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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舅舅两刀!
伍钦旸不禁背后发凉,总算明白了前两起失踪的用意,并非是有什么特定的原因——八字轻只是能进入学均车站的一个必然条件罢了,跟是不是这两个人完全没有关系,没有潘晓歆和韩尤佳也会有什么韩晓歆和潘尤佳顶替上来,目的只是为了让这件事在网络上发酵,最终达到广泛传播的目的。
伍钦旸暗叹钟离胤这一招借力打力,然而还不明白钟离胤说过的“人命”和他舅舅方才那句话的意思。按秦致的说法他们应该在这次交锋之前就已经有所接触,而且秦致多多少少也察觉到了钟离的目的伍钦旸又开始混乱起来,听钟离胤用自己的声音对秦致道:“不只是伍钦旸,更该死的是你!”
他怒吼道:“滇城一万六千二百八十一条人命,是到你该还的时候了!”
秦致神色微微一动,问道:“你是谁?”
钟离胤道:“我是那一万六千二百八十一人的儿子!”又恨恨道,“当年你因一己私情戕害万人之众,死后怨恨不散,化生为魇,那就是我的父亲——我只恨当初老天劈不死你!”
钟离胤三言两语便解释清楚其中的因缘,当年那一万六千余人虽尽入轮回,却也不免留下滔天的怨气,致使滇城旧址最后几乎变成一片死地。人死之时若是有极大的愤怒仇恨和恐惧缠身,有些怨力强的便可化为“恶魇”,而魇借尸而动,阴气太重,时间一长附身尸体的情况便大不如前,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利用“夺舍”来达到借尸还魂的目的。
而伍家体质通灵,恰恰又是最适合附身的一类。当年秦致阴差阳错撞破钟离父子对伍家的阴谋,却根本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一节,而当初他插手之意又风头太盛,且有不死之身这一重免死金牌罩着,钟离父子暂时偃旗息鼓也是情有可原。秦致念及往事,颇为怅惘,一时无话,就连神情也跟着暗淡下来。
伍钦旸却是完全听不懂钟离在说什么,只看他舅舅卸下防备,便觉得大事不妙。钟离也确实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盘旋在秦致腰间的黑气忽然暴增了数倍,几乎要把他整个人活活撕开。
秦致身体还是摇晃了一下,嘴里发涩,是忍不住的呕吐感,腰间几乎被横着割出一个巨大的豁口,这次是连捂都捂不住了。伍钦旸见秦致的袖子眨眼间被染成一片赤红,前襟湿得几乎能拧出血来,这种情况下他舅舅竟还不还手,彻底毛了,简直恨不得把钟离胤给活活掐死。奈何他现在还没找到把钟离胤踢出自己身体的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想去帮忙都不行,站在原地也不行,脚已经不受控制地朝玄珏的方向走了过去。
却忽听秦致道:“你和夜睿”
钟离胤道:“你去云南是为了这个?”
秦致道:“是我想差了。”原以为是夜睿阴魂不散,是想到当年殷家手里绘有魇魔图样的符纸。当初殷鸿正被梦魇所困,秦致本以为这是夜睿留的又一招后手,然而钟离父子并非听命于夜睿的关系,若论深仇大恨他们对夜睿恐怕也不比对自己少上多少,坐山观虎斗,不过渔翁得利的道理,他们乐得看自己与夜睿两败俱伤——实际上自肖云鹤恢复记忆开始,夜睿就已经逐渐步入劣势,钟离父子在五台山事件之后适时地抽身而退,不得不说是个相当明智的选择。
钟离胤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秦致道:“放了小珏和旸旸。”
“你在做梦?”钟离胤语气之中的讥诮之意异常明显,“以你当初的所作所为,如今不过取你一家人的性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字字诛心,语气中的滔滔恨意昭然若揭,说着便在那短刃的顶端聚起团团的黑气,扬手便朝秦致劈了过去。
秦致也不躲,任凭那团利刃般的黑气转瞬之间劈到了眼前。伍钦旸看得是心惊肉跳,只恨不得自己能长出三头六臂来扭转眼下的劣势,哪怕扑过去挡一挡也好。就在这个时候一柄暗青色的利刃斜斜挥出,轻而易举地便化解了这迎面的滔天杀意——钟离被这凛冽的刀锋激得倒退了几步,连带着伍钦旸都觉得踉跄了一下。
肖云鹤看见眼前这一幕才真是要被气懵了,一双暗金的眼里光芒流转,神情冷锐,几乎用一种咬牙切齿的语气道:“为什么不还手!”
