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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偷袭宝林王的棕马骑手是炎勇蓄养的死士,他的额头上纹着两只狼牙,至于那个黑马骑手”日丹顿住,双眉紧锁,“他就是赛马比赛时驾马跑在最前方的骑手,身上并无标志,身份待定,但我总觉得”日丹再次抿紧双唇,双手贴在腿侧已握掌成拳,“我总觉得他是丘林家的死士。”
“呃莫非炎勇按奈不住要对宝林王动手了?”天宝心底骤寒,——如果炎勇知道呼和天赐没死,估计他们焱家会立刻除去呼和汐,以免自己真的重回东朔。
“我看丘林南真已经沉不住气了,自你即位后他一直称病在家,轻易不出府门,可最近他的人频频出没云州,肯定正在策划什么,虽然殿下并未对他动手,但他已经有所警觉。”日丹在幽暗的屋中来回踱步,“会不会丘林已和炎勇联手?他很清楚你迟早要将他铲除,如果不重回西域或是谋乱夺位,他在襄州也无立足之地。”
天宝捻动着手中的佛珠,“他若是铤而走险,那他迟早还是死路一条,炎勇就像疯狗,与他联合图谋不轨只能惹火烧身。”天宝的声音异常平和,不变悲喜,“那黑马骑手恐怕也是要行刺宝林王,还没等他动手,就发生了坠马事件,另一个刺客同时被杀,于是他”
“于是他就认出了殿下,干脆改变初衷追杀殿下了。”日丹沉声说着,眼中精光一闪,“我要应付赛马场的情况,不能紧随殿下,若不是有人相帮,后果不堪设想。”
“呃”天宝呼吸一滞,手指不自觉地用力,差点将佛珠串扯断,他稳住呼吸,状似平静地说道:“也许那人是宝林王派出的侍卫,日丹,你不要再耽搁了,赶紧带着那张弹药配方赶回沛州。”
天宝说着就拿起一长串佛珠,将它挂在日丹的脖子上,那张宝贵的配方就藏在某颗珠子里,不等日丹开口拒绝天宝就坚定地说道:“此时情况紧急,关卡重重,你我一起走反而危险,我的样貌已经暴露了,配方不能放在我身边,你现在就走,扮成朝圣的信徒,我明天走,咱们在沛州汇合。”
“殿下——”日丹一把攥紧天宝的手,将他的手和手中的珠串一起握住,日丹不再说话,深深地看了天宝一眼,就松开手转身开门离去,日丹深知天宝说一不二的强韧性格,他也深信天宝一定会安然无恙。
天宝走到桌前坐下,呆望着前方紧阖的窗扇,脑海里翻来滚去的却都是昨天那匹金色的骏马,那马嘶吼着在他脑中奔腾,铁蹄一下下凿击着他的大脑。
天宝霍地站起身,感觉屋内空气窒闷压抑,他拉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才在廊上站定就蓦地呆住,只见对面僧舍前,站着三个人,其中那个穿着夏人僧袍带发修行的少年正是正是永明!他竟然并未易容,除了身上的僧袍,也并无其他乔装。
天宝倏地闪身隐入廊柱后,双眼警觉地四处扫视,并未看见永明的那些暗卫,天宝不禁蹙起长眉,永明好不大胆,竟敢孤身独闯昭台寺!
这时就听与永明相对而站的两位东朔僧人争着说道:“小师傅说的那位少年就住在后面的客舍中。”
“是呀,是呀,前天才来的,还是我帮着安排的住处。”
一听这声音,天宝的眉头锁得更紧,他盱目望去,仔细打量着前方那两个绛红色的身影,不禁心底一凉,那两人那两人分明就是三年前在夏阳灵泉寺中见过的东朔僧人,当时他们曾力邀自己前往昭台寺讲经。电光石火间,天宝脑中豁然开朗,同时又觉得惊怖不已,看来这两位僧人便是呼和洵安插在昭台寺中的暗庄了,也正是自己一直在追查的当年将自己劫掠而去的歹人。(天赐是在昭台寺中丢失的)
天宝来不及细想,那两位僧人已经陪着永明向僧舍后方走去,天宝捏捏手中的佛珠,刚要扬手掷出,对面僧舍中又推门走出了一个人,天宝一看,不觉大惊,原来那人正是丘林南真!
