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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息了!”卫朝浥恨恨地一巴掌拍向小胖子的脑袋。
周拯煦没有急着上马车,对两人解释道:“卫少今天的火气有些大,因为莫潜一大早就跑到卫府打扰了他的晨练。莫潜很期盼今天呢。”说着小心地看着他。
温良笑了笑,带着如翠蹬上管家准备的马车。
卫朝浥三人随后坐上另一辆。
等周拯煦最后上了马车时,莫潜滚了过来,一脸期盼地问道:“温先生有什么表示?”
“没什么表示。”周拯煦摸着下巴思索着,“不过我估摸着温先生是不看好你的,孙姑娘迟早要回江南,她的父母都在江南,估计不会乐意将女儿嫁得太远的地方。”
“胡太医不是在这里嘛。”小胖子不死心,然后扒着周拯煦道:“拯煦,你一定要帮我!卫少,我的终身幸福就靠你了!”
周拯煦温雅地笑着,不予置评,卫朝浥一脸高贵冷艳,启口冷冷地道:“滚!”
“卫少!!!”
如翠姑娘正抱着个小炉子暖手,听到后头响起悲愤的声音,正疑惑发生什么事情时,又听到一阵物体砸车壁的声音,忙想探头去看看好戏,不过被她家淡定的美人夫君揪了回来。
“小孩子打打闹闹罢了,不必去理会。”
见他轻描淡写,如翠姑娘哦了下,心里对温大人又多了某种认识:不该多想的时候脑补得欢,该多想的时候,却仿佛一切已经掌握在手中的淡然。果然男人心海底针啊!
很快便到胡太医府,下马车后如翠姑娘特地看了下三个少年,除了仍是像颗球一样白白胖胖、精神抖擞的莫潜少年,其余两个脸色有些发青。如翠姑娘悟了,平时看着小胖子被两人耍着玩,但关键时候,小胖子那吨位可是件大杀器啊。
当下人去敲门时,又来了队人马,阵容十分华丽,在众人的注目中,穿着光鲜亮丽的婢女恭敬地上前执起车帘,很快地从马车里走出几名少女。
当少女们看到胡太医府门前的几人时,明显愣了下,视线滑过穿着一袭月白色长袍的长发男子,无瑕的俊容,如那明月清风一般滑入心头,对上那双情深勾人的桃花眼,不由脸上一红,赶紧低下头去。
“大公主,曲姑娘,姚姑娘。”周拯煦笑道:“好巧呢。”
“温子修”大公主喃喃念了一声,目光有些迷离,不过看到伴在那男子身边的女人时,心中一痛,赶紧收回目光,不敢再生绮念。
曲芳菲和姚彤彤听到大公主的低喃,同时瞪大眼睛看向温良。温良在京中的名气很大,但见过他真容的人却很少,更不必说这群十几岁出头的小一辈人,温良对于他们来说,就只是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传奇人物。这会儿见到,心里不由涌上一种赞叹之感,果然如世人传言般风华无双,让人叹服。
三名少女含蓄地上前来见礼,温良等人回了礼后,问道:“你们今天怎么来这儿了?”
“我们是来探望胡老夫人的。”大公主得体地回答,“听闻胡老夫人身体不适,皇祖母让我过来探望一翻。”
胡太医是太医院的院使,他医术出众,一生救人无数,后来进入太医院后,也是兢兢业业,做好自己的本份,深得宫里的太后皇帝敬重。自从听闻胡老夫人身体不适后,京里受过胡太医恩惠的人纷纷让人带礼物过来慰问。
当然,大公主几人今儿来还有别的原因。
自从下元节比试后,曲芳菲对那天船上吹萧的人念念不忘,拜托了大皇子帮忙去查寻当日演奏之人。大皇子被有心人误导,以为当日演奏的是船上那个陌生的姑娘,听闻了她是胡太医从江南来的外孙女后,便将这消息透露给曲芳菲。大公主听闻了这事儿,心中一动也想见识一下那位萧艺出众的孙姑娘,于是便在太后面前说起胡老夫人的病,太后感概胡太医一生为皇家奉献颇多,便让孙女去慰问。
而曲芳菲和姚彤彤两人也是家里人示意下,代表自家过来的,倒没想到今儿大家都聚在一起了。
听了她们的来意后,卫朝浥几人对视一眼,心知她们只是打着来探病的名义找孙俏俏罢了。
很快地,便有门房来开了门,见到门前的人仗势,不由愣了下,等知道连大公主都来了,赶紧诚惶诚恐地请他们进来,又派人赶紧去通知老爷。
大公主身份尊贵,又是代表太后,只能走在后头,其他人随后,看不到那人心里头有些失望,但不得不做出公主应有的态度。
姚彤彤是太后娘家姚家的嫡系女儿,表现得落落大方,不过也时不时地偷瞄着温良,脸上一片红霞。只有曲芳菲在震惊后便不再关注了,比起美男来,她追求更高的艺术,找到那天吹萧的人同她比试一场才是她此行的目的。
☆、42、第 42 章
随着冬天的脚步来临;京城的天气越发的冷了。
胡太医端着刚煎好的药回到房里,便见到妻子已经醒了;正靠坐在床上。可爱的小外孙女坐在床前的绣墩子上;轻声细语地陪她说话;眉眼飞扬;灵活灵现,当小丫头说得精彩了;妻子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看起来精神不少。
胡太医端着药碗过来,对小孙女说:“俏俏几时过来的?可用早膳了?”
