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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转经筒和唱经声,祝童如有神助,龙凤星毫凌厉的点刺把野村花海逼得只能招架,再无法偷空施展任何印法还击。
既然打不过,他也不会就怎么等着被点成筛子。
野村花海抛出一枚黑丸,落地开花散一片烟雾。
祝童受不得烟熏,咳嗽着退出战场,再看时,花园里已没了老花匠的踪影。
“你害我。”祝童不满的对自己的弟子说。
“我是在救你啊,没有我,现在逃跑的该是师父您吧?难道眼看着师父被别人打败才对?落了师门的名声,师祖会不满意的。”女活佛收起转经筒,轻轻为师父按摩舒缓。
小骗子还不领情:“既然看出来,早该上去帮忙。咳咳,看把我累得,咳咳!”
“那样更不好,师父是掌门啊。您不发话我怎敢乱出手?现在不是很好吗?老花匠下次就不敢轻易对师父不经了。”
反正怎么说小骗子都感觉自己不是好人,野村花海会认为自己很高明吗?这个问题很值得怀疑,至少表面上他是被自己打跑了;有这个结果,好像也不错。小骗子不是迂腐之人,只好咳嗽几声了事。再说,他实在不知道该不该惩罚女活佛。
第十二卷、墙外花影 六、离别的花舞(下)
事情完全是另一个样子,后半段的争斗,祝童多半是个木偶;是女活佛借助转经筒操纵着他击败野村花海的。
女活佛偷笑着扶祝童走向别墅,大家玩得都是密宗,野村花海也许功夫很高明,密宗灵修比起女活佛来,差得不是一点两点。在某种意义上说,应该是祝童与女活佛联手打败了老花匠。
“掌门啊,咱们现在是在日本,不要惹得主人太不高兴。人家对你已经很客气了。”
“是。”祝童回答到,忽然感觉不对,板着脸道:“到底你是掌门还是我是掌门?”
“您是掌门啊,我只是怕您吃亏。”
“噢。”祝童苦着脸回头,再不看女活佛了。
野村花海换了身衣服,安稳的坐在别墅客厅里,似乎刚才他不是逃走而是回来为客人泡茶。井池雪美小姐刚从楼上下来,神色复杂的看祝童一眼,礼貌的说:“松井先生刚才来电话,要为李先生送行,他要当面感谢先生的救命之恩。”
“噢。”祝童应一声,坐到野村花海对面。
下午六点,松井式准时出现在别墅内,在他的孙子松井平志搀扶下,邀请李先生到郊外一家安静的餐厅,井池雪美因为身体不适没有同行。
“我替爷爷敬李先生一杯。”松井平志端起精致的玻璃杯,含笑向祝童敬酒:“多亏先生神术,爷爷才能再次来到东京。”
酒是好酒,祝童一饮而尽;菜式是日本花餐料理大师以各种鲜花调配,正和祝童的口味。
松井平志的汉语不是很熟练,也许是不经常说的缘故;即使这样,在整个用餐期间也能让客人感受到他的热情和诚意。
“李先生,我还能活多久?”松井式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健康,饮下三杯酒后小心的问。
“松井先生的病已经好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祝童透过眼镜注视着松井式,顿一下才说:“让我们为松井先生长命百岁干杯。”
良好的气氛需要大家配合,祝童如此一说,当然宾主皆欢。
京都医院的医生们已经仔细对松井式做过两次检查,精密的现代医学设备证明:松井式身上的的癌细胞已经完全消失,他如今的身体状况与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差不多。
这本该是个奇迹,只是在松井式要求下,医生们不敢对外宣传,京都医院有心邀请创造奇迹的医生去做交流,也被拒绝了。
只是,松井式对祝童还是有点不放心,他点点头,松井平志掏出一个红包,不好意思的笑笑:“这是爷爷的一点心意,请先生务必收下。爷爷说,今后每年他过生日的时候,先生都能收到一份这样的礼物。”
“只要我能活着,这点意思每年翻一番。”松井式干脆的说。
祝童推开红包:“我不能收,雪美小姐已经给过了。替先生治病是我应该坐的,不必客气。”他只能如此,老骗子交代过要与井池雪美搞好关系,收松井家的钱,明显会引起井池雪美误会的。
“既然这样,就请先生把这十万美元送转交给需要它的人们吧。中国我不熟悉,如果可以的话,请先生用这笔钱修建几所学校,算是我对中医的敬意。”
松井式如此一说,小骗子只好收下来,心里不禁有点肉疼。如果松井式能说道做到的话,每年翻一番,如果这老东西能活十年,那可是五千多万……美元啊,如果他能活二十年……。
开玩笑吧,这老家伙活不起二十年,世界上也没几个人的命能如此值钱。酒桌上的话当不得真,又没有正式文件,每年能有五十万美元就应该不错了。
祝童明白了:这个红包真的不能收,松井式是在试探自己;井池家族再有钱,也不可为了他而破产。
送祝童到机场的路上,松井式小心的问:“李医生,我今后要注意些什么?”
