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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浅浅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突然被宁善拦住,一脸的莫名其妙:“宁导,你干什么?澌”
“有莫先生在,你难道还不放心吗?不会有事的,相信我。你不如现在先去把夏苡薇的行礼收拾好吧,我想她可能要住院几天。”
洛浅浅也不笨,平时和夏苡薇接触时间多了,也察觉出她和莫濯南之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现在经宁善一点拨,立刻醒悟过来。犹豫了一下才点点头,回酒店去收拾住院需要的洗漱用品。
而这边,停在门口的司机看到刚进去不久的莫濯南又折返回来,怀中还抱着脸色苍白的夏苡薇,反应迅速的打开后车车门。
“去医院。”上车后,莫濯南首度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紧绷。
司机点点头,立刻启动车子。
莫濯南担忧的目光缓缓移向怀中的女人,此时,夏苡薇脸色不太好,甚至不断滚落着冷汗。他立刻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她的身上,忍不住拨了拨她黏在脸颊上的长发,轻轻地说:“很疼的话就叫出来。没有人会笑你。”
夏苡薇摇摇头,始终咬着唇瓣。钻心刺骨的疼痛从脚踝受伤的地方传出来,她怕自己一出声,就真的会疼得叫出来。
莫濯南看到她既倔强又坚强的样子,无可奈何的叹息,大掌扣在她的脑后,将她的脸贴向自己的胸口,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头顶,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和温柔。
而夏苡薇在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时,鼻尖一酸,好像有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察觉到她的哽咽,莫濯南第一次觉得束手无策,有些滑稽的学着曾经在电视里看到呵哄孩子的样子,轻拍着她的背,一面说:“好了,不疼不疼,马上就到医院了,到医院就没事了。。。。。。。”
当看到你关心的人受伤时,最痛恨的不是别的,而是自己。
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痛恨自己在这个时候除了安慰,别无他法。
而他的狼狈却让夏苡薇顿时忘记了疼痛,她喜欢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有人在一旁费尽心思的逗她开心,于是在这一刻也忘了身份有别,猫儿一样的用脸颊蹭了蹭他结实温暖的胸膛,深深嗅着他身上那种奇异能够带给她安心的味道。
似乎,伤口也真的不再那么难以忍受了。
很快,在莫濯南一声声催促下,司机缩短了一半的时间,将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前。
因为在路上时接到了盛世的电话,所以院长率领众外科骨科医生,等候在门口。
车门打开后,护士在院长的示意下立刻上前,却被莫濯南伸手挡回。
他一手环着夏苡薇的腰肢,一手穿过膝下,而她也配合着将手臂缠绕上他的肩膀。准备好的轮椅也成了摆设,在众人惊讶的注目下,莫濯南坚持将她抱紧了急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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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濯南做过很多决策,盛世每一单生意,每一个项目都事关重大。但他向来处事稳重,走一步观三步,盛世这么多年虽不算是一帆风顺,但他也从没像现在这样过,短短的十几分钟,心浮气躁,头脑始终不能安定下来。
跟来的司机似乎也从未见过他这个模样,犹豫再三,才开口劝道:“我想夏小姐应该没事,刚看到她的脚好像还能动,应该不是骨折。”
莫濯南闻声抬起头,半晌,眼角闪过一丝自嘲,摘下眼镜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苦笑:“桑城,我是不是很可笑?”
桑城眼镜闪了闪,低下头:“我不懂先生的意思。”
“不,你懂,你只是不想说让我不爱听的话。”莫濯南重新将眼镜带回高挺的鼻梁上,走到走廊的窗户旁边,目光遥遥的没有焦距:“知道我最骄傲的是什么吗?是可以掌控每一件事,甚至是人心。可是面对她。。。。。。。却屡屡失败。我一面抗拒,一面又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桑城,你明白这种感觉吗?”
