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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飞跃身而起,迎面亚马欲裂皆睚,深恨此人豺狼兽心,绝对饶他不得,双掌齐出,全力一搏!
花飞哪里承受得了这样硬拚之力,机巧地扭身闪躲“懒驴打滚”后退飞跃!
谁知他虽已仓卒躲过亚马的全力一击,却在贴地后窜之时,忘了那柄露出在翁天杰背部的锋利剑刀!
“唰”地一声,花飞竟被利刃从背脊到下腰,深深地被剖成两半!
天网恢恢,天道好还
花飞心狠手辣不计代价地报了仇,最后却死在自己的利剑之下
如果他不贪这绢册上的绝世武功,他会不会把命也赔上?
晨星寥落。
大地已开始瀰漫起淒迷的白雾,氤氲在暗淡的山林间。
遥远处传来一声声牧童短笛“日出而作”大地的生命又要开始。
而一些可怜的,或可悲的生命,才刚刚结束。
亚马以那柄“紫霜剑”在这块巨石的两边,各挖了一个浅坑,一边葬下了“一代剑雄”翁天杰,另一边埋下了奸狠而可怜的“粉侯”花飞!
这两个人的恩怨仇恨,究竟化解了没有?
这两个人的命运如此可怜,结局却又是如此可悲。
这种可悲的结局,不是因为他们自己的愚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武林人物”的人生?
他们的愚蠢,却留下一个可怜的翁伶伶
一夜的风寒露重,翁伶伶昏迷中高烧炙手,情况极险。
亚马用布包好那柄“紫霜剑”贴身藏好那绢册剑谱,抱起伶伶觅路下山。
原野已见农村,炊烟袅袅,农民生活都是绝早即起,已经有些荷着农具,走向田间。
亚马不顾惊世骇俗,抱着伶伶,展开身法,去势如箭,往昨日那城镇急奔而去。
谁说“有钱好办事”?在这穷乡僻壤,你就算有十担金珠也买不到一匹快马,幸好亚马的两条腿比快马还要快。半个时辰不到,就已经奔进城内。
城里人生活与乡下就截然不同,此刻已经日上三竿,大多数的人家与店舖,竟然都还未开门营业,尤其是这家源记骡马号。
骡马号的夥计,总好像多多少少也被传染了一点骡子脾气,所以亚马虽然已经拍门拍得手都痛了,他还是在那里嘟哝着慢慢爬起身来。
亚马在外面叫道:“我再拍三下,你如不开门我就自己撞进来!”
见他的鬼,这里的骡子、驴子、马!都是些力大无穷的傢伙,所以他们的门板特别厚。
驴、马都撞不开,何况是人
突然门板“砰”地一声,就被撞破一个大洞,一个年轻小伙子抱着一个生病的小姑娘,就这样由木屑纷飞的破门口,走了进来。
骡子脾气又臭又硬,赶着不走,拉着倒退,所以这个样子并不太友善的夥计迎了上来,板着脸道:“客官大清早是想来挑马?还是想来挑?”
奇怪的是骡马行的夥计,看来总不像做其他生意的那些人那么和气,幸好亚马无论对人、对马,还是对驴、对骡,都有他的办法。
他的办法就是立刻塞上一锭大号的银子!
这绝对是个走遍天下都行得通的办法。
所以亚马不但立刻就得到一匹好马,他也换了一套乾净衣服,也吃了一顿热腾腾的早餐,然后他就抱了翁伶伶上了马,开始赶路。
又赶到了那个三岔路口,那路旁还是有树,那最大的一棵树下,还是有卖酒的小摊子。
那些卖酒生意的傢伙都还在,只是已经没有买酒的人了。
那个白白嫩嫩的贝心瑜呢?她现在怎么样了?
亚马没有心情理会这些,他催坐骑继续将车往山坳里赶去
道路愈来愈崎岖,愈来愈难走
天色彷彿忽然暗了下来,原来他又走入了森林里。
林木渐渐茂密,连星光、月亮都看不见。
亚马突然发觉他又迷路了,不但找不到那潭泉水,就连那棵最高的树都不见了
焦急、恐惧,都伴着饥饿一起来了!
翁伶伶的伤势严重,这一路上都是亚马在以自己的内功,强行灌入她的体内,努力接续她的生命,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一样会累的。
现在的亚马就已疲累不堪,却偏偏又迷路了!
明明就是这片林子,怎么会找不到的呢?
