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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是道宗已经插手到这场纷争之中了。
索翁达活佛放眼云海,赫赫三呼,激得云霞翻滚:“佛门宗信不讲尊卑,索翁达以此祥云礼佛,普天之下,佛光普照。只是竹导师到此确是意外,也是为礼佛?”
果然,红云金顶周围的云雾聚拢到两殿周围,阳光射进去,端得神圣。
“江湖一脉刚有些起色,八派理当互相扶持;小道士希望活佛本着宽宏慈悲心肠,不要去趟凤凰城那潭混水。”竹道士面含纯真微笑,温文开声直达要机。
谁面对竹道士,都会以为他是个黄口小道士,但索翁达活佛从看到竹道士的第一眼,就被他身上的风采吸引;以索翁达活佛的高明眼力,怎会被竹道士的皮相欺骗?他吃惊的是:竹道士的修为已由繁入简,完全不是外界传说的那个风流道士摸样。
但如今情形容不得他多想,竹道士既然出现在红云金顶,就说明他东来的事情已不是秘密。索翁达活佛三个月前到梵净山清修,每天在红云金顶面云海旭日体察天机;索翁达修炼的密印轮法,是挑战身体极限的苦修术,他的幻身印法在面临绝境和高明的对手时,于生死之间才能悟到上进的阶梯。
十几年来,索翁达活佛为寻找能击败自己的对手走遍藏南藏北,曾远赴雪山以外游学,也在大雪山之巅闭关苦修。
此次东来,虽然是为履行布天寺与金佛寺的约定,更为寻找高明的对手引证自己的轮法,不管是道宗高人竹道士,或祝门神秘的前辈,索翁达活佛都渴望一会。
对手在前,索翁达活佛密目念声佛,抛开身前的杂念,面向竹道士道:“有竹道士出面,索翁达凤凰之行就此止步,如何?”
“活佛真真菩萨心肠,小道士谢过了。”竹道士在天仙桥上恭身礼拜,虔诚之极,起身时却见索翁达活佛也在合手为礼。
“不敢当竹道士大礼,索翁达虽然答应不去凤凰城,却有不情之请请道兄成全。索翁达自三十年前于鹰云雪山参悟幻身印法后,曾远赴西域、印度、尼金各处,只在寻找可印证的法镜;也许是索翁达修行不够,竟没遇到痛快的对手。此番东来前已久闻竹道士精研太极阵法,今日一会,还请道兄成全小僧一片冰心。”
索翁达活佛说完,郑重法衣躬身下拜,后满怀期盼的看着竹道士。
马夜心中叫苦,如果索翁达活佛是个势力之徒,也许会更好;但是现在人家先是痛快的答应不替一品金佛出面,后要求竹道士做他的印证法镜,态度坦诚毫无做作虚伪样子,竹道士如果答应他的要求,只气势上就吃了大亏。
道宗心法讲究后发制人,其根本还是要在招式中考量对手的心性;对手越邪恶,遇到的反击就越强烈。但遇到索翁达这样以武求道的对手,势必激发不起竹道士的斗志,也发挥不出太极阵法驱邪扶正的真遂。
竹道士红唇轻展赫然一笑,从腰间抽出尺半竹刀:“既然活佛大方,小道士再推脱就是虚伪了,请赐教。”
尺半竹刀翠绿晶莹,在红云金顶的朝霞中前后三晃,水样的青辉波纹缓缓由刀锋流淌开去,周围的风景隐约晃动飘摇。
“小道士是最没出息的了,自小喜欢山水的随意,如今只有八招半山水刀法还能上得席面。这是第一式:水天一色。请活佛指点。”竹道士说完,尺半竹刀正好环转一圈,青辉波纹挥洒至半空,把整个红云金顶拢在水天一色中。
竹道士一改以往习惯先发制人,索翁达活佛袍袖舒张,左手如轮,右手如鼓,喝出:“我心如金刚,不弃诸欲尘。唵、嘛呢、叭咪、吽!”
