点头称是,“娘娘,虫儿一回咸安殿就饿了,此时正喝奶呢。”
奶字才一出口,武王怀中的小丫头就垮下小脸儿,皱起小小眉头,眼看着就要泪如雨下了。明霄立刻上前抱过鱼儿将她转交给端午,“姊姊也饿了,快把她抱给奶娘吧。”
众人目送着端午抱着小丫消失在回廊尽头,遂步入太明池侧的花廊。
“武王一路可顺利?南边的情况如何?”卫无暇在紫檀大椅上坐下,谨慎地开口问道,从明浩谋逆,李普造反到夏楚一统也才过去十个月,正是风起云涌,大起大落之时。
“我的南楚一切均好,商路政务均与大夏渐渐融合,彼此互通有无,至于大蜀,如今已不是我的管辖之处。”武王摊摊手,表示他对大蜀的局势爱莫能助。
景生和明霄并肩而坐,听到这话迅速对视一眼,还未发表看法就听卫无暇缓缓开口道,“嗯,事不关己就高高挂起,当初你攻下大蜀的半壁领土后并未妥善治理,导致卫恒遗毒不能根除,政务废弛弊端百出,如今轮到璟儿和阿鸾对付这个烫手的山芋,不知需要多费几许心力与时间。”
卫无暇侃侃而谈,明涧意却觉如坐针毡,六年前他一举打过夏江,夺得大蜀都城锦州及其东部的巴禹二州,但同时他自己也深受重伤,从此武王便陷入力不从心,一筹莫展之中。
“我也知道你当年有诸多为难之处,”卫无暇一眼就看出武王和明霄不自在的表情,立刻补充说道:“大蜀的地形复杂,各民族混居杂处,本就不易管理,再加上卫恒一直盘踞于西川,牵制了王上的精力和财力。”
明霄听到此处轻吁口气,“您身为蜀人对大蜀当真了如指掌,其实大蜀人杰地灵,英才辈出,景生和我都主张以蜀人制蜀。攻取一地后与其全面进驻完全接管不如扶植心系明华的当地人管理本土,这样可以减少许多正面冲突和矛盾,也不用长线远程投入人力物力,可达事半功倍之效。”
武王听了儿子的话嘿嘿一笑,“我如今就是你们在南楚的托管人了,与其说我心系明华,不如说我心系永华!”
——呃?在座几人听了他的这句话都微微愣住,转眸凝视着他。就见武王朝自己的内侍总管双寿使了个眼色,双寿立刻从随身携带的锦囊中取出一个锦盒双手捧上。武王接在手上打开盒盖,一道玉润的宝光哗地映亮了众人的视线。
“南楚王印?”卫无暇喃喃低语。
“对,南楚王印,五百年前由大夏始皇帝华襄垣亲自授予列侯靖王明成双,如今我再把它传与我的孙女,南楚王女明永华!”
大家一下子怔住,阳光明晃晃地透入窗棂,照亮了每个人的心,卫无暇在心中腹诽不已:——好个狡猾的鹰王,既然已将王位禅让于明霄,却又把着王印不放,如今终于捧印而来,却是给予永华而非永明,更非明霄。
“我也不指望什么男嗣了,生儿育女确为风险极大之事,鸾哥儿还是调养好身体专心政务吧,我如今有永华这一王孙继承衣钵足以!”明涧意气定神闲地说着:“永明我也爱如宝珠,但他已然是未来明华的主人,不再需要我锦上添花了,就让我偏疼小鱼儿一些吧,那丫头实在与我有缘!”
