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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蝴蝶?什么意思?”黄海更紧张了。
“我也不清楚,从没听说过有蝴蝶蛊。只知道蛇蛊、金蚕蛊、龟蛊、石虫蛊、泥鳅蛊、蜈蚣蛊,草鸡麻雀也有人用,就是没听说过有人以蝴蝶为蛊,奇怪啊。”
“这么厉害啊。”黄海惊叹一声,想着那些可怕的动物,蝴蝶应该是比较可爱的,自己给自己宽心;“蝴蝶是最弱的,应该好治。”
祝童笑笑没说话,刚才叶儿的双眼泛出泪珠时,在晶莹的泪光中,两只白色的蝴蝶盈盈从眼底翩翩而过,这次不是幻觉。祝童已经确定叶儿中的就是蝴蝶蛊,说给黄海的这些话,不如说是他自己在整理思想。
越是不常见的东西,就越险恶难缠;这也是老骗子的话。
以蝴蝶为蛊的人应该是蛊中高手,脆弱的蝴蝶想在弱肉强食的毒物世界中称雄,制蛊人耗费的心力是惊人的;更使祝童疑惑的是,谁与叶儿有如此大的仇恨,竟把这样难得的蛊虫种到她身上?
“蝴蝶的前身是毛毛虫,你们上次去时,接触过有毛虫的地方没有?仔细回忆一下。”祝童随口一问,黄海抱着脑袋想一会儿:“她喜欢花,我们去的时候还是夏天,张家界和凤凰城到处都是野花;她们两个女孩子每次出去都带几束野花回来,谁知道呢?难道被毛虫咬一下就能中蛊?”
“谁知道呢?”祝童念叨着黄海的话,感觉有些头晕,肩膀上的伤处阵阵发麻,怕支持不住;脱鞋爬到上铺:“黄警官,我有点不舒服,先睡了;不是苏小姐有什么意外变化,别叫我;啊,真舒服啊,这两天累坏了。”
黄海是个粗性子人,应一声才想起什么,站起来爬到祝童铺前:“晚上的宵夜………………。”
“黄海,别打扰他,让李医生休息吧;你没看出来他肩膀不舒服?”叶儿走进包房,轻轻关上门,把黄海拉住。
“哪里?”黄海看祝童真的闭上眼,不解的问叶儿,又看看上铺的祝童:“我看他是累的了,不象受伤的样子,身上也没药水味。”
“亏你还是警官呢,李医生右手一直用不上力,刚才刺鸡蛋用的是左手啊。在车站外………………。”叶儿轻声说着,祝童已经在自己身上扎下闭穴针,开始还能勉强打起精神听,没多久就精神恍惚,睡着了。
火车西行,过杭州没多久就进入夜间行车;黄海被乘警拉着到餐车吃宵夜,叶儿推说身体不适没去;好在人家主要请的是黄海,也知道他们这次不是蜜月旅行,是去看病,开两句玩笑就拉着黄海去了。
叶儿在包房里收拾完行李,拿出本书翻看,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眼睛时不时飘向熟睡中的祝童那里,这个男人太神秘了,叶儿能感觉到,在他温文尔雅的神态背后,有另一副野性的面孔。
半夜时分,黄海才回来,看的出喝了不少酒。
叶儿把他扶到铺位上躺下,责怪道:“你怎么喝酒了,不是有规定吗?”
“我现在请假,条例外时间不受限制;你放心,刚才也只是我自己喝,他们喝茶。”黄海说着,看着眼前的叶儿,乌黑的长发贴着白皙的颈脖,原本就嫣红的双唇在灯光下更显得丰盈欲滴。
几个月来,原本清秀的叶儿虽然在病痛中,身材却一天天丰润诱人。
黄海酒劲上涌,一把将叶儿扯到怀里狂吻着。
叶儿挣扎几下,无奈的陶醉在男友的炽热里;等感觉胸前被一只手按住,才奋力挣脱出来,轻声责备着:“李医生在上面呢。”
“没事,他睡着了。”黄海还要去抱叶儿,却被坚决的推开了。
“睡吧,乖乖的别乱动。”叶儿站起来,在黄海嘴上轻触一下,就关灯回到自己的铺位上。
黄海在对面辗转几下,一会儿就响起鼾声;叶儿在黑暗里好久没合眼,想着对面铺位上的两个男人,脸上微微发烧。
这是怎么了?本是正常的亲昵,她竟有些负疚感。叶儿痴痴想着,眼角滑下两滴清泪。
在深沉的睡梦中,祝童忽然感觉到有个黑影走进包房,站在身边端详着自己;他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个黑影的面貌。
“谁!”祝童低喝一声,左手中的闪出枚银针,刺向黑影。
“咚!咚!”两声,包房里响起搏斗的声音,门开了,走廊里的灯光泻进来,黄海飞快的追出去。边跑边叫着:“抓贼。”
祝童坐在铺位上,痛苦的捂着右肩;刚才他忘了自己的伤,用力过猛,伤口处撕裂般的痛楚,使他差点叫出声来。
叶儿也醒了,她一直都没睡稳,急忙披衣起来,打开包房的灯光。看到祝童扶着右肩,关切的问:“李医生,您怎么样了?”
