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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以荷想,路小北这女人,通生就遇到这么一个花样的男子。
她多爱他,一心一意,只跟着他的脚步跑,可是,怎么追着追着竟将他错过了呢!
原来自己身临其境,却连路小北都不如,一向自诩聪明,自诩站得远,却不料爱情卷起的浪头高,让她不知不觉中就从头到脚湿了个彻彻底底,她的真心,还未抬笔便湿了宣纸,在他的身上始终没能画出一副上好的子女环绕富贵图。
人们都说追爱追爱,真正的爱情,始终不是‘追来’的,一杯爱情的酒需要多少轮回的向佛修行才能换得这情深缘系、门当户对、祥和安好、情投意合的一样不少,才能酿得芳香持久。
缺了哪个,没准儿都要错过一生,何况我们;在深远的来年里牵挂无声,只是互不相知的情投意合啊。
30、画美男(下) 。。。
(怎么她家这温婉的女儿就和那只狐狸一样的女人‘勾搭’上了呢?)
人们都说追爱追爱,真正的爱情,始终不是‘追来’的,一杯爱情的酒需要多少轮回的向佛修行才能换得这情深缘系、门当户对、祥和安好、情投意合的一样不少。
缺了哪个,没准儿都要错过一生,容恒,何况我们;只是互不相知的情投意合。
公交车一声长鸣,叮咚一声,机械标准普通话的女音响起,车上的学生拥挤着像是打开闸门倾泻而出的水,哗地下了车,大学城里尽是些面目年轻,脚步仓促的年轻人。
一阵喧嚣热闹的人潮中,一身绛色海蓝的V领格子针织衫的少年,踩着帆布球鞋,修长的卡其裤腿松散地扣在鞋畔,一只手拉着背带,背着野外写生携带的画夹和简便的泛了白的牛仔背包,在一群急着性子冲动着的年轻人中,显得尤为安静。
男生自顾自地踩着秋意,步伐随意,细细打量这周围的一草一木,一双好看的瞳仁逡巡着,像是有种要把一切静的、动的都定格成白纸上灵动跳跃的色彩和线条的冲动。
那男子一看便是个对艺术极为热爱,对生活极为热忱的人。
简单随意的学生装扮,处在人群中也是一颗耀眼的存在,只是这少年嘴角含笑,有神的眼睛放得很远,目之所及都是画卷。
男生在光秃了一半的树荫下行走,阳光斜斜密密地打下,背着包的男生侧着阳光,看着前方的一角,嘴角缓慢地升起了笑意,停顿了片刻,便依着二十米的距离开外,以斜着三十度的视角,不管旁人或打量或怪异的眼神,摆好了画具。
画面的奇异协调了那首诗——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卞之琳
不过这风景皆是灵动成韵的色彩,一个专注地画着他,一个专注地画着她。
生活创造出来的美,其实文字修辞也浅白。
纸卷上飞速地画下一条条流畅的曲线,深刻的笔线在一片洁白宣然的纸上蛇一样灵巧,少年静静地观察,抓住少女低垂的眉眼,浮动的发丝,微侧的脸,在深秋的夕阳暮色里辗转成一幅呼之欲出的春意。
呼——路小北将大作交与那位学生,不动地坐着许久的脖子酸得不像是自己的,毫无形象地左右扭了扭头,再大力地甩了甩胳膊,终是感觉好受了点,才不继续丢人显眼。
大幅度的动作,也终是打破了这一副静谧的和谐。
少年看着少女忽而动了,顾文晰看着手中尤为完成的画作,可惜了一下,宣纸上铅笔勾勒的娇俏的身影,低垂的发梢,手中紧紧悬握的画笔,可惜了,却只有一个大致轮廓,叹了一声,收起画卷。。。。。。
到底是一副从一开始就注定完成不的佳人执笔图。
一场美丽嫣然如同四月芳菲却盛开在深浓秋日的刹那芳香。
路小北抬手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前方涌过来的人流,正是高峰期,再忍着挨会儿饿吧,两只手正撑着下巴望眼欲穿地盯着前方的人流,恨不得眼睛是块吸铁石。
顾文晰走到跟前,便见着路小北这么一副虔诚外加渴望的眼神,那眼睛从他的裤子一直游移向上,两眼相对的刹那,仿佛是一束花火从四目相接出蔓延,路小北呆了个彻底。
修长的手指,干净的指甲,挺拔的鼻子,带着笑意的嘴角,浓眉下一双静透的眼,路小北忽而颇有艺术感地觉得,这男子像极了一朵暗自芬芳的百合。
顾文晰莞尔一笑,露出粉色牙龈勾嵌的白色牙齿,仿佛百合中娇艳的花蕊,“这位同学,来给我也画一张吧!”