卫无暇听到此处不觉心中一动,心跳没来由地急促起来,小鱼儿酷肖阿璟,而阿璟又与自己形神相像,明涧意那厮的话说得实在是实在是大有深义。
丢了王印的所谓南楚王明霄起身郑重行礼,“谢父王授印,儿代永华感谢父王厚爱。”
景生笑着在心中微微摇头:——国事家事天下事,真能事事关心,事事精通吗?其中的错综复杂,奥秘隐情,真不足为外人道也。
所谓好事成双,正午时分明霄代小鱼儿接受了南楚王印,傍晚时分,景生就代小鱼儿又接受了一方印宝。
“花儿(华璟),这是我的私人印章,并非当年华襄垣授予列侯禹王卫驰的大蜀王印。”卫无殇站在太明池畔的水榭中,依然身着青衫,姿容俊逸,彤色霞光照沧波,波涌淡烟横,一代蜀王卫无殇站在薄烟暮色之中,手中托着一方翠玉印章,明润的玉色沁入他的肌肤,带起一丝萤光。
景生小心翼翼地从他手中接过玉印,依稀记得幼时在坤忘山草庐中曾看到过,“老大,小时候没有玩具等物,你曾把这印给我玩过呢。”景生细看,果见印上刻着‘无殇之宝’。
如今的华帝华璟自小由卫无殇抚养长大,名为花景生,无殇和唐怡等人至今仍习惯称他为小花儿,他们俩在大蜀的坤忘山中相依为命直到景生偶救明霄,之后景生就开始了他出山临世一统三国的龙魂之路。景生魂归华璃后卫无殇才得知原来他就是自己的亲外甥,是妹妹无暇之子。
“花儿,这是我作为蜀王时的私人名章而非王玺,王玺王玺不知被卫恒藏在何处。”卫无殇的声音渐渐低沉,“我去西川行宫中搜寻过,但却毫无结果,当日卫恒被链刀穿胸而入掉落深潭,我曾下潭打捞,也未见其尸身,心中一直惴惴。”
景生走上前拉着无殇的手,见他眼眸低垂,夕阳跳跃的金辉照亮了他的侧脸,使他看起来说不出的意兴阑珊,那是一种万般挣扎的美。
“老大,永建山中的溪水深潭多与夏江相连,水流湍急早就将尸身冲得远了,哪里还能在潭中找到,至于大蜀王印你也不要焦虑,如今明华已经统一了三国,只要政令得力,百姓生活安逸,谅谁也不敢拿那王印闹事。”
卫无殇反掌握住景生的手,抬眸笑了,“那两个娃娃当真趣稚可爱,小鱼儿就和你小时一模一样,我初时一见真的以为眼花,本来这枚私章是我留给你作为纪念的,如今就给了小鱼丫吧,但愿能为她带来福祉。”
景生讪笑,一边鞠身表示感谢,“今天弟弟虫儿被册立为明华皇太子,得万民祝福,而姊姊鱼儿就收获两枚王印,得到鹰王与太阳王的祝福,真是不分高下呀。”
“怎么?明涧意也在此处吗?”卫无殇一听鹰王在此,立刻觉得不自在,当年他与明涧意确为好友,但卫恒之乱时,明涧意未施援手还撕毁了与无暇的婚书,从此卫无殇就对明涧意退避三舍。
“他是今天午时左右到的,老大别急着走,母后也很想念你。”景生见无殇已有去意,出言挽留,卫无殇凝眸望向太明池的万顷波光,“来了就是要走的,天下并无不散的相聚,别说亲戚友人,就是父母子女又或是爱侣又能相聚到几时?还不是说别离就别离。”
景生见他说得消极,除了无奈也别无他法,忽地想起一事,景生揽着他的肩膀问道:“鸾生呢?他可曾回到坤忘山中的草庐?我一直希望他能帮我管理大蜀,可他却行踪渺然,飘忽不定,我已经整整一年没有见过他了。”
卫无殇倏地扭头看向景生,眸光深挚,“花儿,鸾生爱你至深,而你不能也不应分心于他,去年他与你在涞河畔话别之时就打定了主意后会无期,他既然不肯现身就说明他依然心存芥蒂,我是鸾生的父亲,却从未尽过为父之责,但我却对他的心意感同身受,所以,你就别再指望他了,他能平平安安,与你和阿鸾老死不相往来就是最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