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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天后,在几十人护卫下,凌辰、希斯望和冰宁就离开了幻城。
路程并不遥远,大概几个沙漏时间,早晨的湿冷还未散去,就已经可
见那不可亵渎的建筑物。
凌辰呼出一口气,向圣殿的方向看去,在小半个太阳的映衬下,晨曦的薄雾笼罩着它的底部,使其看起来高傲而孤僻。
来到山脚下,面对圣殿骑士,希斯望也不敢大意,经过通报之后,三人才被允许登上通往圣殿的阶梯。
登到山顶,凌辰见到了这幢辉煌的建筑:建筑本身被一层结界所守护着,当外面是冰天雪地时,圣殿周围仍是温暖如春。
两位侍女迎接了他们,其中一名侍女,则对凌辰发出了单独地邀请。
面对圣殿圣女的觐见,凌辰也没有丝毫理由可以拒绝。
凌辰先后有两次到过圣殿,除了出生时受到祝福记不得外,最近的一次,也就是十年前圣纹祝福的一幕,那可是让他永生都难以忘怀。
在那里,他被判定为死纹!
他是历史上第一个死纹的圣纹师!
“凌殿下,请进吧。”侍女将他带到一处房间。
这个房间是圣主教使用的,面积大的离谱,可以容纳一、两千人而不嫌拥挤。偌大的空间里空空荡荡,没有一根柱子,墙壁几百个纯银灯座上,上千盏魔法灯正发出柔和的光,照得整个房间明亮无比。墙壁镂空的浮雕也是美到了极致。
这里是圣殿最大权力者——圣主教的宫殿。
宫殿的主人,美艳、端庄的圣殿上一代圣女,微笑着给了凌辰一个拥抱。
“好久不见了,凌殿下!”
“艾茜娜丝大人。只是十年不见,你就已经成为圣殿第一圣主教了!”在拥抱完之后,凌辰依然行了一个礼。
艾茜娜丝曾经给凌辰出生赐予洗礼,那个时候,凌辰的母亲还在人间,艾茜娜丝和她也有很不错的关系。
圣女的一生,都要将贞洁奉献给愿望女神嘉丝莉,所以没有子女。因此,在面对凌辰时,艾茜娜丝也难免对好友的儿子,产生像母亲般的怜爱。
“上一代的圣主教不幸去世,没办法,我也只能勉强担当了。”她说道。
“那现在的圣女是谁?”凌辰好奇的问:“难道是那个小妮子?”
“可不许这么说圣殿圣女。这会得罪其他圣纹师的。”艾茜娜丝轻笑,用纤指点着凌辰的额头。
“我又何必在乎他们的眼光?”凌辰一脸轻视。
“好啦,不提这件事了。”艾茜娜丝知道凌辰在父母死后,遭受过多大的磨难与痛苦。不过,看到他没有消沉下去,她还是觉得颇为欣慰。
“凌辰,你的圣纹复活了?”
艾茜娜丝的第一句提问,就让凌辰微感意外。不过,他可不认为,一直待在圣殿的圣女,会比国王更了解他身上所发生的事情。
凌辰回答道:“艾茜娜丝阿姨,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被我猜对了吗?”她笑道。
“艾茜娜丝阿姨,你就别安慰我了。”凌辰装作无奈道。
艾茜娜丝长而卷曲的睫毛轻轻颤动:“难道我感觉错了?在你踏进圣殿结界时,我似乎感到你身体的愿望在蠢蠢欲动……”
“这真是一个好兆头。”凌辰嘀咕道。
“凌辰,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千万别瞒着你的艾茜娜丝阿姨啊。虽然你不是真正的圣纹师,可华菲特家族在圣殿一直有很大的威望,必要时,圣殿会帮助你约束一些圣纹师。”
“这个就不必了,我想,若是要去寻求别人的帮助,家族也会流泪吧。”凌辰抚摸着墙壁的浮雕,一种怅然若失的味道弥漫在心口。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艾茜娜丝非常欣慰。
“听说华菲特家族出现了一名新的血脉,是你的表妹吗?”
