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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好意思,总是受您的恩惠。”
“这有什么,我和你父亲当年可是最好的伙伴搭档,你父亲也曾救过我的命,只是哎,当年的事不说了,不过你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姑娘就得承担这样的负担,如果我有能力,也希望能够多多帮助你们父女。”石伯叹了口气说道。
在杨逸凡眼里,眼前这个女孩儿是一个漂亮、活泼,还有点儿精明的女孩子,可是就在石伯说完这番话后,杨逸凡看到了这个女孩儿眼中的哀伤,不过转瞬间就被一种乐观开朗的神情所覆盖,仿佛之前看到的一切只是一个错觉。
“那谢谢石伯了,改天有空一定要到我家里,我会亲自为石伯做一顿大餐的。”周月欢笑着带着三人离开了菜市场。
周月的家并不远,穿过几条街道后,在一个名为福缘街的街口转进去,最后在一个较为偏僻的小院子面前停了下来。
“请进吧,我的房客们。”周月摆出一张亲切的笑脸。
周月的家出乎杨逸凡意料之外的大,总共五间房子外加一个宽阔的大院子,只是院落里除了一个大灶台外别无他物,虽然这样显得非常干净,但却给人一种落寞冷清的感觉。
时值盛夏,尤其是在这里,空气中都含着一股子燥热,所以晚饭地点也选择在了大院子中。周月将一大篮子菜用井水洗漱干净后,娴熟的生起火、支起灶,手里的刀极快又极有规律的来回切动,转眼间,块、片、丝都已经切好码齐。
在厨艺方面,杨逸凡可以说是略有研究的,所以对周月的动作格外注意,见到周月不经意间流露出如行云流水般的扎实刀工,杨逸凡很明白,能达到这种程度只能是多年的练习结果,换句话说,这个女孩儿可能至少已经有七八年的做饭经验了。
撒上菜油,周月熟练地将之前准备好的食材倒入炒勺中,不长时间,一道道美味可口的素菜就端上了饭桌。
“月姐,我替你把伯父请出来吧。”乐奇像是知道什么,突然开口说道。
“小家伙你洗干净手在这等着吃饭就行了。”周月揉了揉乐奇的小脑袋,独自走进了中间的那栋房子内。
“父亲,您小心。”周月清脆甜美的声音满含着关切,在那栋略显阴暗的屋子内,周月推着一个自制的手推车从屋内走出,车上坐着一个满头白发、脸上刻着深重皱纹的老人。这副身体因为长期经受疾病的侵袭,四肢已经干瘪的只剩下包裹住骨头的一层皮,显然已经做不到健全的人可以做得一些基本动作;老人的头发整齐笔直的向后梳着,这使得他那脱了相的脸显得精神不少,老人全身唯一的亮点恐怕就属那双眼睛,也许是因为这个不能行动的老人把全身精气神都集中到了眼睛上,与常人相比,这双眼睛显得格外的明亮,只是每当老人的眼睛注视到周月的脸时,总是流露出一种疼惜和爱怜。
“父亲,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要来我家暂住几天。”周月指了指坐在桌旁的杨逸凡和凌羽。
杨逸凡刚要反驳周月的谎言,顺便指责一下她的刻薄,却见站在老人后面的周月那双好看的眼睛急得直咋。
“哦,您好老人家,我们是月姐的朋友。”杨逸凡选择了委曲求全。
老人“啊、啊”了两声,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抱歉,我的父亲虽然能听,但很早就失去语言能力了。”月儿冲着杨逸凡感激一笑。
这时凌羽突然走上前来,伸出两个手指搭在老人的喉头上。不过这一动作却把其他人吓一跳,见凌羽接下来没做什么其他动作,才放下心来。
“声带没有坏。”凌羽缩回了手指,冷冷的说了一句。
“这么说父亲以后还有可能重新说话了?”听到凌羽的话,月儿眼里闪着激动的泪花,满脸期盼的望着凌羽。
“理论上有这个可能,不过不清楚病因在哪里,现在我无能为力。”
周月的眼神又瞬间黯淡下来,不过众人并没有注意到,同周月一样眼神黯淡下来的还有那个不能说话的老人。
晚餐虽然并不丰盛,但周月的素菜清淡可口,令众人赞叹不绝,尤其是对厨艺很有兴趣的杨逸凡,因为杨家的富有,杨逸凡往常选择的食材都是价格更贵也更容易出味儿的肉类,这次周月的素菜晚餐使杨逸凡有了想学习一番的心。
晚餐很棒、众人有说有笑的气氛也很融洽,可是不和谐的声音总是在高潮中传出。
“呦!月儿妹妹,又有了新的房客了吗?”门外出现了一个约二十几岁,长相油滑、说话声音轻佻的青年,看其瘦弱的身型和深陷的眼窝,显然是一个酒色过度的家伙,身后还有几个小了几岁,同样流里流气的少年。