“没什么,用错力了,你去叫餐车的人看看黄海,别让他出事。”
“他是警察,没事的。”叶儿说是这样说,还是忍不住到门外看看。
在餐车值班的乘警已经听到黄海的招呼,顺着他的叫声追过去了。
“你真的没什么?”叶儿不放心的问。
“相信我,医生对自己的身体最清楚,没事的。几点了?”
“四点五十分。”叶儿看看手表,“怎么了?还早着呢。”
“距离天亮还有两小时,贼可真会挑时间。”祝童感觉好些,从上铺下来;看到叶儿一身薄绒保暖内衣,虽然披一件罩衫,却遮不住窈窕的身材;不好意思的笑笑:“对不起。”
叶儿这才感到不雅,红着脸躲回铺上。
这么一闹,软卧车厢的人都醒了,有些站到走廊里议论观望,有些在询问乘务员;祝童到车厢一边的卫生间方便,来回一趟后,心里苦笑着:热闹了,竟有三个江湖同道在这个车厢里,刚才那个小贼也不知是谁派来的探路的;那人的本事全在轻灵二字,手上的功夫却不怎么样,以黄海的本事,八成抓不住他。
回到七号软卧,叶儿已经换好衣服,谦声道:“从小养成的习惯,穿很多衣服睡不着。”
穿着紧身牛仔裤是睡不着;祝童点点头,看那件刚套上的裤子紧蹦在身上,她现在也不会轻松,劝道:“太紧身的裤子对身体不好。”
“我知道,就是这个月,以前好好的衣服都有些紧,也没时间去买。李医生,你这件衣服就不适合你。”叶儿轻松不少,指点着祝童身上那套秦可强代购的西服。确实,从颜色到号码,都有些不合适。
祝童在想叶儿身体的变化,应该还是由蛊虫引起的,这不是件好事,安慰道:“没什么,等病好了,你的衣服都能穿了。”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祝童也渐渐习惯与她相处,其实,与叶儿交谈是件十分享受的事。在她的思想里,世界还是个纯洁的花园,好人坏人在她心里也是截然不同的两个阵营,很简单。
半小时后,黄海回来了。如祝童预料的一样,他没抓到人。
“奇怪了,明明看到他跑进十三号车厢,搜了三遍也没发现嫌疑人。李医生,你说他会藏哪去了?”
“进来的是个女人,年龄不超过三十岁。身高一米六五左右,头发发黄;应该是个北方人。”祝童心里恼怒,从地板上捏起几根头发,差点把自己的判断说出来,黄海肯定以为对方是个男人。
这就是江湖规矩,即使是面临危险,他也不能先破这个规矩。祝童至少知道了一点,潜入者在十三号车厢,那里一定有人接应;笑笑道:“又没丢东西,算了吧。”
黄海还是很沮丧,身为警官被小贼光顾,还给追丢了,还是在女朋友面前;无论那一点都是他不能忍受的。
“也许,你换上警服比较好。”祝童建议道,叶儿也在一边附和;但是黄海就是不同意,咬着牙说:“太猖狂了,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厉害。”
两个乘警过来了,例行公事的问祝童和叶儿几个问题,知道没丢东西,安慰黄海道:“黄队,别太认真,这种事经常有;火车一进江西就容易出事,特别是在衢州、上饶两站之间,硬座车厢有时还有抢劫案。天亮就好了。”
“我知道你们习惯了,但是卧铺车厢也经常这种事吗?”黄海伸出手腕,跳起来点桌子,声音也嘶哑了;“这个案子必须破,我的手表丢了,就放在哪里。是块梅花表,两万多块呢。”
怪不得黄海如此不依不饶,祝童想笑,贼不走空这个习惯真不好。
想起叶儿带的也是梅花表,想来是一对情侣表。想到情侣两个字,祝童心里竟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黄海刚出门就丢了与女朋友定情的情侣表,够倒霉的。
乘警脸色严肃起来,软卧车厢是整列火车的重点区域,晚上也应该有人值班,刚才他们去问了值班乘务员,一点线索也没有;如果黄海坚持报案,追究下来,责任一定不小。
叶儿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