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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整夜的梦,循环往复,皆是那一张未知的药方,和于寒面上轻柔浅笑。
这个会轻揉她发顶,会抿唇轻笑的男子,当真是当初那只瘦弱却爪尖甚利的小黑猫?如燕梦中喃喃,这二重的少年与青年,当真不断在脑海回旋,渐渐重合。
【旖兰】
按照礼俗,去往旖兰的路上,新郎与新娘,不得见面。
王梓姗倒是乐得悠闲,就连碰到驿站休憩,都离得那辆于家大公子的马车八丈远,生怕看到自己未来夫婿,倒是时不时在于暖的马车旁晃悠,不愿放过这最后一个接近于暖的机会。
只可惜于暖虽说总是面上带笑,该说的话都说尽了,却怎么也不肯同她更进一步,这可把王梓姗给难坏了。
若是去到旖兰的途中,还是无法让于暖改变主意,难不成真要从此变作那痴傻大哥的新娘?
她当初放弃了盛竹,可不是为了这么个让人心里烦乱的归宿,上回去抓药又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如今日日抓着那药方,真要把自己急坏。
这一日大清早,起床梳洗,整理衣物的时候,却惊觉自个儿的药方不见了踪影。
王梓姗顿时急得白了面色:昨晚歇息时,分明就放在中衣的内袋里,怎的睡一觉醒来,就不见那方子?
这药方倒是不怕只有这一份,掉了便再也找不到,只是里头的内容,虽说不是人人都能参悟明白,可多少算是不甚光彩的作用,倘若真是被谁给参透了,恐怕不是件好事。
在屋子里转悠了半日,就要到出发时间,可还是找不到那方子的痕迹,下头马夫反复来催,她皱着眉头,最后只好做了最坏打算:
若真是被别人给捡着了,自己只管否认这方子是从自己这里丢了去,便也推脱得干净,一了百了。
真打算完毕,一出房门,就看到于暖关切笑颜,立在屋门前,着实将她惊到,立刻绽开笑容,满面喜气,
“二公子,你这是”
“等候了许久,还不见王姑娘上车,我心中有些担忧,王姑娘,是在找什么东西?”
看着于暖如此亲切温柔的面孔,王梓姗羞红了面孔,低头绞起衣袂,声音纤细娇弱,
“真是掉了一根簪子,昨夜分明是放在床头的,今儿一早起来,却不见了踪影,人家的发都无法绾起了”
“王姑娘本就艳丽逼人,何需簪子,”于暖低头对她微微一笑,
“明日之前便可到达旖兰城,我们不若早些出发?”
“嗯。”
低头轻笑,将发丝抚到而后,王梓姗轻轻巧巧地从于暖身边走过,这就下楼去了。感到于暖的视线一直锁在自己背后,这短短的下楼距离,她却走得尤其妩媚轻缓,裙摆飘飘、身姿轻盈,到了楼梯底,还不忘回身一礼,低头浅笑,
“公子,您也快些我先出去,等候公子”
站在楼梯上端的于暖对她点头,“随后便到。”
目送着王梓姗走出驿站,于暖沉吟一会,方才伸手,从胸口内袋掏出一张字迹清晰的药方,递给始终静立身后的周孔,
“查探到底。”
“是。”
“你不问我哪里寻来的方子?”
周孔面色沉静,“不敢。”
方才还看到大公子随手交了这方子给二公子,二公子不闻不问,便交代了他去查探,这样一份补偿关爱的心,大公子分明知道,却也从不放在心中。
这两兄弟,竟是从他效忠的二公子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处在这样水深火热的关系之中,当初宣誓效忠之时,二公子同他说的话,到今日都不敢忘:
“你要记住,效忠于我,就是效忠于大公子。凡事都要以他为先,尊他就同我,你可能做到?”
这么些年,眼看着二公子日日夜夜,都是为着大公子所想,他周孔即使只是个下人,也看着心中戚戚然,只可惜两人之间的芥蒂,从来也不是只字片语,能够道得清、说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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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的旅程,出人意料地顺利,路上未遇到任何阻碍,便顺利到了旖兰城。
如燕戴着面纱,躲在于寒呆的车厢里,透过纱帘,看着相别三年的旖兰城:依旧巍峨矗立的城楼,面前依旧是来往人群,这稍微带了炎热干燥的空气,和满城褐黄色建筑、与暗绿植被相交叠的浓墨重彩,是与洛城那儿的湿润清淡,截然不同的景致。
这样叫人怀念,叫人忍不住地想要深深吸气。
几辆车缓缓驶入剑舞门,如燕还未来得及怀念这久违的景致,却被面前那千疮百孔的大门给惊住:不过三年未见,原本庄严端庄的厚重大门,怎的就成了这副鬼模样?
