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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还了自己这满腔无处申诉的怒火和仇怨?
正支着下巴仔细思考,却又见得如沐急匆匆地从远处跑过俩,一把将自己抱在怀中,“你怎的跑这儿来了?以为你不见了,”又见到趴在如燕脚边的王梓姗,二话不说,抬脚把她踢开老远。看着王梓姗腰上重重受了一记,随着如沐动作咕噜噜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像是个疯婆子似地头发披散,继续嘴里那“呜呜呜”的哭喊,如燕被如沐伸手,紧紧按到他怀里,
“别看了,我们回去。”
“等等,这女人,我还没”
“如燕,”如沐盯进她双眸里,诚恳无比,“你不会相信三年的等待,让我多么处心积虑地想要慢慢折磨这贱 女人,你的手不该染上鲜血让我来,”
抵着她额头,捧着她的脸,如沐的声音听起来这样低沉悦耳,即使在满是血腥气的、黑暗的地方,仍旧让人觉得奇异地安心,
“如燕,相信我,我已经足够强大了。”
心里突地一跳,似乎意识到弟弟对姐姐的这动作未免太过亲昵,而如今的如沐又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如燕猛地退开一步,有些不自在,
“这样,那回去,对,先回去换件衣服。”
“嗯,这样会着凉。”
如沐眯眼一笑,伸手便轻易将她揽进怀里,动作如此自然,好似是排练了上百遍。
如燕皱眉,总觉自己平白被鬼仙夺走的三年时间,看似比她以为的,还要漫长。
两人走出那尸横遍地的可怕庭院,背后铁门还未齐齐关上,就见得几个面无表情的大汉错身而过,走进那院子里,同如沐迎面而过之时,纷纷低头一礼。
如燕心里有愤怒、有释然、有后怕、有迷惑、还有日思夜想的亲人终究重逢的难言喜悦,对着这几个陌生人,竟也无力再多问了,只是听到背后那王梓姗不断重复的呻吟,在到某个制高点时,诡异地变得低沉而轻微,心中百味陈杂,索性不想再管。
毕竟她复生唯一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和如沐再聚,这世间所有的事情,便已经等来了她所期盼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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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院子,里头种满四季鲜花,一棵大树,边上潺潺流水,墙外,便是旖兰最热闹的街市。闹中取静的小小庭院,这是如燕梦中才有的,始终祈求的栖身之所。如沐做到了。
将她带进屋子里,在床上躺好,如沐从衣橱里变戏法似地拿出了件轻纱绸子的红衣,这就递给她。
如燕很是惊异,忍不住揶揄,“屋子里竟然有女人的衣服,你这臭小子,倒是学坏得很快。”
如沐也未说话,只是低头笑得欢欣,“我烧水,如燕洗个澡吧,身上都脏兮兮的。”语罢便是出门去了。
床上的红纱裙摆飘飘,襟口绣的百草春鸟,看得出是上等料子,如燕轻轻抚摸着柔软质地的衣料,听外头烧柴的偶尔爆裂声,顿时有些想要落泪的冲动。当初同盛竹订婚,就是想有一日,能给如沐和自己都带来这般安稳的日子,只是如今的自己物是人非,而如沐竟已在短短三年之内,就在旖兰城内购了小栋屋楼,成了别人口中,掌门面前的红人;而自己,也早就不是寻常人的身子了。
但终究期盼了许久的东西还是到了面前,她宁愿时间就此停留,屋外是正烧柴的弟弟、屋内是满身狼藉的自己。
这风雨过后刹那初晴的惊心动魄,让她阖眼,深深喟叹。
老叶跟着乖乖蹲在床头,看如燕静坐发愣的模样,偶尔舔舔爪子。
一切宁和美满,如燕却殊不知旖兰城的某处,正有人因为她而受着生不如死的折磨,有人为她担惊受怕、却苦于身子不济,无法外出寻找。
【幸福】
换下来的、沾染了鲜血的衣服,在熊熊的火焰中化作灰烬。
就像是要把这肮脏的记忆一同扔进火焰里,如燕呆呆地坐在一边,看面前角色的焰火从盛烈到熄灭,面孔也被热度熏染成了轻柔的殷红。
“这样就好了,”如沐长长地舒一口气,回身的面孔,被背后的光染成了斑斓而模糊的艳色,“身上还有伤么?”
