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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珏方才在没有实体的情况下骤然变回原形,原本就是为了救人的无奈之举,如今体力耗尽,更是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只在伍钦旸怀里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笑了笑道:“既来之则安之吧。”
伍钦旸觉得他哥从始至终都要比他淡定多了,想着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他哥变猫顶着,如此一来心里倒是松快了不少,又开始凝神思考起这件即将水落石出的案子。
伍钦旸到达戏班的时候,差不多是在这一天的下午四点左右。叶钊和韩向阳已经等了他很久,两人面前各摆着一杯早已冷透了的茶。戏班众人都被聚集在这幢临街的二层建筑之中,一个人都没有离开。比起其他人的无所事事,戏班班主则显得有些坐立不安,时不时地抬头看向大门的方向,却又对叶钊他们的来意不敢多问,只吩咐平君上了些瓜子还有点心,尽量招呼他们随意。伍钦旸刚一到戏班门口,就觉得许多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韩向阳抢先一步迎了出来,先是用了略带责备的语气道:“小峰,你要是再不过来,我和叶哥都准备直接去杨府找你去了。”之后又压低了声音小声询问道,“事情怎么样了?你让我们都来戏班,万一没个结果,这兴师动众的我也没办法和叶哥他们交待啊。”
伍钦旸对他比划了个安心的手势,嘴上却说:“抱歉抱歉,我来晚了。”这时身后的车上也有三个人走了下来,正是依旧端庄冷静的杨夫人、面色苍白的杨小姐和两鬓已经有些斑白的杨老爷。杨小姐的突然昏迷到底还是惊动了杨府的下人,伍钦旸的凭空出现又让这些负责看家护院的家丁们瞪大了眼睛,也多亏了那身大盖帽的警察制服才避免了人人喊打的命运。而更令伍钦旸感到意外的是,杨夫人居然会替他在闻讯赶来的杨老爷面前解围。她先是略带感激地看了一眼伍钦旸怀里的黑猫,又正了正自己头上的簪子,这才对一脸惊愕的杨老爷道:“我觉得今天府里会有事情发生,所以就让人请了一位捕头过来内院帮忙,刚才多亏了他,不然晓芸的命早就没了。”
杨老爷有些狐疑地看了伍钦旸一眼,问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杨夫人冷冷道:“世康死了之后,你心里什么时候还能记挂着晓芸是你的女儿?”
杨老爷的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好在他们从不是相敬如宾的爱侣,夫妻间的对话没能继续,杨老爷也只吩咐下人尽快叫郎中来给小姐看诊。伍钦旸一直静静看着,直到杨老爷走到他的面前。杨老爷似乎认出了他就是那天上门拜访的警察之一,开口道:“您是”
伍钦旸道:“我姓冷。”
杨老爷沉沉叹了口气,道:“冷捕头,多谢”
伍钦旸道:“杨老爷,虽然有些冒昧,但我现在必须要带夫人去戏班走一趟,不知道府上方不方便。”
杨老爷道:“为什么?晓芸她还”
伍钦旸道:“为了文莺莺的命案。”
杨老爷惊讶道:“难道是内人和小女?”
伍钦旸摇了摇头:“她们不是凶手,只是非常重要的证人。”
杨老爷没有说话,杨夫人却默默站了起来,似乎已经做好了和伍钦旸一起离开的准备,而这时被人抬上软轿的杨小姐也悠悠转醒,惊慌失措地叫道:“妈!”
于是去戏班的人变成了三个。
杨夫人一路上紧紧牵着女儿的手,并没有和杨老爷说话。
杨老爷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叶钊也刚好走出了门外。叶钊显然有些吃惊,然而杨老爷只是轻轻摆了摆手,便随着伍钦旸一起走进了屋内。身为戏班班主的文叔很快认出了这一家三口的身份,连忙叫平君搬来椅子供三人坐下。戏班众人加上警局的两个小队,如今又多了一队杨府的下人,戏班门前已经可以说是人满为患,时不时地有行人一脸好奇地向内张望,还有人聚在一起对着这个方向指指点点,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伍钦旸在桌上放下他哥,又慢慢掰了块点心打算喂给黑猫,玄珏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这种当众喂食的情趣,可惜这个场合他不能开口说话,却是叶钊打断伍钦旸道:“云峰,你这是准备干什么?”