马夜与索翁达活佛的两个弟子在竹道士出刀时,已经抵御不住红云金顶上的青辉波纹,各自退守一旁。
索翁达活佛六字箴言一出,如巨石天外来,重重砸进青辉波纹之中。
马夜也被箴言震荡,等心神安稳一些睁眼看时,大惊:红云金顶上已经找不到索翁达活佛的身影。
“第二式,行云流水。”竹道士挥舞尺半竹刀,斜斜向上劈挂。
红云金顶上云霞翻滚,青辉波纹聚拢在尺半竹刀顶尖,凝出片清凉光盾。
马夜这才看到,索翁达活佛的半个身躯被激荡的云霞笼罩,如天神样凌空飞来。
喝一声“菩提”;活佛右手做莲花印,轻灵击出。
第二卷、雪蝶 十一 象无形
凤凰城的天王庙距离虹桥不远,顺一百领四阶石阶登山坡步入庙门,入眼是座稍显失落的院落。
天王庙依山而建,迎门是正殿,南北各一侧殿,岁月浸染,墙壁门窗都已斑驳失色,但细节处尚能看出它以往的风采。
大殿内香烟缭绕,诵经声阵阵悠扬,几个收拾得干净利索的假和尚在各处忙活着,扫地弹尘,擦拭精美的窗棂木雕;两个小和尚在院子里互相击打,明显在练习初级的蓬麻功。
一群早到的香客在大殿里烧过香后,又去偏殿孝敬,衣着朴素背着包裹,看得出是附近的农人。
祝童登进大殿,迎面是三尊威武神像,一白面文官、左右一红面、一黑面,皆戎装怒视众生,丝毫也看不到任何佛家神祉的影子。
二师兄请来扮假和尚的胖子坐在殿角,身前旧木桌,下有火盆,正翻看一卷经书;殿内的诵经声从他身后穿来,原来是架录音机在念佛。
“师叔来了。”小和尚成风从外面跑进来,笑嘻嘻的扯着祝童的衣角;“刚听说来条大鱼,谁知道是您,这么早?师父去山上练功还没回来呢。”
“你个机灵鬼,带我转转你们的道场,叫人去请你师父回来,就说有生意上门了。”祝童拍拍成风的光头,小和尚乖巧的应一声,叫在面前对打的两个去找师父,才回头笑道:
“左右不过几间,没什么转的。现在还不是时候没什么大生意,春节前后要忙一阵,真正做生意要到四月以后。师叔,别看这地方小,去年就赚了几十万呢,实在是风水宝地。哼,以前那帮假和尚太小气,赚钱也不舍得修整一下门面,我们接过来后好生费力呢。师父说,去年赚的钱都投到前后的休整上了,今年做的才是赚钱的生意。”
在两个师兄的四个弟子中,成风是祝童最喜欢的一个了,人机灵生得也齐整,眼睛里什么时候都是快活的神采,身上流溢蓬勃向上的气息,口角伶俐更是闲不住的,看到个狗打架也有得说。谁能想到,十年前,二师兄刚收留他时,六岁的成风浑身是伤只剩半口气了,躺在广州街头五天都没人过问。
整个天王庙真的不大,一圈转完,二师兄正好回来,远远的就对成风道:“你师叔要的狗买来没?”
成风答道:“在后院栓着,现在就开始吗?还没吃早饭呢。”
祝童笑着拍他一下:“你去吃饭,今天的膏药不用你打下手。一会只管招呼前面的生意,我和你师父亲自来。”
成风欢呼一声,跑进侧殿去了。祝童理解他的感受,制作狗皮膏药对于每个学艺阶段的祝门弟子都是件痛苦的事情。
天王庙后院一间密闭的房间里,门窗的缝隙都被棉布和窗帘堵塞,小桌上点着支粗大的蜡烛,烁烁的火苗除了用来照明,还是热源;蜡烛上架一铜盘,里面是暗红的液体轻微滚动着,散出难闻的气息,那是狗血、麝香、朱砂与黄酒的混合物,老骗子说那是符汁。
两只半大的母狗已经被水闷死,皮刚剥下,祝童与祝云都赤身裸体,每人把一张散发着臭气的狗皮,以细毛笔沾在符汁上面先画个圆,再用心写上三鬼一犬符咒。
写完后,才能用小刀划下来,在符咒上涂抹一层薄薄的蛋清后,放到火盆上的架子上翻烤。
看很简单的工作,却使两兄弟浑身是汗,不是热,他们每写完一个后都要打坐运功休息一会;写符不是简单的写,耗费的是心力与精神是巨大的。
一般来说,每张狗皮能做大小九张狗皮膏药,最灵验的一张,还是狗头那块,要最后才能做。
时间已是午后,两人都把只剩一块狗头皮,却都迟疑着不能下手写符。
老骗子说过,狗头与人头一样,都是精华所在;前面八张可以说是练手,到第九次,心法与手法熟练了,体力却最虚弱,要好好将养一下。
祝童先开始写,到“犬”字符画完,脸色虚白抛下细笔,捏住根银针在指尖刺出点血珠。
“师兄,我想在这里加一点。”祝童把手指按向犬字头,描绘出点犬牙形状,才满意的拍拍手,把狗皮拿到火盆上慢慢烘烤。
“我前几天用过这个符咒,是个小姑娘在这里点上几点,才震服住苏小姐身体里的蛊虫。比起那三个鬼字符,你不觉得这个犬字太虚弱了吗?”
祝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