桑城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安慰,还是劝慰?所幸,闭上嘴。
此时,莫濯南曜石一般墨黑的眼眸划过复杂的情绪,他敛眸,垂下的睫毛掩去了几分魅惑。
半晌,再抬眸时,已经又恢复了往日绅士贵公子的模样。
神情变化之快,连跟着他多年的桑城都觉得惊奇。
这个男人向来将自己掩藏的太深,所以很少能够探得他真正的情绪和想法。他的喜好,他的感情,都一同掩藏在那一副温文尔雅的面具之下。
与此同时,急诊室的医生走了出来。
“夏小姐的伤势没有大碍,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是至少三周内都不要下地活动,至于巨痛,可能是因为之前曾经有过旧伤的原因。”
莫濯南点头:“她曾经出过车祸。”
“应该是了,我看到她的x光片显示脚踝的骨骼有重塑的痕迹。而且每个人的痛感程度都不同,夏小姐好像非常敏感,所以我为她打了一针镇痛剂,现在已经推进病房了,莫先生随时可以去看她。”
正文 84当时只道是寻常(29)
他的房间一片昏暗,只有客厅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浅浅的光晕。 洋洋洒洒,如同碎了一地的水晶。
此刻,夏苡薇的目光只停留在面前这双如宝石一般乌黑的眼睛里,他不带眼镜的时候,简直杀伤力十足。平时她都无法抵抗,更何况此刻?
那样近的距离,近到彼此的身体紧密的契合,她狼狈的想要掩饰胸口乱跳的声音,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陷落在他的温柔里。
莫濯南的手轻抚上她的脸颊,又引得她轻轻一颤。
忽然,他与她四目相对,浅浅的叹息辶。
“那晚,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回英国吗?”
夏苡薇听到他的问题愣了愣,随即怔怔的摇头,完全像个头脑简单的白痴。
莫濯南轻声说:“因为我知道你会等我,我怕我自己会情不自禁奔到你的身边,我怕自己的情感会淹没自己一直清醒了三十几年的理智。澌”
他的声线在低语的时候分外撩人,仿佛吟唱一般,轻柔、低沉、悠扬。
而她,只是直直的看着他。
“在飞机上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打给饭店的经理,告诉他如果看到你的话,请务必劝你回去。”他凉凉的扯了扯唇角:“苡薇,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你能明白吗?我不能给你无法承诺的感情,可是又舍不得拒绝你。我总会忍不住靠近你,在这之后又唾弃自己的无耻。我应该明确的拒绝你,让你死心,可是我也是自私的,一想到你不会再爱我,就很难受。”
她听着,渐渐红了眼圈。
莫濯南又是浅浅的一叹,俯身愈发靠近,温热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没错,我也喜欢你。也许并不比你少。或者,在你喜欢我之前,我已经对你有了好感。”
“莫先生。。。。。。。。。”她诧异的睁大眼睛。
“苡薇,你跟我说过,不要再对你好。对不起,我没办法答应,因为我做不到的事情是没办法做出承诺的。”他苦笑,黑亮的眼睛划过淡淡的涩然:“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理性的,从无例外。可是直到遇到了你。。。。。。。。我终于懂得,不喜欢一个人,就算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改变。而当你喜欢一个人,就像是一场劫难,你越是抗拒,这份感觉就越清晰。”
他身后的光线愈发模糊起来,整个人也如置身幻影中一般,他的嘴角噙着隐秘而无助的苦涩,比平时意气风发的他,黯淡了不知道多少倍。
喜欢了一个不该去喜欢、不能去喜欢的人,世间还有比这更辛苦的事吗?
她不知道,也不懂,只是此刻最清晰的感觉就是心痛。
心好痛,因为不愿意看到他这样无能为力的黯然。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宁愿他不曾喜欢过她,至少,不会两个人都痛苦。
她忽然想起那句话,人生没有过错,只有错过。
如果他们的相遇能早一些,再早一些,结果是不是不会一样?
她不敢幻想,真的不敢,因为绝望之中产生的任何一点希望,都会能将她摧毁到土崩瓦解。
学着他的样子,夏苡薇轻轻的捧起他的脸,皮肤那么好,不去拍化妆品广告真是极大的浪费。
她想笑,却笑不出来,扯起的嘴角恐怕比哭还要难看。
未受伤的那只脚轻轻踮起,他似乎感觉到她的吃力,一只手臂托起她的腰,让她更加顺利的靠近自己。
她轻轻吻上他的额头、他的鼻尖、他的唇角。
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小心和轻柔,带着深深的留恋。因为她想,这也许是她和他之间,唯一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