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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壶水若是全部都倒进来,盆里的人只怕真的要被烫得熟透!
亚马忽然笑了他居然笑了?倒水的那个少女,用一双有威棱的凤眼瞪着他,冷冷道:“你好像还很开心?”
亚马看来的确很开心,微笑着道:“我只不过觉得很好笑!”
“好笑?有甚么好笑的?”
这少女倒得更快了,亚马却还是微笑着道:“以后我若有机会告诉别人,说我洗澡的时候“栖霞四凤”在旁边替我添水,若是有一个人肯相信,那才是怪事”
原来他已猜出了她们的来历。
长身凤眉少女冷笑道:“想不到你居然还有点眼力?不错,我是蒋秀凤。”
亚马道:“杀人不眨眼的这位,莫非就是石巧凤?”
石巧凤笑得更温柔,轻声道:“可是我杀你的时候,一定会眨眨眼的。”
蒋秀凤道:“所以我们并不想杀你,只不过有几句话要问,你若是答得快,这壶水就不再往里面倒,否则等到全部倒光”
站在侧面的孙华凤叹了口气,接着道:“到那时候,你这个人大概也煮成熟的了。”
站在一边的薛翠凤也叹道:“猪煮熟了还可以卖烧猪肉,人煮熟了,就恐怕只能拖去喂狗啦!”
亚马也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好像已经快煮熟了,你们有话为甚么还不快问?”
蒋秀凤道:“好,我问你,你昨天是不是到大富豪赌坊去过?”
亚马苦笑道:“你们连赌坊的名字都搞清楚了,又何必再来问我?”
蒋秀凤又道:“你是不是在赌坊里遇到一个像火药库一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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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中间的转变过程和转变滋味,只怕她们一辈子也猜不到。
蒋秀凤只是瞪着眼道:“她人呢?”
亚马余韵犹存道:“我也正想找她,你们若是找到她,不妨顺便也通知我一声。”
蒋秀凤奇道:“你真的不知道?”
亚马道:“我只有在喝醉酒的时候才会骗女人,现在我根本还没开始喝酒”
蒋秀凤咬了咬牙,忽然又将壶里的水倒下去不少,冷冷的说道:“你在我们面前,说话最好老实些!”
亚马苦笑道:“现在我怎能不老实”
蒋秀凤道:“明明你跟她一起坐马车走的!”
亚马点头:“的确不假。”
蒋秀凤道:“你们坐车到哪里去?”
亚马长叹:“不知道,我被蒙上眼睛,然后被丢进一个钢制的囚室里,然后”
然后他就没有再说下去,那四个女人当然是不会知道然后到底发生了甚么事的。
蒋秀凤只是惊奇地瞪大了眼睛,道:““”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怎么轻易就被人蒙上了眼睛,丢进了囚室里去的?”
那位杀人不眨眼的温柔四妹笑道:““”好色如命,只要见到漂亮女人,就连魂都没了,还不是任由那姓萧的女人摆布”
这句倒是实话,亚马只有叹气道:“我这人唯一的毛病就是好色如命,你们四个人又恰巧都是漂亮女人,难道就不怕我”
他好像忘了自己脖子上正架住一把锋利的短剑。
他赤裸裸的身体突然作势要从水里站起来!
这样一个脱光了衣服的男人,泡在澡盆子里还不怎么样,要是从水里突然站了出来
“栖霞四凤”果然花容失色,吃惊闪避。
石巧凤手中短剑本能地一挥,向亚马的肩头斩了下去,谁料亚马的肩头忽然一斜一晃,那一剑就滑了下去,砍在木制的浴盆上。“夺”地一声,浴盆被削去一大块!
接着“哗”地一声,亚马虽然仍是好端端地坐在浴盆内,却已没有多少水可以遮掩了
亚马不由赞道:“这么结实的木盆,一剑就能削去一大半,石姑娘好深厚的功力!”
石巧凤的脸都红了,她那看似轻巧的一削,其实是她栖霞门中的一招精妙武功“巧针渡劫”,竟被他轻易地滑了开去
“栖霞四凤”全都脸红了,蒋秀凤将手里的铜壶放回火炉上,整了整衣衫,向亚马检衽为礼,石巧凤的短剑也收了回去。
四个穿着衣裳的年轻少女,忽然一起向一个赤裸男子躬身行礼,你若遇见了这种事,一定连作梦都想不到那会是甚么样子?
