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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大火轮闷哼一声,世界变得暗淡无光、模糊不清,软软地瘫倒下去。
他看着祝童的身影过跳岩,眼前骤然黑了下去,胸口如同压上了一块巨石,腥甜的气息不断涌上喉咙,小腹炙热如火,四肢百骸却冷寒似冰,这是散功的征兆。
大火轮张大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前路茫茫,天下之大,今后该何安以身?
修炼半生的功夫完了,祝童让他传话,可是他不敢面对汽笛。他曾经为帮派做过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四品红火不会收留废物,处理起废物来却不会有丝毫手软。
酒吧里只有两桌客人,靠窗处一对年轻的男女在亲热。男孩子捧着女孩的脸颊,轻声说着情话,嘴唇轻轻的在她耳边滑动。女孩双眼紧闭,微微颤抖着。
叶儿站在他们旁边,很仔细的看着。
还好,叶儿的动作很轻,他们沉浸在美妙的私密世界里,没有觉察到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吧台旁,一个帅气的男乐手正在拨弄吉他,他抬头看了一眼,又沉浸在音乐里。
吧台内站着仪态万方的青梅,她看到祝童,丢来个暧昧的微笑。
“小姐,失恋的吧?哥陪你喝几杯,醉了,什么都忘了。”一个半醉的男子从角落里走出来,那是酒吧里的另一个客人。
叶儿恍若未见,继续看那对情侣亲热。
“小姐,你穿得真性感,哥喜欢。”半醉男子伸出手,刚要落在叶儿肩头;忽然身体一歪,倒在旁边的桌子上。
祝童扶起他,低声说:“你醉了,早点回去,别惹事。”
半醉男子努力抬起头看看祝童,再看看叶儿,似乎明白了,用力点点头,磕磕绊绊的走回角落方向。
怪异的是,那对情侣不知是太过沉醉不知道,还是不想被打断,热吻,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叶儿回头看一眼祝童,伸出手,说:“我想喝酒。”
“太晚了,明天再喝,好吗?”祝童柔声劝道。
“我想喝酒。”叶儿又说,眼神竟是火辣辣的。
“喝酒……来两瓶啤酒。”祝童受不住,对吧台方向说一声。
“我想喝酒。”叶儿随着祝童坐到靠近墙壁的另一张台子上,嘴里不断的低声念叨:“我想喝酒……我想喝酒……”
青梅送来两瓶啤酒,打开。
祝童递上钞票说:“请拿两个杯子来。”
男孩转身去拿杯子,祝童回头看,却看到叶儿已经将一瓶啤酒喝的一滴不剩。
祝童连忙拿过另一瓶,说:“酒不能这样喝。”
“我想喝酒。”叶儿抓住酒瓶,力气大的惊人。
祝童被惊得一愣,不觉松开手,这瓶啤酒毫无悬念的又被她喝下去了。
“我想喝酒。”叶儿又说。
“没有了。”祝童从她手里拿过空酒瓶,放回桌上。
青梅端着两只酒杯过来,祝童说:“来一壶清茶,谢谢。”
“我不要喝茶,我要喝酒。”叶儿伏在祝童怀里,低声抗议道。
睡裙上部只有两个细细的吊带,祝童轻轻抚摩肩头水嫩的肌肤,柔声道:“叶儿,你是个好女孩,不能喝酒。”
“我不是好女孩,我要喝酒。”叶儿提高声音,挣扎要去吧台拿酒,祝童再也忍不住眼里的热泪,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吻住她的嘴唇。
叶儿的身体僵住了,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祝童。
慢慢地她闭上眼睛,呼吸变得急促,身体不断抖动。她突然挣开被困在身体两侧的手臂,紧紧的抱住祝童,近乎疯狂的回吻过来。
青梅把一壶茶放到桌上,抬手放下一只竹帘,使这处座位瞬间变成个半密闭的空间。
不知过了多久,祝童抬起头,酒吧内本就清淡的灯光穿透竹帘洒在叶儿不断起伏的**上。她微红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低声说:“色狼,你哭什么?”
