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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天道。既如此,我邙族所做一切又有何意义!天道穷途啊!”
身后一位星师劝道:“您何处此言?家主已回归星辰之中,必将指引我们的前路。大星师,您是家主的兄弟,应当接任家主之位,承担起您的责任来!”他说着偷眼朝前方少女看去,只见她依旧望着天空、不言不动,于是放下心来:这小丫头不谙世故又性情孤高,想必是对家主之位不屑一顾吧!
却听老者答道:“我兄一去,他的位置理当由星落继任。我老了,也倦了,只想安静地看一会儿星星,领导族人的重责还是让年轻人来担当吧!”
这老家伙还真会演戏!自己买够了人心,却让我们来当恶人!四位星师在暗暗咒骂着,心中却悄然察觉有些不对劲。
“大星师言重了。您德高望重……”一位星师说到一半,忽见老者站起身来,皱纹密布的脸上满是悲伤与疲倦的神色,缓缓摇着头。星师心中一阵抽搐:这老东西,莫非真要甩手走人?那我们,我们几个该怎么办?
正当他彷徨犹疑之时,忽有一颗红艳似火的流星自天际划过,即使在白昼也夺目耀眼。身为顶尖的占星师,即使心中忧虑重重,他也本能地推算起来。
火星,来自东南,午后三刻,经过矩灵、澈襄、莫洛星域……这预示着什么呢?
如同重重迷雾遮盖,雾障后传来阵阵凶兽的示威咆哮声,警告着他的元灵切勿靠近……在他一生之中,还从未遇到过如此晦涩不清的卦象。他只推算出一个大致的方位,其余的都被天象掩盖。他没有家主那种神通和胆量,提不起丝毫与天道抗衡的心思,于是就此终止,得到一个极度模糊的结论:将有战事起于东方,改变整个大陆的格局。但王朝更迭又与邙族何干?他如此想,又将心思放回眼前。
“天下,竟有此等变故!”老者喟然长叹,“开始的征兆已经明显,一旦两场浩劫重叠在一起,恐怕我族也不能置身事外!”
少女回转身来,平静地道:“我若成为家主,将带领我族下山。”
老者脸上露出无比凝重的神情:“你加入局中?为谁?”
少女伸出手指斜指天空,老者眯眼望去,浑浊的眼眸清晰地看到了少女所指之处。那是一对相互环绕、散发出清冷晖光的暗红双星,以往都藏在世人看不见的苍穹深处,唯有最强大的占星师才能知道它们的名字——断罪之辰!流星划过之后,这一对断罪之辰却从穹窿深处现出身形,高挂在东方澈襄星域,将自己完全暴露在世人眼中,即使在白日也明显可见!
一位星师惊恐地喊道:“你疯了!邙族自古有训,不能干涉人间之事——”
“那位老祖留下此训,只是为了躲避仇家,为我族保存一丝血脉。如今已有千年,往日的恩怨烟消云散,我族若还死守成规,把自己禁锢在荒山上,那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少女星眸中神光凛然,语气前所未有地凌厉起来。
老者竟也露出赞同之色:“千年前祖先们做不到的,又岂知后辈也做不到!西方,你的脑筋不会比我这个老头子还僵吧?”
西方星师颤声道:“你们、你们两个,竟想与世俗同流合污,邙族千年的清修道德,就要毁于一旦!”
“总不能永远在局外观望。”少女苍冷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微淡的笑意,“如此好戏,若不能居于其中,将会是一生的遗憾!”
数日之后,邙族百年以来最杰出的天才司星落,接任司家家主之位,带领族中百名占星师离开故土,向北而去。
西南城外,午后日光微斜,军士的甲胄上泛着光芒。帅旗遮天,战阵如云,旷野风吹旌旗猎猎作响。两军阵前,破虏与雁南的将领遥遥相望,在一阵阵隆隆的战鼓声中逐渐靠近。
而在城楼上,西莱大公正举目眺望,身旁仅有艾丝纱、苏大人和雨师柏三人陪伴。他的目光长久停留在正驭马缓行的破虏军首领身上,此人以一身重甲遮掩了面貌身形,猩红的披风拖在背后,浑身散发出淡漠阴森的味道,与他猜想中那个倔强骄傲却饱含热情的少年想比,几乎是另一个极端。若不是瞧见他腰间那柄佩剑,大公早已放弃了这个猜想。那柄剑悬挂在他左边腰部,位置与大公印象中并无二致,长度也与他曾用过的古风、西莱圣剑相近。外形可以刻意伪装,但习惯却是难以改变的!
“是他吗?”大公问。他并没有收回远望的目光,雨师柏却知道他在问自己,含笑答道:“正是!”
