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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工作不是战争,不应该搞到如此地步嘛。小米,听说你最近一个叫史……什么斯的外国人走得很近,说说,怎么回事?”范老却顺着话题展开了。
Della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范老一向对子女要求很严,前几年因为身体的原因处于近乎封闭的状态,谁要见他经过范西邻和Della。最近身体好了行程并不多,见的人有限。
Della看向祝童,要说可能,这个人的嫌疑最大;他是范老的主治医生,随时可以进出病房。
“别看人家,说说你为什么和他们混在一起?我一直说,身处我这个家庭,是幸运也是不幸。你们要多读书,少缠搅社会上的是非。
“爸爸,史密斯先生是个好人。您知道,我在慈善基金会负责一个救助孤残儿童的项目,史密斯先生刚出资一千万,资助基金会在山西修建两所爱心家庭乐园。我和他的接触,纯属工作需要。我和西邻只是碍于朋友的面子,帮他们说过几句话。如果您不高兴的话,我们就不见那些人。爸爸,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您千万不能气坏了身体啊。”
Della笑容是那么的生硬、虚伪,语调却保持平和。
范老哼一声,不满的说:“借口,到现在还在找借口。你和西邻在上海有那么多朋友,应该知道李先生的工作有多难。经济工作虽然没有战争那么残酷,却一点也不轻松。有些区域,事关国计民生,岂能被一个外人控制?那个……史密斯是什么背景?他来上海要做什么?到处捐钱有什么用意?在没搞清楚这些问题之前就盲目接触那样的人,别人可以,你,没那个权利。你能退出金菊花,这很好。但是还不够,今后你和西邻两人就老实的呆在家里,不能再做别人的挡箭牌。”
范老的话已经很严厉了,特别是在两个外人面前发出这样的指责,等于已经撕下Della在他面前一贯保持的贤淑面具。
第二十二卷、花雨飞鸿 五、源远流长(上)
黄海和祝童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范老在这个时候,在祝童的病床前,当着两个被伤者说这些话,Della下不来台,他们也同样不好受。
有意无意间,范老营造出一个很微妙的局面。
这件事要有一个圆满的解决,祝童和黄海势必要做出某种姿态。说来,祝童还容易些,他只需要做出与Della尽弃前嫌的姿态就可以了。
而黄海就不那么简单,他的身份敏感。一方面有公安部经济犯罪侦查局的身份,另一方面有金融工作小组的背景,还有与王向帧的关系。关于Della与金菊花的案宗已经被整理的比较全面了,主要的障碍就是因为范老。
此时此刻,黄海没有权利随便表态。
Della也许知道这是范老在给她一个和解的机会,也许不知道,她很乖巧的放低身段,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说:“爸爸说的是,我只是想为孩子们着想,让他有个舒服的生活环境。”
“什么孩子?你们结婚十多年了也没……小米,你是说……”范老没好气的说,忽然意识到什么,充满希翼的看着Della。
Della微红着脸,捂着小腹轻轻点点头;“我今天来看李先生,本想找先生把把脉,看孩子怎么样?”