亚马自己也怔住!他也想不到这四个强横霸道的女孩子,怎么突然变得前倨后恭了起来?
蒋秀凤领头,向他躬身为礼,道:“栖霞门下弟子蒋秀凤、孙华凤、薛翠凤、石巧凤,奉家师之命,特来请亚马公子明日午间,便餐相聚,不知亚马公子是否肯赏光?”
“我倒是想赏光的,只可惜我就算长着翅膀,明天中午也飞不到栖霞山的玄真观去”
蒋秀凤笑道:“家师也不在玄真观,现在他老人家已经在“荣华富贵楼”恭候公子的大驾。”
亚马更是吃惊:““荣华富贵楼”?雷太夫人也会在座?”
“不,三月初七是雷太夫人的八旬大寿,家师正好是太夫人娘家亲戚,所以提早来了”
“令师要请我喝酒吃饭,就只单单为了要打听那个姓萧的女人?”
蒋秀凤眨了眨眼道:“若是亚马公子肯赏光,我们也不敢再打扰,就此告辞了。”
亚马道:“你们已没有别的话问我?”
蒋秀凤微笑着摇了摇头,态度温柔而有礼,好像已完全忘记了刚才还要把人煮熟的事。
孙华凤倒是个老实人,忍不住笑道:“我们久闻“”大名,所以只好乘你洗澡的时候,才敢来找你。”
亚马苦笑道:“其实你们随便甚么时候来,随便要问甚么,我都不会拒绝的!”
薛翠凤眨着眼道:“亚马公子真的不生气?”
石巧凤也怔住了!道:“我们对你这样子,你还开心得要命?”
亚马笑了,这次是真的笑了。
他微笑着道:“非但开心,而且还要感激你们给了我这个好机会。”
石巧凤忍不住诧道:“甚么机会?”
亚马悠然道:“我洗澡的时候,你们能闯进来,你们洗澡的时候,我若闯了进去,你们当然也不会生气的;这种机会不是人人都有的,我怎么能不高兴?”
“栖霞四凤”的脸全都红了,突然一转身,全都冲了出去。
亚马这才叹了口气,喃喃道:“看来我下次洗澡的时候,至少也得穿条裤子。”
亚马洗澡的地方,只是这家六福客栈的厨房。
他只是随便披了一件罩衫,就回自己的寓所。
他本打算一回房间就直接钻进被子里去,好好的睡上一觉的。
谁知他却张大了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他知道自己是个浪子。
流浪也是种病,就像是癌症一样,你想治好它固然不容易,想染上这种病也同样不容易,所以无论谁都不会在一夜间变成浪子。
假如有人忽然变成浪子,一定有某种特别的原因。
他之所以会变成浪子,是在十七岁的那年,因为遇到一件要去跳河的伤心事!
结果他没去跳河,而变成了浪子。
浪子是从来不会去跳河的!除非那天的河水碰巧很温暖,而河里碰巧有个美丽的女人在洗澡。
浪子一向不愿意虐待自己;因为这世上唯一能照顾他的人,只有他自己!
亚马对自己一向照顾得很好;有车坐的时候,他绝不走路;有三两银子一天的客栈,他就绝不住二两半的!
六福客栈中“天”字号的几间上房,租金正是三两银子一天。
到六福客栈去住过的人,都认为这三两银子花得并不冤。
宽大舒服的床,乾净的被单,柔软的鹅绒枕头,还随时供应热水!
亚马正躺在这样一张舒适的床上,他却无法入睡。
只要他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两个女人。
一个女人穿着件轻飘飘、淡紫色,柔软的丝袍
另一个却像迷濛中的天使,赤裸天使
而且还莫名其妙地送他一只戒指:“除了你,我们实在不知道该去找甚么人!”
亚马打从心底叹口气,找我又有甚么用?又不提示半点线索!
就在他叹气的时候,外面忽然有人在敲门。
亚马随口应道:“进来!”门一推开,进来的是店小二,他是来冲茶加水的,看起来有点鬼鬼祟祟的样子,一面往奎亚里冲水,一面搭讪着道:“初春的天气最恼人,白天鸟儿在窗外唱歌,晚上猫儿在屋簷上叫春”
亚马望着他,早就算准了这小子必定还有下文。
店小二果然又接着道:“这种恼人的春天,一个人睡觉,实在睡不着。”
亚马笑了:“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