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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这地方总有个屋顶,总比睡在露天里好。
他若能预知在这里会遇到甚么事,宁可睡在阴沟,也不愿睡在这里了
第六章 树顶香巢
夜已深。
荒山之中,四下静得很。
深山里,总带着几分淒凉的静寂,绝不是红尘中人能想得到的。
虽然有风在吹,吹得树叶飕飕的响,但也只不过使得寂静的夜,更平添几分萧索之意。
白天经过了那么多事,在这么一个又淒凉、又萧索的晚上,躺在一个陌生人家,柴房的草堆上面,你叫亚马怎么睡得着?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听说书先生的故事
“一个年轻的举子进京赶考,路上错过宿头,投宿到深山里一处人家,年迈的主人慈祥而好客,还有个美丽的女儿
主人看得出这少年举子年轻有为,就要将女儿许配给他,他也半推半就,所以当夜就成了亲。
第二天早上,他才发觉自己睡在一个坟墓里,身旁的新娘只是一堆白骨,却仍将他送的聘礼玉镯戴在手上”
亚马一直觉得这个故事很浪漫、很有趣
现在却突然觉得不太有趣了!
风还在吹,树叶还在飕飕的响。
如此深山,怎么会有这么一户人家?
明天早上,我醒来时,会不会也是躺在一片坟墓堆里?
当然不会,那只不过是个荒诞的故事!
亚马又笑了笑,但他不知道为甚么?背脊上还是觉得有些凉飕飕的。
幸好这位主人并没有开口要把女儿许配给他,不然就真有点像那故事情节了
风更大了,吹得这柴门“吱吱”作响。
清冷的月光从门缝里照进来,苍白得就像那位萍儿姑娘的脸。
突然“吱”地一声,这柴房的门被推开了,一条人影蹑手蹑脚地进来了!
是一条纤弱窈窕的人影,是那个阿萍!
亚马突然背脊发凉,人却闭上眼睛,不敢稍动。
阿萍轻轻地来到亚马身前,仔细地凝视着他,良久才轻叹道:““”哼!”
她缓缓举起了手,她手中握着一柄锋利的尖刀。
尖刀映着清寒的月光,映在亚马脸上
她已双手握刀,要往下刺入。
从这里刺入,正是他的心脏,一刀穿心,立即送命,连半丝痛苦都不会有。
只要这一刺,就可以结束这个无恶不做的“”就可以挽救无数少女的清白!
阿萍彷彿下定决心要往下刺了,突然她一看,窥见他左手小指上的那枚戒指。
“玉清令?”
她手上的卫儿时放松了下来,也立刻在亚马面前跪了下来。
他怎么会有这只戒指的呢?这个恶名昭彰的“”真的会是她们玉清教的“令主”?
阿萍心慌意乱,悄悄地伸手,轻轻地掀开他的衣襟。
亚马屏息静气,耐着性子等待着,看看她到底在搞甚么名堂
阿萍却见到他健壮厚实的胸膛,皮肤洁净光滑,却找不到玉清教徒特有的那种印记。
阿萍不由疑心大起,喃喃道:“没有?”
亚马正想开口问她:“没有甚么?”
她却玉手连挥,一刹那间已点了他身上七、八处大穴!
她虽然纤弱娇柔,但一双手却是稳重得很,认穴又准又快,绝不在当世任何一位点穴名家之下。
亚马这下非但已无法问她,连动都不能动了!
他虽自己不能动,却有人抱着他动!
当然就是那个阿萍,她双手一抄,就把亚马抱了起来,抱出了柴房。
清冷的月光洒在树林上,林中却黑黝黝的不见天日。
阿萍轻车熟路,手中虽然抱着一个大男人,却能迅速敏捷地穿林而入。
在一颗特别大的树下,阿萍略一停步,再又纵身而起,并将亚马托住,跃上了一处横枝。
只这份轻功,就让亚马叹为观止了,阿萍却一再藉着横枝之力,将亚马托得直上树梢!
树梢竟有这么好一个去处!
原来她早已经营了许久,已经把这里的竖直不合用的枝桠削去,又用结实的树枝横铺直架,再铺上厚的细软枝叶,竟是一处居高临下,视野极佳的眺望之处。
月色照得那潭泉水发白,她的小桥、茅屋全都清晰可见,只是从下面绝对看不到这上面来。
谁也不会想到这么高的树上,会有这样舒适的地方!