就算真的发生甚么事而搬走了,那潭泉水应该还在,那棵大树也应该还在呀?他怎么就偏偏找不到呢?
情急之下,他撮口长啸道:“阿萍!”
一时间声震山野,宿鸟惊飞,拍着翅膀,惊吓而去。
亚马不禁失笑,吓到这些鸟儿是有些抱歉,但是鸟儿却给他一些灵感。
在这浓密的森林里找不到路,难道不能学学鸟儿,到上面去找?
一念及此,亚马长吸一口清气,抱了翁伶伶,纵身而起,藉横枝之力纵上树梢!
果然清寒月色下,西北不远处有一株极高之树
亚马也不再去骑那匹马,就这样抱着伶伶,踏枝越树,施展绝世轻功,往那株大树扑去!
果然是那棵大树,树顶上“爱的窝巢”仍在,只是芳踪已杳。
回首一望,那潭水在月色下反映银光,那座被折倒的茅屋亦已重新盖好!
只是漆黑寂静,更闻不到葱花炒蛋的香味
亚马叹了口气,看来这一趟是白来了。
夜凉如水,何况是这么高的树顶之上,他怀中的翁伶伶呻吟了一声,亚马突然想起不能让她在这高处受到风寒,抱着她踏枝而下,来到茅屋前,用脚一推,门就开了。
亚马在黑暗中仍记得阿萍的卧室位置,抱了伶伶过去,将她放到床上,再点燃油灯。
灯光下,这小女孩容颜惨白,形容枯稿,瘦弱可怜。
这小女孩真是命苦,自幼时双亲就被仇家围攻而亡,跟着这个爷爷,虽然名望极高,却是个生性耿介,从不妄取一文的硬汉,是以至落魄。
别的孩子还在赖着爹娘索食讨糖果的时候,她便要跟着落魄老人,流浪江湖。
她大好童年岁月,便是在如此淒凉环境中度过。
但是她从来没有怨言,她虽然小小年纪,却早已学会了忍受。
淒凉的岁月,养成她一种奇特的性格,生命中大多的忧患,使得她不敢奢求幸福。
她出奇的沉默,醒来后只问了一句:“我爷爷呢?”
亚马不忍将实情告诉她,只说她爷爷过两天就会来的。
翁伶伶又问了一句:“爷爷有没有怪我?”
亚马含着笑摇头,道:“爷爷非但没有怪你,反而赞说伶伶真乖,真是他翁家的好子孙!”
他口里虽这样哄着她,心里却不禁泛起一阵难言的酸楚。
翁伶伶对于自己的伤势与处境,完全没有提起一字,彷彿只要爷爷没有责怪她,便已心满意足。
自此她再也未发一言,只是睁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屋顶。亚马见她如此,心里既悲哀,又是怜惜,对她自是十分怜惜,暗中发誓无论如何,定要将她的伤势治好。
但是若是饿着肚子,是无论如何治不好这孩子伤势的,所以又站起身来,打算到厨房去看看
突然他听到外面似有异声,似有怪事,就忍不住推门。
他一推开门,就看到了这一生永远也无法忘怀的事,他只希望自己永远也没有推开过这扇门。
星光朦胧,月色苍白。
那位阿萍姑娘正坐在月光下的庭院里,静静地梳着头。
少女们谁不爱美?就算在半夜里爬起来梳头,也不能算是件很稀奇的事,更不能算可怕的事。
但这阿萍姑娘梳头的法子却很特别。
她将自己的头拿了下来梳。
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梳着。
月光照着她苍白的脸。
头在桌上,人没有头,手更苍白
第八章 午夜魅影
亚马全身冰冷,从手指冷到脚趾。他这一生从来也没有遇见过如此诡秘,如此可怖的事。
这种事本来只有在荒诞不经的故事里才会发生的。
他作梦也想不到自己会亲自撞见。
阿萍姑娘的头突然转了过来用她的手将她的头转了过来,面对亚马,冷冰冰地望着他:“你敢偷看!”
四下没有别人,这声音的确是从桌上这人头的嘴里说出来的。
亚马一向胆子很大,一向不信邪,无论多么可怕的事,他的腿都绝不会发软。
但现在,他的腿已有点发软了,他想往后退,刚退了一步,黑暗中突然有条黑影窜了出来。
一条黑狗!
这条狗竟窜到桌子上,竟一口咬住了桌上的人头。
人头竟已被狗衔走,还在呼叫:“救救我救救我”
阿萍已没有头,没有头的阿萍居然也在哀呼:“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