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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兰亭无声的笑笑,柳伊兰小声责备道:“不许再惹梅老生气,快去照顾苏小姐,天快黑了。你们还要回上海。”
“伊兰姐,你知道***事吗?”
“知道一点,但是,你最好别问。”
梅兰亭撇撇嘴,捧着茶壶走向系云轩。
叶儿喝下两杯热茶恢复了精神,感觉身上的不适已完全消失了。
她默默回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遇到的人。那个连名字都保密的神秘女子在治疗前让她答应的条件,恍若做梦一般。
第十八卷、厚薄冰 三、穿帮(上)
回到上海,已是***阑珊时。
叶儿迫切的想见到祝童,最近一段时间,两人间似乎隔着一层透明的膜。虽然表面上与以往一样,甚至还多了些小心和礼貌,但只有他们能感觉到彼此的隔阂。
叶儿痛恨这种相敬如宾的状态。
打通电话,祝童说他在向老家里,陪王向帧吃饭。嘱咐她早些休息,并说一会儿就回医院去陪她。
电话挂断了,叶儿呆呆的望着外面出神。
“苏警官,你现在去哪?”梅兰亭开着车,催促叶儿说出确切的目的地。
“啊。对不起。”叶儿清醒过来,歉意的笑笑;“麻烦你就近停车,我想下去走走。”
“那怎么行?三更半夜的,你一个女孩子在街上逛什么?”梅兰亭不放心,叶儿也就不再坚持。
祝童放下电话对王向帧说:“我要看接叶儿。首长,你最好赶快替我想个合适的理由。不然的话,我可不能保证什么。”
“你这是威胁吗?”王向帧挑起眉梢,因为朵花在,他今天一反常态多喝几杯酒,脸上红红的。
“随你怎么想;我不在乎。”祝童喝得也不少,心底压抑已久的郁闷爆发出来;“我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一个目的;如果目的没有了,我什么也不怕,包括坐牢。”
向华易连忙把朵花和向墨赶出餐厅,招呼司机去开车,把祝童拉出去,塞到自己的车上送走。
回到餐厅,王向帧还在沉思;他发现自己对这个年轻的江湖人了解很少。
“向帧,这件事错在你,不能怪他。”向华易拉他坐下,斟出一杯茶。
“你也认为我做错了?”王向帧喝两口茶,已经平静下来。
“你生气是因为他此前提出的那些条件,与苏警官的事没关系。我在今天之前对你选择他还有所保留,但是,他在旭阳大厦的表现堪称完美。我现在站在他那边。他是一匹野性十足的骏马,只有苏警官能牵住他的。他不爱财势,不追求享乐,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奇才;只有古老的江湖才能造就出他这样的人。你和我,无论用什么办法、去什么地方,都找不到更适合做这件事的人。”
“可是,他也不能如此放肆。苏叶是警官……。”
“正因为苏小姐是警官,所以你才更应该慎重。如果不是我们,他们还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他有能力应付外界的威胁,会小心的呵护这段感情,也许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有些人期望的生活很简单,一日三餐,儿女绕膝,有个伴侣相亲相爱过一生。我有个师弟,一身所学比我高明多了。现在豫南乡下种地,他很享受那样简单的生活。我曾经问过他,是不是荒废了学到的医术,对不起老师的教导之恩。他说,看不得病人被病痛折磨的凄惨,也看不得病人为了治病弄得家徒四壁。人总归要死的,能快活的活一天,照顾好自己的家人,就足够了。很多人就是这么想,我们没理由让勉强他为了奉献而失去一切。而你有时候必须做出牺牲;因为他们是民,你是官。”
“向老,我不明白你要说什么?难道让我替他撒谎?”王向帧敲着茶杯边缘,略有不安;“现在这样,我已经感觉对苏小姐不公平。”
“目前看来,苏警官已经有所怀疑,你可以安排她去学习。江湖毕竟中华文明的一部分,他们有生存的土壤,也随着时代的进步在调整自己的生存状态。也许过一段时间,年轻人会找到解决办法。但是现在不行,苏警官不会接受他的真正身份。他最近不能分心,出现任何差错都是我们的承担不起的。我不让你调查他曾经做过什么,就是怕你为难。向帧,你有理想有魄力,不能分心去管太多的事,能做好现在的工作已经很了不起了。管太多事的结果,也许是什么事都做不了。”
王向帧安静的听着,没有说是,也没说不是。
祝童好容易才找到梅兰亭的奥迪A4,拉开车门焦急的问:“叶儿呢?”他一路上不停的打电话,但是叶儿手机一直在通话状态;也许是因为市中心干扰大,蝶神感受不到她的位置。
“看把你急的。”梅兰亭不紧不慢的抽着烟,冲正前吐出一缕烟雾;“十分钟前,黄警官打电话把让她返回驻地。我要送她,但你们家叶儿坚持要坐地铁。”
祝童顾不上多说,转身跑向地铁站方向,边跑边拨打叶儿的手机,依旧联系不上。
已是十点多,夜晚的地铁站龙蛇混杂,叶儿虽然是警官却没穿制服,这里是四品红火的地盘,祝童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祝童穿过马路跑进地铁站,没看到叶儿,正看到大火轮领着几个人走上来。
大火轮双手一张拦住去路,嬉笑着:“祝大夫,您这做大生意的怎么也来挤地铁了?是不是想体验一下弟兄们有多辛苦?”
