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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童来到中午田家徽带他来过的背街,从角落里摸出瓶子,在水管漏水处接满水,仰头喝了一半,剩下的都倾到头顶上。
“我需要你做两件事,过了今晚,你可以专心找乐子。”
“说吧,答应的事我一定办到。”江小鱼有样学样,拿过瓶子也来了一个全套。
“第一,我需要两艘船。一条木船,十点之前必须停在那里。”祝童指指江边。
“不要引擎?”
“不要引擎,用浆划的木船。”
“这可不太好找,如今谁还用浆划船……你需要一艘小船,是吧?”
祝童点点头。
“可以,晚上十一点之前一定会有艘木船停在那里。”
“也不能早,木船到达的时间不能早于十一点十分。”
江小鱼说:“你说要两艘船,另一艘是快船,可对?”
“不错,我还需要一艘快船,十二点之前停到对岸。”祝童用竹棒在地上画了两道;“我刚才在楼上看过,这里有一处回水湾,把快艇停到里面,加满油,你的人就可以走了。”
江小鱼很仔细看看祝童画的位置,说:“你倒是细心,那处地方一般人还真不会注意这里。”
“我要的是一艘快艇,快艇上还要准备一艘橡皮艇和救生衣。记得,十二点之前必须就位。”祝童不放心的叮嘱道。
“一艘快艇可不便宜,少说也要四、五万,一只橡皮艇也要两,三万。我看你也跑不了好远,江上有水警。快艇橡皮艇交给你,八成就算报销了。”
“帮宋小姐戒毒也不便宜。”
“好了,算我没说。我保证,十点半之前,那里会有一艘快艇。”江小鱼举起棒子,做投降状。
“第二件事比较复杂。”祝童用竹棒在地上画个圈;“这里是江城医院,这边是长江,这是江城路,这里是桥。我需要你在十一四十分的时候这个路口制造交通事故,把路给断掉二十分钟。”
“你要做什么?”江小鱼眯起眼,冷冷的说;“这可是有很大的风险,过了今晚你走了,我还要在这里寻乐子。”
祝童耐心地说;“这个路口车流量大,你可以开一辆摩的随便找个车撞上去,现场弄得混乱些。只要人聚起来,你就可以开溜了。没有事主,短时间内没人敢动现场。这两天天热,在外面乘凉的人比较多。只要闹起来人就会聚拢过来,疏散开至少也要二十分钟。我只需要二十分钟。”
“听起来很简单,又要我掏钱,又要我开摩的撞车。车可是铁壳子,一辆摩的怎么也要三千块,万一……”
“江公子的车技,我和黄警官都领教过。”
“……好了,我答应了。你倒是调查得很充分,我怎么不知道他的孩子要上高中?”江小鱼连忙阻止祝童继续说下去,表情松弛了。
他嘴里虽然没说,心里也不禁佩服小骗子的心思。本来很严重的事,让祝童如此这般解释开来,似乎变得简单了。
“你去准备吧,晚上的事如果有什么意外,我倒霉,你也好过不了。”祝童冷下脸,江小鱼嘿嘿笑两声,挥手把棒子抛出好远。
四点半,张伟转进这条背巷,远远的就看到祝童蹲在墙边呆。
“我就知道是你。”张伟左右看看,说;“这里说话不方便。十分钟后,街口有辆车,我在车上等你。”
“用不着。”祝童抬眼看看张伟;“今天晚上我要带苏小姐走,求你帮我个忙,可以吗?”
“为什么要带她走?”张伟瞪着眼睛,不解的问;“这里有很好的医生……”
“就是因为医生太好了,所以我才必须带她走。”祝童冷笑着说;“张警官,你应该知道我也是医生,知道叶儿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如果让这里的医生治下去,她很快将变成个除了睡觉吃饭什么也不做不了的废物。”
“不会吧?苏小姐用的可都是进口药。”
“进口药也是药,用上去,副作用更大。那些药对中枢神经、自主神经系统和他内脏系统都有影响,最常见的副作用是反应迟钝。叶儿的病是心病,什么药能治心病?不解开她心里的疙瘩,叶儿病就不会好。已经一天多了,叶儿的病拖不起,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带她走。”
“好像有点道理。”张伟到底也是练家子,高级武功都要修炼内息讲求精神修为。他大概理解了祝童话的意思;“说吧,让我做什么?”