“你……醒了吗?”祝童不敢确定叶儿如今的状态。
“我本来就没有睡。”叶儿又凑上来,顽皮地说:“吻我,杀人犯。”
小骗子脑子里轰的一声,这种情况他真的是第一次遇到。怀里玉人目光朦胧,白皙光滑肌肤在灯光的侧影下散发着至性的魅惑。
香软的唇贴上来,怀里似乎抱着一团烈火,这种感觉已经好久没有了。
祝童再没有丝毫抗拒的念头,手也不受控制的捂住一团诱人的温柔。
“陪我散步。”叶儿忽然挣脱开。
祝童傻傻地点点头,随着她走出酒吧。
第二天清晨,祝童走出房间,叶儿已经在堂厨房帮着陈大妈准备早餐。
“早啊。”祝童愉快的说。
可是,叶儿似乎没有看到他的样子,只和陈大妈说话。
“怎么了?”祝童以为叶儿不好意思,伸手去拉叶儿。
昨天晚上,他们三点才回到客栈,侧门已经被关上。陈大妈起来开门时还埋怨他们半夜乱跑。
祝童曾想让叶儿到自己的房间,他们已经好久没亲热了,可是叶儿很坚决的回到与朵花同住的房间,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别碰我。”叶儿飞快的躲开,冷冷地撇了他一眼。
祝童被搞迷糊了,昨夜,就是是谁在做梦?叶儿眼睛里的厌恶与冷淡不像是装的,里面分明写着“杀人犯”三个字。
王向帧走下楼梯,刚巧看到这一幕,笑道:“怎么?又吵架了?”祝童尴尬的笑笑,这才知道,昨天晚上他也没睡着,或者是半夜酒醒,听到了他们在堂屋里的窃窃私语。
可是,叶儿看了一眼王向帧,竟然表现得与昨天一样。只礼貌的点点头,眼睛里浮起一丝迷茫。
祝童站在那里,心里隐隐作痛;精神分裂!叶儿如今的状况是最不好医治的精神分裂症。
白天,晚上,不是一个人。昨夜的叶儿如出水芙蓉,柔情似水又热情如火。现在的她神情端庄,**一副不容冒犯的清雅。
昨天晚上他们就如刚热恋时一般,沿沱江两岸围绕虹桥转了一圈又一圈。他们在每个没有灯光的角落接吻,每次经过虹桥下时都有一个**四射的拥抱。
叶儿并不抗拒他的深度爱抚,如果不是顾忌暗中守护的曲奇,祝童很可能会……
但是,她除了情动时低呼几声“杀人犯”之外,至始至终没有说几句话。凌晨三点,如果不是多雨的湘西降下一场无情雨,他们会牵着手在沱江边游荡到天明。也许,那样就好了,叶儿不会变成这付样子。
祝童呆呆的注视着叶儿,回忆着。他在短短的一夜里错过了两次唤醒叶儿的大好机会。第一次是在写字的时候,他已经进入了叶儿的世界,可是并没有把握住那稍逊即逝的时机;第二次是昨夜,叶儿走出陈家客栈时确实在梦游,她在酒吧里被那对情侣营造的温情所感染,被唤醒时,身心都处于一种特殊的状态。
可是,他竟然被情所迷,错过大好机缘。
两种时机是实在太难得了,几乎可说不可复制,叶儿经历过一次就会在心灵深处产生抗体。接下来的治疗如果不小心的话,伤害会变成一处隐秘而不可触碰的伤疤,长久存在与叶儿心灵深处。
杀人犯这三个字,将成为一个引发病变与伤痛的魔咒。
“会好起来的,慢慢来,病去如抽丝,急不得。我对你有信心,对苏警官有信心。”王向帧的柔和声音把祝童从悔恨中解脱出来,朵花迷糊着脸走出来,衣衫不整的叫嚷着口渴,要喝水。
王向帧板起脸说:“又不是在家里,这付样子丑死了。”
叶儿端来一杯清水,递给朵花说:“喝吧,快些梳洗,早饭已好了。”
“叶儿姐,我是不是做梦了?我觉得你昨天晚上出去了好久好久。”朵花喝下半杯水,拉着叶儿的手问。
“你是做梦了,昨天晚上我那里也没去。”叶儿对朵花没有戒备心理,只是不想看到祝童。她昨天晚上问了朵花好多过去的事。
“你一定出去了,睡衣都脏了。后面有好大的一块黑。我半夜起来上卫生间看到了。”朵花指指自己的肩后,说。
“真的啊,我没注意。”叶儿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你为什么一早就洗衣服?嘻嘻,一定是掩盖罪证。”朵花不依不饶的说,还不怀好意的瞄祝童一眼。
叶儿没有脸红,眼睛里的迷茫正在变成空茫。
“朵花快收拾一下,我们今天进山。”祝童害怕叶儿再次头疼,暗中对朵花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刺激叶儿。
“进山看妈妈?好啊好啊,爸爸也去,是吗?”朵花完全是一副没心没肺的脾气,跑去问正与陈阿伯在门口说话的王向帧。
叶儿还脸色苍白的站在那儿,空茫的眼睛中仿佛带着无限伤感,泪水顺着眼角夺眶而出。潜意识里,她在抗拒!现在,她在守护那份抗拒。
她在幻觉里聆听到陌生地倾诉,冥冥处似乎有一只漆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