亚马宁可睡在这里,也比睡那柴房的一堆稻草要舒服得多!
果然阿萍就将他放得躺下,头手一拂,同时解开了亚马哑穴。
亚马能开口说话了,他说的第一句话却是:“解开衣襟,让我看看你的乳房!”
阿萍又羞又惊,怒道:“果然是个可恶的色鬼!”
对付这样的色鬼,就是狠狠地将他揍一顿,然后将他这条闯祸的“祸根”“喀嚓”剪掉!
她纤手一扬,一耳光打来,谁知她这只手却被亚马捉住,嘻嘻笑道:“你若要打我?出手至少还要快一些!”
阿萍又惊又怒,另一只手果然疾如闪电,直戳他的腰际“期门穴”。
谁知仍是被亚马捉住!
阿萍正要开口怒骂,却被亚马不由分说地搂在怀中,深深地吻了下去,同时低喝:“噤声!”
被他这样一吻,阿萍果然瘫软无力,正要努力推开他,却隐隐听到树下的林中有脚步声。
有很多人的脚步声,而且脚步极轻,显然都是武功高手,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那座茅屋团团围住!
幸而阿萍早一步将他抱上树来,也幸而亚马耳朵很尖,能听出有脚步声。
亚马低声问:“是来对付我的?”
阿萍道:“不,是来对付我爹的!”
亚马道:“为甚么?”
阿萍道:“我爹不性柴,他本姓廖,号称“三手剑”!”
亚马暗惊,道:““三手剑”廖锦粥?怎么会躲到这荒山野地里来的?”
他口中在问,眼睛却紧紧地盯住这些人在看。
只见那些黑衣人,早已对那茅屋形成四下合围之势,其中一名身长玉立的锦衣大汉,一挥手发出讯号。
数十名黑衣人突然同时抛出手中长索,索头带着爪钩,紧紧钩住了这座茅屋。
一声暴喝中,数十名大汉一齐用力拉扯。
这座茅屋就立刻四分五裂,一片片地四下散开。
就连屋顶也被扯得飞走。
只剩下一片屋子的地基,几件床铺、桌椅、炉灶等傢具。
却没有人,连半个人都没有!
亚马与萍儿身在这一高高的树上,而廖锦粥又到哪里去了?
那锦衣大汉厉喝一声:“搜!”
数十名黑衣歹徒立时四散开来,逐寸搜索,当然也没有任何结果!
一场有备而来的突袭行动,竟然无功而返?众歹徒在喃喃咒骂中,终于离去
树枝顶上的阿萍惊魂甫定,又耽心她爹了。
亚马道:“你放心,你爹不会有事的!”
“你怎么知道?”
“就在你掌刀要杀我的时候,他已经在窗外等着,随时要出手救我”
“救你?他为甚么要救你?”
“也许他看中我的人品才貌,也许他不想你未过门就做了小寡妇”
她笑骂着捶打他,却已被他拥进了怀里,道:“对了,我明明已点了你的重穴,你怎么”
亚马笑道:“这是你的点穴功夫还不够熟练,也许因为你舍不得下手太重!”
阿萍骂道:“见你的大头鬼!”
亚马道:“你本来是要杀我的,为甚么又不下手了?”
阿萍道:“因为你手上的戒指”
亚马道:“这到底是个甚么戒指?”
阿萍道:“这是我们玉清教的教主身份,玉清教徒成千上万,不是人人见过教主,但是人人认得这只戒指!”
亚马道:“为甚么?”
“因为这个!”
她伸手掀开自己的衣襟,露出了胸膛。
就在她左乳内侧,也就是心脏部位,也有一个鲜红的刺青记印。
又是个丰满的胸膛,又是朵可爱的鲜红记印,与鱼玄玑身上的一样,亚马却注意到稍微的一点差别,那蛇尾的位置有些不同!
亚马伸轻轻触摸那记印,就引起阿萍一阵战慄,却又无限悸动,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贴了上去。
亚马轻柔地将她拥在怀中,两手又展开他那特有的挑逗技巧,慢慢将她引导入港
既然确定她是玉清教的子弟,而自己恰巧又有一只代表教主身份的戒指,就等于已是自己的属下,自己的财产,所以他心里就更不必有任何歉疚与负担!
阿萍果然在他的一番恣意爱怜之下频频颤抖,频登高峰
亚马一面引导着她的欢愉,一面试探着问道:“你们玉清教为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