刚刚沐浴完毕的身子,还带着一股子热腾腾的曼妙蒸汽,因为身上的衣物出人意料的合适,如燕吃惊地上下扯了扯衣料,多少有些漫不经心地,
“没事,没有伤。”
不管弟弟是怎样想自己的,她都不想把自己这非正常人的身体状况,告知给他。如今姐弟俩好不容易重聚,能将这幸福的片段维持得尽量长,便是她最大的愿望。
如沐在自己身边坐下,看即将迎来慕白的天际,那一轮幽暗圆月。彼此温热的身子靠在一起,好似梦里,经过了无数次的磨难才会迎来的幸福的结局。耳边是腥风血雨过后沉寂的宁谧,眼前是微弱却柔和的火光。
天还未亮前,这个夜晚,就是只属于他们两个的。
肩上一沉,是如沐歪过头靠了上来。虽然看不到他的脸,却能听到他口气中那叫人愉悦的调子,就像是许多年前一般,
“如燕,你喜欢这个屋子么?”
“嗯。”这地方确实完全符合着她的梦,闹中取静、不太大也不太过度华丽。
“那我们就住在这儿吧,”如沐蹭了蹭,像是只撒娇的小动物,背后是小屋石壁微凉的质感,从背脊印入肌肤,和身边温热的人体形成强烈的对比,“明天起,我们就可以开始全新的日子了。”
“好。”他说什么,她大概都是会同意的,毕竟自己一心追求的,就该是如今的情境。
“如燕。”
“嗯?”
“我累了。”
“睡吧,”她伸手,轻轻覆上他的双眸。感到如沐纤长而浓密的睫毛,在手心微弱地颤抖着,有些痒,“睡吧,好好睡一晚,就会好的。”
如沐没有说话,可如燕的手心,却感到湿润的液体顺着掌纹而下,那样滚烫,几乎灼伤她。
两人静静地呆在一起,看顶上如嵌碧玉无数的银河,盛满整个天际边边角角的璀璨光斑,近得好似随时都要落下来。直到如沐的呼吸重新归于平静,如燕才放开手。静静看手心纹路里交错湿润,脑中想到的,却是方才沐浴时,在左心口看到的那痕迹:略微突起于肌肤的深谙色调,交错重叠——
是疤痕。
为何向来遇伤不死,回复如初的自己,会在身上留下疤痕?是因为这次的伤口,是留在左胸口的缘故,还是因为这次伤害自己的人,是自己?
虽然不会疼痛,也没有丝毫的异物感,但忽然出现的奇异伤疤,还是多少让人觉得奇怪,难道说自我愈合的能力,因为自己同如沐的相逢,开始减弱了?这是那鬼仙在给自己提出的警告么,或者,只是过两天就会消失的小失误。
今天经历的事情未免太多,如燕靠着身边久别重逢的弟弟,终究也抵不住逐渐变沉的眼皮,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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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这两日,于家大公子忽然染上了疾病,无法离开屋子。而随同他一道回旖兰城的“未婚妻”,自然也是日日夜夜地守候床边,半步不离,于是同掌门打交道的,便又只留下于暖一个。
不过人人都知道,这“病”,恐怕是和那鬼仙的诅咒脱不了干系,人人都好奇,又不愿开口询问,搞得剑舞门里头的气氛很是讳莫如深。
另外一件事,便是王梓姗自从昨日被于家大公子当中据婚,便到今日都未回来。
据她院子里几个丫头说,这位精贵的小师妹昨儿个下午外出之后,嘱咐她们要去散散心,这一出去,便再没有消息。相比较王梓姗的音讯全无,掌门自然更关心那位“病重”当中的于家大公子,日日地来慰问守候,生怕他康复不了,延误了婚期。
都过了三天了,终于熬不住好奇的掌门,这天索性自己亲自到了于寒的院子前,想要借着给他探病的名义,好生打探一番。谁料还没到那院子附近,便见到个半大少年猫腰蹲在后门,鬼鬼祟祟地正在开门闩。哪来的小屁孩,竟混进剑舞门来,还企图从里头打开后院大门?这后山可不是个小孩子该去的地方!
掌门对此很是不满,二话不说,上前一声呼喝,“臭小子,哪里来的?”
那小鬼兴许是被吓呆了,话也不说,只用一双叫人看了生厌的冷漠眼睛盯着他。掌门被他看得心里烦躁,一挥手,这就派人把这莫名其妙的小鬼赶出剑舞门,还千叮咛万嘱咐,剑舞门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