大公眼中露出担忧之色,慨叹道:“既然是他,南飞恐怕难以取胜。以他心高气傲的性子,我担心……他会使一些过于激烈的手段。”
苏大人道:“大公不必担心,只要两人一交手,秦都统就能认出他来。以他两人的关系,还不至于生死相搏。”
大公冷笑:“他们在祝祭大会以前的确是朋友。不过现在嘛,嘿嘿……”
“祝祭大会上的意外实在是情非得已,不是人力能够改变。他们都是心智通达的人,应该都明白这一点。”
“心智通达?我看是一个比一个犟!”
大公刚说完这话,便看见一直未发一语的艾丝纱转过身大步跑远。大公恼怒地吼道:“蠢货!回来!你想让秦南飞脸面扫地吗?”
艾丝纱的身形只顿了一顿,便下了城垛。
第三百一十二章
外面的战鼓声早已经动了城内百姓,此时正值骑士竞技大会打得火热之际,人们却被城外传来了阵阵激昂肃杀之音撩动了心思。许多人转而向城门口跑去,但却发现那里早已被大队卫兵封锁,只能隐约听见鼓声中夹杂的武将怒吼和兵器交击的声响。
城外两军阵前,实在谈不上激战,雁南方的武将使劲浑身解数,也无法撼动雁藏锋分毫。两人一个回合便对攻十来招,第二回合时那武将就无力以继,被雁藏锋一枪扫下马去。
雁藏锋曾在伦德斯城担任慕千山的铁卫总领,手上一杆钢枪相较离云也不逊色多少。雁南军中除了秦南飞,再无人能与之抗衡。
秦南飞看出了这一点,却有些迟疑。他是雁南军的首领,本来不打算出手,更不应该在战斗之初就亲自上阵。这时一个扛着火红色大剑的胖大武僧大喊道:“小贼不要猖狂,看我来斩你头颅!”大步冲上前去。
秦南飞看出他不是雁藏锋的对手,正欲喝止,忽然瞥见对面林枫似带嘲弄的冰冷目光,顿时闭口不言。
雁藏锋高踞马上,漠然望着疾步奔来的胖武僧,等他即将奔至面前方才出声喝问:“来者何人?”
那武僧怪叫一声,却不答话,把头往下一压,胖大的身子霎时就矮了一般,挥动火红大剑往坐骑马腿斩去,带起一道殷红的弧线。
“当!”钢枪后发先至挡住大剑,但剑上附带的凶猛焰浪却随着这声碰撞激溅而起,轰然炸开。雁藏锋胯下黑马痛嘶一声,人立而起,几乎要将他掀下马背。
胖大武僧又是一声怪叫,身子压得更低,手上剑招却无所顾忌地泻出,目标正是黑马暴露出来的脆弱腹部。哪怕这黑马是变异了的魔性品种,身体素质远胜寻常马匹,但若是被击中腹部也必死无疑。
好个雁藏锋,只见他手腕急颤,枪尖便幻化成万点寒芒,闪烁如电,将那把长剑的凶悍焰气尽数消弭,丝毫不落下风。胖武僧手上长剑疯狂斩出,嘴上也没停,“哇哇”的呼啸声如同某种猛兽的吼叫,令黑马惊慌失措,拼命摇晃,想把雁藏锋摔下去。
雁藏锋夹紧马腹稳住重心,身子左摇右晃,手中钢枪却未有一丝一毫地偏差。“啪!”大剑与钢枪重重相撞,骤然涌来的巨力差点让武僧脱手。武僧狂躁地呼喝着,嘴角、下巴被不断涌出的鲜血染得通红,吼声也变得异常诡异。他赤裸的双臂上道道血管暴出,像蜿蜒的蚯蚓附着。随着一声嘶吼,他挥动沉重的大剑再度劈砍过去,与对方的钢枪硬生生撞在一起。那感觉,就像撞上了一座铁铸的高山,疯狂的反击力道使得他手臂血管尽数爆裂,喷出大团大团的血雾。
“竟强到了这种地步……”武僧心中已萌生退意,趁着雁藏锋也在恢复气力的功夫,就地一滚便跑出了十余米远,还不忘口中怪叫,使得对方无法驭马追击。
却只听一声凄厉的战马嘶鸣,借着又见雁藏锋一声怒吼,如平地惊雷在武僧耳旁炸响,直让他毛发悚立,大骇之下仓促转头,便看到了令他肝胆俱裂的一幕:一个灰蒙蒙的身影跃至高空,挟一杆亮若寒星的钢枪,如天神降世径直向他扑来,眨眼间便已到面前!一点寒芒如流星贯月,摧毁了他的勇气和信念。()
“住手!”秦南飞的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