伍钦旸道:“文莺莺的命案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一阵穿堂的冷风刮过,在场众人的身上不约而同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感觉就像是文莺莺的魂魄来了,她还是不愿意放过这个即将得到法律制裁的真凶。叶钊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却是那叫虎子的少年抢先道:“你说什么?莺莺姐不是被杨少爷害死的吗!”说完又恶狠狠地瞪了在场的杨老爷一眼。
伍钦旸道:“文莺莺的死和杨少爷有关,但人却不是杨少爷杀的。文莺莺的死亡时间是在当晚的寅时之后,卯时之前,她又是被人掐死的,当场毙命,所以凶手出现的时间只能在这一个时辰之内。而酒馆的伙计可以证明,杨少爷在当晚四更刚过的时候,也就是丑时初刻左右,就已经出现在了酒馆,此后一直没有离开,所以从时间上来看,杨少爷不可能是杀害文莺莺的凶手。”
虎子争辩道:“难道酒馆的伙计就不可能说谎吗?杨家给了他钱,他帮杨少爷作证,当时酒馆里又没有别人,他们想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能证明他说的就一定是真的?”
伍钦旸道:“可是现在也没证据证明他们说的就是假的。我去酒馆的周边进行过调查,根据附近邻居的反馈,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酒馆众人的生活并没有明显的改善,可见杨家并没有给他们提供钱财方面的报酬。假如酒馆真是被买通作了伪证,杨老爷这么做会不会有些冒险?钱对他来说不是问题,但酒馆随时可以说出杨少爷当晚并没有来过的真相,所以我觉得这个猜测并不成立。”
虎子仍不甘心,继续道:“那如果是姓杨的威胁他们呢?你们警察能让我们别离开内城,他们杨家当然能让酒馆的人别说实话。”
伍钦旸道:“所以这只是我的一种倾向,实际上并不能排除胁迫的可能。后来我重新了解了文莺莺尸检的情况,发现了一条很重要的线索,就是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死后形成的勒痕,而且她房间房梁上的灰尘有被东西蹭掉的痕迹。所以我就在想,会不会是有人在文莺莺死后用绳子把她吊在了房梁上,伪装成她受辱后自尽的假象,以此来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文叔道:“可是那天早晨我们发现莺莺出事儿的时候,她是直接倒在地上的啊,屋里根本没有什么绳子,怎么会是假装成上吊的呢。”
伍钦旸道:“对,但是她的脖子上却有一道原本不应该出现的勒痕,这是为什么?如果按照我之前的推断,杨少爷不是杀害文莺莺的真凶,那就表明在杨少爷离开之后,还有另外一个人进过文莺莺的房间,而这个人才是杀人的凶手。”
那个叫大鹏的武生道:“不对呀捕头,照您刚才说的,这个人用绳子把莺莺吊起来,假装成自杀,那他后来为什么又把人给放下来了,这不是瞎折腾嘛。”
韩向阳道:“是不是他知道我们能查出来文莺莺不是自杀,所以干脆就不伪装了?”
伍钦旸道:“怎么说呢,我先试着还原一下当天晚上的整个过程吧,然后我再解释我为什么认为这个人就是凶手,当然还有证据。首先,整件事情的起因是一个镯子,但是现在这个镯子已经找不到了,这个镯子的去向也很关键,容我之后再说。杨少爷喜欢文莺莺,所以偷了家里的镯子来送给她,杨老爷知道后勃然大怒,要求杨少爷拿回镯子,杨少爷不肯,所以杨老爷就把他关进了柴房,自己去了戏班打算要回镯子,时间是在晚上二更过了,差不多快到亥正的时候。”
杨老爷点了点头。
伍钦旸继续道:“但据我所知,杨老爷是在那天傍晚的时候就发现镯子不见了,只是因为杨少爷还没回来,所以才一直没有发作。说到这里我就不得不提到第二个人了,就是杨小姐。杨小姐有个叫木香的贴身丫鬟,三个月前突然投井死了。木香和大少爷的丫鬟柔儿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她在死前告诉了柔儿一个秘密,而柔儿因为害怕,又把这个秘密告诉了我。”
叶钊道:“什么秘密?”
伍钦旸道:“木香告诉柔儿,在戏班出事的那天晚上,杨小姐其实不在房里,直到半夜才慌慌张张地从外面回来,而且一回来就去找大夫人了,那她是去干什么了?杨少爷偷了镯子,杨老爷大发雷霆,杨小姐当然也知道这件事。而根据柔儿转述的木香的说法,杨小姐是在知道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