“你是不是活腻味了?闪开!”祝童暴怒的喝一声,龙凤星毫已在双手指尖旋转,身体猛然加速。
大火轮还没反应过来,祝童已经冲过去了。
“二哥,您怎么了?”
“大哥,我动不了了。”
大火轮的手下有三个都动弹不得,他也斜倚在扶栏上,歪着嘴骂道:“老子能动吗?妈的,那家伙不是人。快通知长老来救命。”
一个就应一声“咚咚”跑下去搬救兵,四品红火的长老只剩一个了,就是神钩王寒,他还在下面。附近,也只有他能解穴。大火轮暗骂:倒霉。被刚才的瞬间吓得“扑嗵扑嗵”跳个不停。小骗子的功夫也不知怎么练得,鬼魅般一闪而过,四个人就动不了了,今后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
祝童跑下地铁站,在换乘大厅茫然四顾;乘车的人不多,但是叶儿要去哪里?走的是哪条通道?
远远的,神钩王寒从一条楼梯上来,看到祝童愣一下,迅速走进另一条通道。接着,祝童又看到无情大师和,他就镇定多了,装作没看到祝童,随着神钩王寒走进那条通道。
祝童镇定一下,又一次拨打叶儿的手机;这次接通了,很快传来叶儿的声音。
“李想。”
“叶儿,你在哪里?”祝童焦急的问。
“我……在黄海的车上,你……在哪里?”
“我来找你,梅小姐说你心情不好。”通过电话,祝童隐约感觉到叶儿有点不对;但是最近两人之间一直别别扭扭的,还好,她和黄海在一起,至少是安全的。
电话里传来叶儿的呼吸声,她没说话,祝童也没说话;就这么保持了将近一分钟,叶儿柔声说:“你回去吧,我没事,明天就回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马老请来的医生好高明,我的病好了。”
“真的好了?”祝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叶儿身上蚕蛊他都对付不了,梅叶请来何方神圣,有如此大的神通?
“是啊,她扎了几针,后来就告诉说没事了。我也感觉没事了。”
“他是谁?叫什么?应该好好谢谢人家。”祝童心里轻松许多,毕竟叶儿如果真好了,比什么都强。
“她……没说名字,也不让我问。马老说,她一向就是这样,为人看病从来只看缘分,不允许病人知道自己是谁,也不允许病人对外说。我醒来时,她已经走了。奇怪啊,我没见过这样的大夫。”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几分钟,叶儿首先挂断电话,说是手机没电了。
祝童心里安稳,没有怀疑叶儿在骗他,朝着神钩王寒与无情大师进入的通道走过去。
通道也是通向地面,上去后,满眼的***阑珊,没有神钩王寒和无情的影子,不远处的是街心公园里,静静的、黑黢黢的。
祝童站一会儿,总算抑制住强烈的好奇心,返回地铁站,又从原来的出口出去。事不关己就不能瞎操心,会招惹麻烦不说,也许还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危险。
梅兰亭还在等着,祝童坐上A4:“谢谢,能送我回家吗?”
“求之不得啊。不过,先陪我喝杯酒怎么样?”梅兰亭开动汽车,轻巧的滑进车流。
祝童没说话,此时此刻,他也想喝杯酒放松一下;另外,还想问问替叶儿看病的是谁。
黄海开着车,等叶儿挂断电话递给她一份文件:“给你一刻钟,看完后马上销毁。记住,只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