天宝看着渐渐远去的永明,再回眸看看南真,心急如焚,此时正值黄昏,明晃晃的彤色霞光下无法暗施偷袭,就在永明决定铤而走险之际,几位僧人从前殿遥遥走来,丘林南真愣了一瞬就迅速推门重又走进了僧舍。
天宝深吸口气,迅速沿着僧舍外的长廊向前飞纵而去,高大的殿宇楼阁投下浓黑斑驳的暗影,天宝在暗影遮掩下紧紧跟随着前方疾走的三个人影,不一会儿就来到昭台寺后方的阿鼻殿,天宝四顾而视,刚要抛出手中扣着的佛珠,那三个人影一晃,竟已没入高大的殿门。
这阿鼻殿是昭台寺中最诡秘的所在,除了正门,殿中再无窗扇,也无香火供奉,殿堂不大,却是仿照阿鼻地狱而建,殿中展示了各种地狱中的酷刑厉法,是惩治犯戒僧人之处。
天宝心里一沉,也顾不上隐藏行踪了,提气飞扑上前,手中紧扣佛珠,推开殿门闪身而入。
“嗯——”天宝来不及惊叫,颈上已抵着一痕冰寒,那冷冽的刀气直透颈骨,仿佛只这霸气天成的刀气就可杀人于无形,殿中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天宝的颈上泛起寒颤,额上和背上却于瞬间飙出热汗。
就在这时,鼻端忽地漾起一丝异香,生动而狂放,竟比那刀气还要摄人心魄。
“你是何人?为何跟踪至此?”永明清越的声音随即在耳边响起,也似冰泉般寒凉刺骨,他特意说了北朔语。
天宝脑中一荡,心里却松了口气,知道永明已将那两颗钉子拔掉了,唇角微翘,天宝刚要笑,脖子上却传来一丝锐痛。
“老实点,难道你也想身首异处?”永明的胳膊猛地圈上来,箍住天宝的腰,同时手上下压,那凛冽的刀气已侵入天宝细腻的肌肤。
天宝咬紧牙关,轻吸口气,“永”永字刚一出口,身旁的殿门外忽然传来喀喇喇的巨响,好似门外落下了巨型铁闸,天宝大惊,失声欲叫,耳后一麻,竟被永明点了哑穴,天宝情急中立时运功封闭穴道,到底还是略晚了一步,虽然不至伤筋动骨,双臂已经变得酸软无力。
“你老实点!”永明狠声低吼,无尽的黑暗中,天宝无奈地苦笑,这只虫儿确实行动迅捷,心狠手辣。
虫儿偷袭成功后就松开手臂,将圈在胸前之人猛地推开,他在殿外时曾向后张望,依稀看到身后远远地跟着一个东朔的少年僧侣,身量高挑,步伐俨然,显然身具武功。
虫儿早已察觉那两个僧人居心叵测,遂假意跟随他们进入这座佛殿,果然,甫一进殿,那两人便立刻发难,却被早有防备的虫儿以滟痕利刃穿胸抹颈,此时被制住穴道的少年僧人恐怕和他们也是同伙,只等将他绑回云州严加查问。
就在这时,脚下忽然传来阵阵灼热,浓稠的黑暗中,身后的东朔僧人好像正跳脚闪躲,虫儿一愣,脑中灵光闪现,他骇异地跃到门边,还没靠近门扇,已经被滚烫的热气逼得连连倒退,虫儿俯身摸地,立刻便被烫得倒吸口气,紧急中,虫儿发现那地面竟是以铁板制成,其下似有走火通道,原理就像北方惯用的火炕,只是在此时此地,这设施不是为了给人温暖,而是为了致人死命!
无尽的黑暗将人心中的恐惧无限放大,也令脚下的温度无限蹿升,虫儿跃身而起,奔向殿堂里侧,希望能找到一个佛龛或是高台,却惊骇的发现不大的殿堂中空空如也,并无佛像佛台。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衣帛撕裂的声音,虫儿心中一凛,急速后撤,脚下已烫得无法站立,朦胧间就见那个少年僧侣正俯身拉扯着什么。
“你干什么?妄想逃跑吗?”虫儿大叫,鼻端已闻到皮肉烧焦的糊味,就听那僧人喉中发出咔咔的疼哼声,和拼命吸气的声音,于此同时,身旁墙上突然呼啦啦出现一个洞口,仅两尺见方,洞内虽然仍是一片漆黑,却不断涌出清凉的空气,那东朔少年僧人脚步踉跄地率先迈入洞中,虫儿一把拧住他的胳膊,不顾他手上的烧烫之伤,微一用力就将他的双臂脱臼,少年的喉中再次发出惨哼,脚步一滑,差点栽倒在地。
“你的功力不低呀,点了穴手臂还能运动?现在看你还往哪里跑?你的同伙连你的命也不顾了!”虫儿咬牙切齿,一想起那火炙的大殿就不寒而栗,他伸臂推着少年往前行去,不成想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斜坡,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