祝童与黄海面面相觑,一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Della已经伸雪白的玉碗,祝童只好用左手。
搭上去。果然摸到了滑脉,这是一种孕期女子特有的脉象,但是也不能确定,健康的男子身上也会出现疑似滑脉。现在的社会,女人生活与男人已经没什么区别。
祝童又按向Della的神门穴,跳动感很清晰,且阳气十足;如果按照他在中医脉象学的观点,Della真的怀孕了,并很可能是个男孩。
“怎么样?”范老的希望又聚集在祝童脸上。
“是,大概一个半月了。恭喜你Della,他很可能是个男孩。做过妇科检查了吗?”祝童只好实话实说,同时也替Della松了口气。按照日期判断,至少这个孩子不是史密斯的。那时,Della对万家生佛都瞧不上眼,与史密斯之间没什么接触。
“还没呢。”Della娇羞的低下头,说:“人家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心里乱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西邻呢,快把他叫来。”范老满脸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欣慰,特别是听说Della肚子里很可能是个男孩,看Della的眼光完全变了。
“西邻还不知道呢,我想确定了再告诉他。”也许真是怀孕的原因,Della身上的女人味更浓了。
范老喜得围着Della转圈,不知怎么做才好,嘴里念叨着:“好啊,好啊,这是件大好事,大好事。小米啊,一定要多主意身体,孩子重要。”
黄海似乎放下了千斤重担,祝贺道:“恭喜范老要抱孙子了,您老也要主意身体啊。”
祝童适时插嘴道:“是啊,这酒吗,要少喝。”
“我戒酒,从今天开始戒酒。”范老连忙表态,高兴的孩子似的。
“用不着戒酒,少喝点还是有好处的。”祝童忙说。心说:你喝不喝酒其实无所谓,重要的是支撑他生命的紫蝶需要酒。
“李先生,有什么主意事项吗?我没有经验,脑子乱的很。”Della也许真不适应,只是她说的话听在祝童耳朵里,很有点得意洋洋的味道。
不管怎么说,孩子总是重要的。
祝童笑道:“我也没什么经验,你最好到医院的妇科做个全面检查。在这方面,中医不如西医。”
“是啊是啊,小米快去检查吧,我给欧阳打电话。”
范老抓起房间里的电话,很快就叫来了欧阳凡。
又热闹了一会,海洋医院的妇科主任也来了,他询问了一些情况,几个人就簇拥着Della去妇科进行一系列检查。
黄海轻叹一声,当着祝童的面把Della怀孕的事通报给王向帧。
祝童心里却在想,Della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范西邻是个同志啊,难道是研究所的陈主任?
这个判断有点站不住脚,以Della玲珑心机,似乎不会做出如此冒险的事。如今的医疗技术,只要做个基因测试就能确定一个孩子的生身父亲是谁。
范西邻孤傲的性情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妻子生出个别人的孩子。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Della肚子里的是个试管婴儿,父亲一定是范西邻。
如此来说,至少在两个月前自己正式开始为范老治病前,人家已经开始进行装备了。春节在凤凰城时,Della表现出的惶恐有很大程度上是在演戏。
长远来看,范老活着对他们的好处更大。王向帧早晚要离开上海……咦,祝童忽然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且,这个阴谋很可能指向王向帧。
在Della和范西邻眼里,所谓的万家生佛和史密斯,都不过是可利用的工具。
“李主任,对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黄海打完电话,问。
“什么?”祝童的思绪被打断,有点迷茫的问。
“首长想知道,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黄海重复一遍。
“哦。”祝童快速整理着思路,王向帧为什么要问自己的看法?他应该已经知道范西邻的癖好了;“我认为,Della的孩子,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范家后代。”
“你能确定吗?”黄海的话证明,他也对范西邻有相当的了解。
“应该没什么问题,现在的医疗技术,完全可以做到。上海有三家医院可以提供试管婴儿服务,如果想得到确切答案的话,可以去调查一下春节期间的病例。我想,应该是在初三到初五之间,前后误差不会超过两天。”
“还有件事,首长让我提醒你,不要采取过激行为。”
祝童没有搭腔,黄海又说:“上海是个讲法律的地方,你如果有什么线索的话,不妨先对我说。以你现在的身份,犯不上和那些人……”
“黄海,如果前天晚上你、或者我被杀死了,法律能让我们活过来吗?”祝童忍不住了,黄海竟然劝他不得报复。他难道忘了,就在过去的一年多里自己曾经两次无视法律,利用海军陆战队来撑门面,
“那样的假设毫无意义,如果谁都能按照假设的理由来左右自己的行动,世界会成什么样子?李主任,希望你做任何事之前都好好考虑一下。首长让我对你说,如果你想让他们难受,甚至后悔,福华造船是你最好的武器。”
有些话王向帧不会当面对祝童说,借黄海的口转达,就是另一回事了;彼此都没什么压力,意思也能说得更明白。
祝童沉吟片刻,嘿嘿一笑道:“很有意思啊,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还有件事,首长认为福华造船拖得太久了,下一步要加快进度,无论你怎么做,最迟五月上旬必须个结果。”
祝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