小姑娘低下脑袋,点着手指,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已将她性情摸得差不多的夫妻俩哪能不明白小孙女这模样是心虚的表现。胡夫人赶紧催小丫头去用膳;胡太医也瞪着眼斥道:“小小年纪不按时饮食;小心像你娘一样以后得了胃疾就知道错了!”
小姑娘撇起嘴儿,嘟嚷道:“人家想外祖母了嘛外祖父别气,我这就去吃早膳就是了。”等胡太医脸色稍霁转身去放药时,小姑娘朝他的背影扮了个鬼脸,惹得胡老夫人又是一阵忍俊不禁。
待小姑娘跟着嬷嬷下去,胡太医将半温的药端来,用汤匙喂妻子喝药。
慢慢地喝了药,胡夫人接过丈夫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见他不复往日的慈和依旧面沉如水,便知道他心里仍是气怒非常。事实上,自从昨日从丈夫那里得知那件事情后,她也是惊讶的,然后心里是止不住的担忧心疼。
“听俏俏说,良哥儿今日沐休,估计会到府里来探望我们。”胡老夫人将帕子收好,淡淡地说道:“良哥儿这孩子有心了,届时夫君您也别对他摆脸色。有些事情,须得慢慢来。”
胡太医听到妻子这话,不禁翘起胡子气道:“那浑小子,从小到大做了多少浑事,以前估且不计较,当他年少轻狂。可是这回这可是事关他的一辈子的事情啊!他难道他不想要个孩子传宗接代?当我听到王太医说漏嘴时还不相信这回事,谁知道问了几个当初去肃王府请脉的太医,都确定良哥儿媳妇当初受伤是伤及内腹,此生难以受孕了”说着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
听到丈夫话里明显对侄孙媳妇的不喜欢,胡老夫人沉默了下,小心问道:“夫君,既然良哥儿媳妇无法承担大任,不是还有别的姑娘么?以良哥儿的品貌,多得是姑娘愿意委身于他。以后纳几个妾侍回来,等生了孩子后将孩子抱到良哥儿媳妇那儿当嫡子嫡女养不也一样?”
谁知道听到这话胡太医蹦了起来,作为男人比女人更不能接受这种事情,翘起胡子大声道:“这怎么可以?而且良哥儿不会干这种事!”说着在房里转起圈圈来:“当初他既然决定娶人家,自然要对自己的妻儿负责!良哥儿虽然做事不着调,却也不是那等品行低劣之人”
胡老夫人脸上不由露出一个笑意,就知道丈夫对男人三妻四妾这等事情素来不喜欢,认为只有没事干又无能的男人才会纳一堆女人放在家里,丈夫一生专注于钻研医术,将自己的生命和时间都奉献在医道上,根本没那时间搭理这种事情,所以这辈子只娶了一个妻子,从来不轻言纳妾,也认为一个家庭就是两个人的事情,哪里能容下其他不相干的女人插足进来?所以胡老夫人刚才所说的话也不过是试探之语罢了,丈夫的反应在她的预料之内。
胡老夫人作为一个女人,自然明白大宅门内那些女人的悲哀,大多数盼的不过是丈夫的几丝怜宠敬重与该有的地位。所以她并不愿意去苛待同为女人的良哥儿媳妇,只是遗憾她竟然因为受伤不能生,不能为良哥儿带来后代,男子若是没有自己的血脉后代,不说教世人看低,他自己以后会不会因此而遗憾后悔?
“良哥儿是我看大的,我实在不愿意他没有后代,也不愿意他以后受世人白眼看低”胡太医叹息一声,然后又生起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