秦致叹道:“我不能还手。”又低声道,“始终是我造的孽,那一万六千二百八十一条人命又不是一句原谅就可以还得清的。就算是命里该有那么一劫又怎么样?云鹤,你比我清楚,你们局里破案的时候,难道会因为‘这个人总会死的’这种理由,就不去追究杀人凶手的责任了?”
肖云鹤默然,秦致最后一句话的逻辑他的确无法反驳,却始终按捺不住想回身踢他一脚的冲动,结果看见他一身伤还是忍了。肖云鹤知道他一直放不下这件事,最恨伤及无辜,偏偏又是伤及无辜最多的那一个,终生引以为恨,本身就是心病——秦致在有些时候并不像他看上去那么洒脱,钻起牛角尖来让人暴躁升级,简直恨不得把他掐死,偏偏他还下不了这个手。
肖云鹤淡淡道:“人我也杀过,你放不下,难道我就放得下了?”说着看向被钟离胤上了身的伍钦旸和倒在一旁的玄珏,“儿子你不管了?旸旸你也不管了?”又冷笑道,“我自己儿子我都没动手打过,你可真行啊你。”最后一句话却是对钟离胤说的。
钟离胤满身戒备,又听肖云鹤道:“你不会不知道吧,他身上有我的血契,你想要他的命,至少先问了我再说吧。”
伍钦旸抽空惊奇了一下他舅妈的霸道,又觉得有点儿看不懂他舅舅和他舅妈的关系。他一直以为秦致是掌控着主导权的那一个,玄珏也这么想,两个人还就此交流过他舅舅舅妈感情这件大事,可现在发现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但具体是怎么个情形,他又说不清楚了。
其实秦致也不清楚,他起初精明算计,步步为营,试图得到原谅和挽回,以为自己天衣无缝,后来才发现肖云鹤其实什么都明白,只是懒得说,默不作声地接受一切,自己这个看似主导的人实则被动,不过是仗着肖云鹤还喜欢他,自己还可以把一切都托付给他。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死对他来说真是一件无所谓的事,可现在不一样,他是父亲和长辈,这不是托付的问题,而是责任的问题,在这一点上,他根本就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原谅。
秦致不说话了,轻轻握住肖云鹤没有拿刀的那只手,神情是很温柔的。
这时伍钦旸又听见自己的声音近在耳畔,是钟离胤道:“我还以为你是个清楚的,没想到也是在助纣为虐。”边说边抓过那道手腕般粗细的铁链,将玄珏拉至身前,漆黑的豹身在地上拖出一片狰狞的血痕。钟离胤又一手举起那柄形状古怪的短刃,笑道,“既然你还是执迷不悟不如就拿你这便宜儿子开刀算了。”说着便将那短刃高高举起,电光火石之间,猛地刺了下去。
伍钦旸被这一把火给彻底点着了,被钟离欺负到头上来尚且可以忍耐下来静观事态发展,借着他的手刺了秦致两刀还能因为那两句语焉不详的话勉强好奇一下真相,肖云鹤出现之后是松了口气,如今居然还想借着他的手杀了他哥还觉得把他哥伤得不够惨?
伍小同学因为钟离胤的这个举动彻底爆了血管,整个人都不好了,右肩原本黯淡下去的图腾在伍小同学“冲冠一怒为他哥”的感召下又一次炸开雷霆般的光芒,整个身体就像是着了火一般,嚎叫着从内部开始融化。伍钦旸只觉得热,热得要死,身体里仿佛有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在横冲直撞,又听见钟离发出嘶哑的惨叫,竟像是被活活烧化了一般。随即一股黑气从伍钦旸的口鼻间窜出,转眼间又像是被一个巨大的漩涡吸了回去,又挣扎着逃出一丝,快速地游走回仰躺在一旁的钟离尸体上。
伍钦旸双目赤红,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灌满了水的气球,随时可能因为这种负载不住的压力被炸得血肉横飞。又满心恨意,想钟离既然被打成了个筛子都还死不了,就算同归于尽也要把他先弄死再说,更是怒火滔天一发不可收拾,整个人都冒了烟。钟离刺向玄珏的一刀因为伍钦旸的爆发生生地止住,同时又被肖云鹤的刀锋干脆利落地斩断。伍钦旸下意识地追着那丝黑气扑了过去,却被秦致弹出的红线束住了手脚,狼狈地摔倒在地。
秦致道:“云鹤,你去照顾小珏。”语声未落,数道金光便沿着红线游走开来,生生压住了伍钦旸身上接连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