路小北见到帅哥只会忙不迭地点头,指着前方的小凳子让男生坐下。
少年将背包取下安静随意地坐在前方,眼里含笑里看着女孩儿再认真不过的神情,细细地打量,心中琢磨,该用什么样的笔触去画满这样专注的神情,用什么样的色彩去填满这样随意的青春烂漫。
这一幅画,路小北完成的出奇的快,十分钟左右的功夫,便见她闪烁着大眼似是满意地看着自己的画和眼前的男生。
路小北故意拿乔,看了又看,其实,心里窃喜,倒是将眼前的帅哥用眼睛花痴了个够。
顾文晰接过来,眸光一闪,白皙的人脸上瞬间微红——
白色的画纸上一朵用铅笔勾勒的百合含苞待放,露出点点的花蕊,像是一朵娇羞无限的女人花。旁边一串不是如何工整的小字注解:赠:百合花一样的男生。
歪歪扭扭的字体像是女孩卷卷的歪歪斜斜的发辫,爬着这样奇怪的比喻。
顾文晰抬头看了看女生狡黠的笑意却又充满期待的眼,张口无言,随即又闭上,无奈地收了画作,也等于很无奈默认了自己就是那一株百合!
还是一株画得没有茎秆的光秃秃的只以铅笔勾勒的淡淡着色不匀的花骨朵。
而思前想后的那副未完成的画,被那么一折腾,竟是又不知如何画起了。。。。。。
苏以荷看着少年走时颇为尴尬的神情,戳了戳路小北的脑袋,细想了那一株花朵,笑了路小北——你又搪塞了人家了!
路小北没有底气,垮着脸,垂下肩膀——唉,看着那张脸的优雅线条,我怎么。。。就画不出来。。。。。。
这么好看的极品哪里去找,我怎么。。。就画不出来呢。。。。。。
这么好的狗屎运哪里去寻,可她路小北就是没了画他的勇气。
怕将那人一棱一角画在纸上,再难擦掉!
真是够酸的词儿!!路小北忽然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么一句话,恶心了自己一把,把这么一出夕阳掺着粉色的傍晚,丢到角落里,任新陈代谢处理掉了。
幸亏是你没画出来,苏以荷心想。
苏以荷虽不语,眼中却了然,抿了嘴,思索着,路小北怕是对着容恒要想画出一只披着玫瑰外衣的土拨鼠。也是画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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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天空中缓缓飘起来小雪,寒冷的气息如同融化掉的冰块,凄湿地从屋外一直蔓延到门框。
路小北被苏以荷开门灌进来的冷风冻得嗖地缩了一下,扭过头就看着苏以荷提着一大推的专业书从外头进来。
“又去见那个子秋了么?”路小北撅着嘴,随意地问。
苏以荷点点头,应了一声。“是啊。”
路小北皱了眉,铅笔在本子上捣鼓着,一圈圈的乱线。“唉!苏以荷,你说你是不是准备另立门户了,天天跟着那个子秋的混!都不管我死活了~~~”路小北歪着椅子,颇为不满地问。
苏以荷嗤笑,“谁又跟你是一家子了!见天的早上不是你要多睡会么,明天你倒是起来,我也捎带上你呀。”
路小北有些惭愧,扭过头去,不做声了。
心里又死不争气地想,还是被窝里好呀,更何况是大冬天的被窝就甭提多吸引人了!
但是路小北确实是有种危机感,感觉那个子秋比之她,的确更适合当苏以荷的姐妹的。
生无安全感的路小北可不想自己就这么疏远了一个通透的密友。
纠结着,纠结着,路小北面前的纸张终于彻底的废了。
子秋姓潭,活得小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