“是的,艾茜娜丝阿姨,这次我就是带着她来检查圣纹。”
“真是好消息。”艾茜娜丝也觉得高兴,可她不知道,这次检查根本就是白搭。
告别时,艾茜娜丝用母亲般温和的神色说道:“凌辰,去看看圣洁卡吧,你们也有十年没见了;让她帮你看看圣纹,也许说不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她深深看了凌辰一眼。
被人看透的感觉很不好,但被人看透却装作没看透的样子,感觉更加糟糕;虽然不明白艾茜娜丝是前者或是后者,可凌辰有一种感觉,这位温和的阿姨似乎知道些什么。
凌辰没有去找圣洁卡,没有谁比自己更了解圣纹的事情,他当然也不用去找这个小妮子,为他复活圣纹而做祈祷了。
和十年前一样,圣殿没有多大改变,凌辰轻车熟路在走廊闲逛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处花园。
站在走道望着潺潺溪水,凌辰不禁展颜微笑。他还记得,在圣纹失败后,他蹲在那条溪边独自哭泣,也是在那个时候,和现在的圣女圣洁卡有过一面之缘。
现在想起来,凌辰不由得为当时伤心欲绝感到好笑。时间总是这样轻易抚平伤口的。
就在他准备离开,从风中飘来了微微的哭泣声,让凌辰停止了脚步。
这微弱的哭声勾起了他尘封的回忆,凌辰不由朝那个声音走去。
不一会,一个小孩蹲在溪编的背影,出现在他的眼前,凌辰不由怔住,好似看见一个从前的影子与其重叠。
“小家伙,你哭得太难看了!”
正在抽着鼻子的小男孩立刻抬起头来,擦了擦泪水汪汪的眼睛。
“我不是圣纹师……”他呜咽着道。
“恭喜你啊,我也不是。”凌辰平淡的说,丝毫没有安慰的意思。
“哇……”小男孩哭的更伤心了。
“不是圣纹师,难道你就不能做人了吗?”凌辰嘲笑道,也不管对方能不能明白。
“你才不是人呢。”小男孩捡起一小块石头就扔他。
“如果你是人,就用人的脑子,想办法从其他地方超过圣纹师!哭哭啼啼只会让人看不起你。”凌辰说完这句话便想笑,没想到,他也有用这话教训其他人的时候。
“现在我就看不起你……”见这个小男孩还睁着他那天真无邪的双眼,凌辰看着溪水,冒起了一个恶作剧般的想法,轻轻一脚便把小男孩踢进了温暖的溪水中。
凌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不过没走几步却停了下来。
因为,在他面前,站着一名少女,正凝视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全场气氛顿时凝结。
~第四章圣冰公主~
似乎,所有圣女都必须要有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否则就不配称为圣女一样。
平心而论,如果要说美丽的话,眼前的少女并不出众,但她那种圣洁的气质,却让她足以和紫菲兰的美丽相媲美。
就像是生长在寒冷之地的雪莲,远远看去非常冰冷,一旦走近,却带有一种温暖,能让任何人发自内心的赞美它,包括凌辰。
“圣洁卡?”凌辰迟疑问道。
“凌殿下,刚才那让你回想起童年了吗?”水晶般清冷的声音,从她殷红唇中,流泄而出。
凌辰顿时窘得无地自容。
刚才他所做的一切,完全就是他童年时候遭遇的翻版,只不过,那时角色刚好互换,教训他的就是眼前的少女。
圣洁卡没有理会凌辰的尴尬,而是回头对身后的一位美艳少妇说道:“夫人,你的孩子在那里。”
她看了凌辰一眼,又道:“刚才凌殿下的话,你也听见了,可以原谅他对你孩子的无礼吗?”
“当然,当然。”少妇急忙回答,她努力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却无法掩饰眼中的愁苦。
“又是个因为圣纹而失望的母亲吗?”凌辰想,他望向那个小男孩,发现小男孩正惊讶的注视着凌辰,似乎不敢相信,被圣纹遗弃的他,竟可以得到圣女的好话。
“感谢圣女大人和殿下,我们先走了。”妇人艰难的扯起嘴角的笑容。
小男孩跑到凌辰面前,看见了那个死气沉沉的圣纹后,突然抬起头,用坚决的语气说:“我知道你,你是零之殿下,我一定会超过你的!”
凌辰淡淡一笑,摸摸他湿漉漉的头发说道:“你应该超过所有圣纹师!快去换衣服吧。”
“嗯。”男孩的表情非常坚定。
“不要再给殿下添麻烦了。”妇人一脸歉意,眼神却很古怪,她拽着这个突然来了精神的小家伙,向外走去。
“凌辰,你变了……”等到他们离开,圣洁卡就朝亭子里走去。
“你也变了。变得漂亮了……尤其这件永恒饰物穿在你身上,真是浑然天成。”
圣洁卡一袭丝绸般洁白的袍子,身上佩戴的是一套精美绝伦的饰物“嘉丝莉之永恒”,让她整个人有如沐浴在光辉一般。
这是圣女的护身神器,也是祝福圣纹师的根源。
自从圣纹师诞生后,人类想尽办法,要将他们弄到完美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