“不需要你太多,只要替我打开两道门。”祝童递过去一张纸,转身走了。
张伟展开纸,上面是江城医院住院部十二楼的平面图。
“奇怪了,他怎么会有这个?”
张伟记好两个用红线标注的通道的位置,撕碎纸张塞进嘴里,使劲的咀嚼几下才咽进肚里。
第二十六卷 六、楼上楼下(上)
天擦黑,路边的街灯亮了。
田家徽今天的收获颇大,林林总总算下来挣了一百多块,要是每天都能有这么多钱,家里也不用愁钱用了。
他做完最后一桩生意,心里盘算着晚餐加个菜,嘴里哼着小曲向住处走去。
“田老哥。”祝童坐在树影里招呼一声。
“老板叫我?”田家徽拖着竹棒走近前。
“累一天,歇下吗。”祝童合起手里的报纸,铺在身边的路牙子。
此处江风徐徐,田家徽坐下后用毛巾在脸上擦一把。重庆临江,空气湿度大,毛孔上似乎被糊了层油,汗都出不利落。
“这个给你。”祝童抬抬**,把坐在下面的一个包裹丢到田家徽怀里。
“什么好东西?”田家徽好奇的打开,借着路灯一看,脸刷的白了。
这一刻,他再也感觉不到闷热,浑身汗毛倒竖,冷汗舒舒服服的淌出来。
“里面是五万。”祝童按住田家徽的肩膀,刚才他就差点跳起来;“事情完了,有人会再给你五万。”
“你们……要…我做…做什么?”田家徽哆哆嗦嗦半晌,才吐出一句囫囵话。
“首先,我们不是坏人,也不想让田老哥做什么坏事。”祝童凑近一些,刻意把声音压得低低的;“我女朋友在医院里,有人说她是精神病。我信不过医院的医生,想带她离开。”
“你…可是……医生是狠了点哈……”
“不是钱的问题,田老兄用过安眠药吗?”
“我老爹用过,他失眠。有两次用多了,头晕眼花,做不了事。后来就不敢用了。我知道了,报纸上有登过,有个精神病院就把一个好人治成呆子了。”
“是啊,可是医生认为我女朋友必须用药。”祝童看田家徽没那么紧张了,放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我很爱我的女朋友,她是个冰雪聪明好女孩,如果变成那样,她一定会自杀。”
“你不得耍我哈?不想治,可以接她走。医院又不是监狱,你只要不给钱,他们那些药都好贵撒。”田家徽疑惑道。
“我不相信医院,她爸爸相信。我们还没结婚,没得办法,我只能把她偷偷接走。”
“是不是因为她家老汉不同意你们恋爱?你是个棒棒……不对头,你不是棒棒,这些钞票……”田家徽的思维陷入混乱,祝童无奈的递给他一支香烟,“啪!”的一声,按开Zippo火机。
“她爸爸是不太看好我们,所以才求田大哥帮个小忙。无论成不成,这些钱都是你的了。你不是想回家办个饲养场吗?有了它们,你就不用再做棒棒。我们会感激你一辈子的。”没办法,祝童只能给他用点**剂。
“要得要得,钱是小事。可我只是个棒棒,能帮上什么忙?”田家徽开始进入祝童安排好的思路,
“你只要这样这样……”祝童在他耳边低语着,田家徽连连点头,一点怀疑也没有了。
“记好了,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指使你的是我。放心,如果你砸到了好车,赔偿损失的钱我来出。但是切记,千万不要伤到人。”
“伤人不好,我晓得。我也不想坐牢。老板,李老板。”田家徽翻看着祝童的名片;“还是个董事长,望海医院的董事长。你是不是要把女朋友带到上海?”
“不错,我想亲自为她治病。”
“你真个是医生?”
“中医。”
“我的腰眼老是酸疼,看过好多医生都没用;最近两年背不来重东西了。你看看嘛,有没得治?”田家徽的状态太天真了,竟然开始求医。
祝童笑笑,手指间捻动龙星毫,轻轻刺进田家徽腰间命门**,度一丝真气进去。
田家徽确实有病,常年劳碌加上休息不好造成的的腰椎间盘有轻微的病变,发展下去会形成腰椎间盘凸出。
“挺直腰背。”祝童在他背部拍一下,龙星毫抽出,闪电般顺着田家徽的背部大**一路点刺。
田家徽呲牙咧嘴的哼哼几声,以往挺不起的腰杆挺得溜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