好似是被人用锋利刀具,以极大的力量给砍了个遍,就连高悬在上头的牌匾,也被削去半个角。如今,蒙了尘,覆了土,不复当初正气凌然、辉煌傲气的剑舞门,窝在旖兰城西边的角落,显得格外萧索孤寂。
于家几辆马车,倒似是给这没了当初名气的破地方,给带来不少新资本。
车子还未入,就见剑舞门门口,围满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里头有旖兰城的百姓,有来往匆匆的行人,更多的,还是身着劲装的剑舞门徒弟。浩浩荡荡一字排开,显然是对王梓姗和于家的来访,恭候多时。
马车一停,帘子撩开,便见得娇滴滴、柔弱弱的王梓姗,红着一张面孔,率先从第一辆马车上下来。守在门口的师兄弟见她回来,都止不住那引颈期盼的劲头,上去从头慰问到脚,生怕洛城那乌烟瘴气、□横流的污秽地方,将他们心中纯洁无比的小师妹,给玷 污了。
不过这回,王梓姗去洛城求亲的事情,师兄弟纷纷都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今见她一副面红耳赤的娇羞模样,又七嘴八舌问不出个所以然,个个都是心中焦急如火烧,不知到底是怎么个着落,
“师妹,你倒是说啊,最后到底是到底是嫁给哪一个了?”
王梓姗低头蹭着鞋间,面红如火烧,支支吾吾半日,就是不肯给一个确切答案。
师兄弟们都快急得冒火:这剑舞门里头一枝花,上上下下都醉欢喜的小师妹,到底这一回去了洛城,是同于家兄弟中哪一个定了亲?若是对手不甚完美,他们恐怕都是要横刀夺爱,坚决不放过这么个柔弱娇美的小师妹,落入那恐怖阴森的豪门之中的。
这一头的师兄弟七嘴八舌,那第二辆车的门帘一撩,下车的白衣公子气宇轩昂、墨发恣肆于风中,双眼含笑,轻柔地问了王梓姗,
“王姑娘,我们不如,快些入内详谈这婚事的细节?”
王梓姗微微点头,面孔一红,跟在于暖后头,入了剑舞门内堂,那周围里里外外的师兄弟见状,顿时哗然:难道说,小师妹嫁的人,是上回来这儿的于家老二,于暖?
若嫁的是那痴呆儿于寒,他们或许还有个抱住小师妹的理由,可若是于暖众人捶胸顿足,纷纷地唉声叹气,围着后头下车的长老不住询问,
“长老,真是二公子?这、这小师妹嫁过去,可是要吃亏的呀!”
“着什么急?你们这群没出息的!”
长老吹胡子瞪眼睛,被这群黄毛小子给气得不轻:虽说剑舞门里头,姿色最上、性子最纯的,数了个遍也就只有一个王梓姗,可如今可不比过去,这场同于家的婚姻,不仅是为了于家雄厚财力的支持,更是为了于寒“天下第一剑”的功夫,来对付那个三天两头闯进剑舞门大开杀戒的恶人!
现下的剑舞门不比过往,在武林众派之中的地位,一落千丈,若是让人知道,堂堂一个剑舞门,竟是连个没名没气的恶人打打杀杀,毫无还手之力,岂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如今能让王梓姗嫁给于家,借用于寒的力量,自然就只是一句话的事情,若是过两日,再碰上那没眼色的莽夫杀上山,他们便不用担心被人追得落花流水,没了排场。
剑舞门大堂前的热闹,很快就随着王梓姗同于暖二人转移到了内里,留下门口三辆孤零零的马车,被牵至内室:
于家出面谈事的人,向来都是于暖,至于于寒,从来都只是被外界定义为“痴儿”的附属品,无人关心。
马车在后院晃晃悠悠地停稳,几个马夫也你一言我一语地去前院领了工钱,至于车厢里留下的一人一猫,却是无人关心了。
“你、你在这里等我。”
如燕捂住面纱,对后头的于寒道,“我去看一看就回来。”
“”于寒一听她这话,立马皱了眉毛,一副不满意的模样,正要开口,又见如燕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