“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小乐奇一脸警惕的叉着腰,挡在院内门口。
“我没来错吧,这里应该是我家呀!”青年挑衅的看着只到他胸口高的小乐奇。
“乐奇,让哥哥进来。”周月叹了口气,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青年施施然的走进院中。
周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指着青年对杨逸凡和凌羽说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哥哥周文昌。哥哥,你回来了,爸爸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杨逸凡已经感觉到了现场气氛的不对,只是礼节性的对着那个叫周文昌的青年点点头,而凌羽则干脆理都没理。
周文昌看了一圈儿后满意的点点头,眼光停留在周月的身体上,“放心,我亲爱的妹妹,我这回不是来驱赶房客的,只是有些话要对我们亲爱的父亲讲。”
周月被周文昌从没出现过的异样眼光盯得一阵不自在,赶紧点头道:“今天父亲精神不错,有什么事你就对父亲讲吧。”
在一旁的杨逸凡仔细的观察着周文昌的一举一动,他已经注意到了刚才的怪异,周文昌盯着周月的时候,那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分明是一种色迷迷的眼神,这怎么也不应该发生在一个哥哥看妹妹的时候。
周文昌信步走到老人的手推车面前,极不情愿的弯下腰来,低声在老人的耳边说着什么。
老人的脸渐渐变了颜色,尽管那张脸想看出表情都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那张脸现在所传递的感情分明是惊骇。
“你说了什么?”周月见状,立刻把周文昌推离了老人身边。
“没什么,我亲爱的妹妹,我只是讲了一些实话罢了。”周文昌轻松的笑道,继而有些不耐的转头又对老人说道:“您老想好了,我的时间并不多,我明天还会过来,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对了,差点忘了告诉您了,我手中有一个可以暂时恢复您说话能力的药,不过用过后您老的声带就会被完全破坏,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您老现在也是哑的。”
不理院子中目瞪口呆的众人,周文昌得意洋洋的带着身后的两个小混混,就要走出院中。
“畜生。”一个完全不含任何感情的话语传出。
“谁?谁骂我?”周文昌回头巡视,见到凌羽正站在老人身旁,右手的两根手指搭在老人的喉头,而那里正是传出声音的方向。
“是你吗?”周文昌嫉妒的看了看凌羽的相貌,狞笑着说道:“啧啧,虽然长得有点娘们儿,不过一张脸倒是很有模样,可是如果在上面划上几道,是不是会更好。”身后的两个混混儿立刻附和着大笑。
“不是我说的,是他说的。”凌羽面无表情的指了指老人。
“哦?老头子我暂时可以放过,不过你嘛哎呦!”正准备说着什么的周文昌被杨逸凡捏住了胳膊,周文昌立刻痛得大叫。
深深了解凌羽的杨逸凡一直在注意着凌羽的动作,周文昌说话的时候,杨逸凡就看到了凌羽左手食指轻微的动了下,而这就是凌羽准备出手的前兆,可是周文昌毕竟是老人的儿子、周月的哥哥,杨逸凡不能让凌羽在别人家里随便出手,所以提前一步制住了周文昌。
“滚。”杨逸凡扭着周文昌出了院门,那两个小混混此时也吓得有些不知道怎么办,连忙跟着周文昌出了院子。
“冒险者吗?”周文昌在院外恶狠狠地说道:“你们很好,不过你们可不要忘了,这里是冒险王国,哼哼!你们会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周文昌见杨逸凡似乎还要对自己有所动作,吓得连忙带着两个小混混儿狼狈鼠窜。
晚餐虽然美味,只是众人已没了吃饭的心情,乐奇已被周月打发早早的回家去了,杨逸凡和凌羽也被安排每人住了一间屋子,转眼间,院子里只剩下心事重重的老人和为其按摩手脚那已经萎缩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