“每周让回禾吉大师为您香薰一次,适当的运动,最好是游泳。还有,每天喝一杯酒,尽量不要吃肉类,多饮茶赏花。您一定能活到一百岁。”
“一定,一定。谢谢先生指教,平志,记得京都的花道大师……那个长川……。”
“爷爷就放心吧,我一定把他请来陪伴您。”松井平志应该真的很高兴,他是这次妥协中的最大赢家;回头道:“爷爷可以经常到上海去看李先生,小姐已经决定在中国投资,下个月,我也要到上海去,到时候又能见到先生了。”
“什么计划?”松井式问,他有点失落,家族的事务似乎已经不需要他操心了。
“李先生的朋友邀请我们合作,小姐决定福井造船公司与上海中田船务成立合资公司,在上海组建一家大型造船厂。小姐将出席正式签约仪式,我的任务是考察上海的环境与田先生的公司,池田君前期做了很多工作,我要配合他与田先生商洽正式合作条款。李先生,到时候少不得要麻烦您。”
“应该的。”祝童这才知道田公子来日本的目的:与井池财团合作建造一个大型合资造船厂。
田公子好大的胃口!
“又让池田家抢先了。”松井式不满的嘟囔一声。
“爷爷不能这样说,财团旗下的福井公司十年前就成为家族的包袱,这些年一直在亏损;由于成本的原因,我们的合约很多都被韩国人抢去了。池田君的眼光不错,把福井搬到上海,造船成本就能大幅度降低,我们有技术优势。福井造船搬到中国去,濑户海边的那片土地能干很多事,我认为这是件很好的生意。小姐请您来东京还有个意思,去见几个老朋友,请他们说服那些政客支持这个项目。政府对日本船务公司的控制一直很严,特别是福井公司拥有的几项专利技术,没有您的支持,我们会十分困难。”
“明白了。”松井式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孙子,很明显,松井平志的胸襟与眼光比他要高明得多;“你们只管去做,老松井既然没死,到大臣家说几句话不成问题。”
只有日本政府控制的严吗?祝童马上想到田公子,中国政府对如此大规模的合资造船厂……。嗨!那是田公子的事,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凭田公子的人脉能量,办妥相关批文应该不是问题吧。
咦?不对啊,三个月来祝童虽然不打听,却也知道了不少井池家族内部的事情。这一老一小两个松井都是人尖子,特别是松井平志,被流放到澳洲一个多月,回来后却高升了一步;就在昨天晚上井池雪美小姐的生日宴会上,被提名为井池财团的总裁,也就是CEO。
这件事代表着什么祝童一清二楚,是野村那个老花匠在背后支持松井家族的回归。现在,两个如此精明的人竟然用汉语在自己面前讨论这样敏感的话题,他们都知道自己不通日语啊。
为了防备前面的司机?这个理由根本不成立,能为松井平志开车的,一定是他信得过的人。
那么,他们就是故意让自己知道这个信息了,可是为什么呢?就是用反间计或空城计,就凭自己如今的身份,一个左手没钱右手没势的小医生,好像也没资格享受这样的待遇。
借自己的口向雪美小姐示好?说笑吧,这次如此匆忙的离开日本,离开天夜牧场,可以说是野村花海为了把自己从井池雪美身边赶开,而松井平志已经是雪美小姐内定的夫君了。
也许还有个可能,用自己传递信息,可是给谁呢?对方至少是个有资格参与这个游戏的人;是田公子还是蓝公子?总归是不怎么对头。
祝童满腹狐疑,脸上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