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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你生气啦?”文浣浣问。
“哦?你竟然能看出来?”
他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噎得文浣浣说不出话来。
半响,她扯住他的衣袖一角摇了起来:“幼稚,多大的人了还生气本来就是一张不讨人喜欢的脸,还总爱生气。”
郑凛叙哭笑不得,他起身坐在文浣浣的一边,硬是把她半搂在自己怀里,那一直惶急的心这才安定了下来,“傻丫头,”他捏了捏她的腰,“其他部位没受伤吧?”
她老实摇头。
“这还差不多,”他瞄了她一眼,“瞒着我去不计后果地干架,我回家再和你好好算,嗯?”
他危险的尾音,让文浣浣想起了之前他所谓的那些惩罚,那些让她回想起就脸红心跳的夜晚,经他的口说出来,其中暗藏的暧昧让她顿时红了脸。
局长不知道该怎么办,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迅速想回刚才自己所做的判断,在确定还没有什么重大错误之前立刻取消了那份还没递交上去的诉讼,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秦阳便气喘吁吁得赶来。
在知道自家妹妹竟然抽走了秦家的护卫来拦截文浣浣的消息后,他几乎是立刻飞车赶过来,一身白色西装穿在他身上有着别样的儒雅气质,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个文质彬彬的学者而非一个商人。
一打开警察局门口,他就见到了站在一旁脸色灰败的秦敏。
于心不忍,但是这个时候他知道如果一步做错,秦家的大难就来了,所以只能狠下心来转头看向坐在角落里的一对璧人。
四名特助恭敬得把他们护在一个圈子里,也或许碍于郑凛叙的气场,周围的人根本不敢靠近,而那个近日经常和郑凛叙一起出现在各大报纸的女孩,正肆无忌惮地坐在郑凛叙的腿上抠着他的领带玩。
秦阳绷紧了下颔,率先走过去:“郑总”
“来了,”郑凛叙摸摸文浣浣的头,看着一脸凝重的秦阳,嘴角挂着一抹冰冷的淡笑。
“舍妹糊涂了,我代秦家向郑总赔个不是。”
语毕,秦阳郑重地向郑凛叙鞠了一个躬。
》 秦敏紧缩住心脏,她跑上来拽住大哥的手哽咽道:“哥!不管你的事!你不要向那个女人认错!”
“你闭嘴!”秦阳难得怒声斥责。
在这个时候,他无论多心疼自家小妹,也不能冒险再刺激郑凛叙一分一毫。
“你们秦家真的是”郑凛叙懒懒倚在凳背上,双眼眯起,手指卷着身上小女人的发在把玩,“好大的胆子。”最后五个字,他说的很慢,带着些迫人的凌厉。
作者有话要说:大BOSS发飙了喵呜~~
喜欢大bOSS发怒的时候~~有安全感啊有木有!!
☆、第三十八章
“郑总”
“秦阳;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当初才放你们秦家一条生路;但是你把我的大方当做什么?打手?持枪绑架?还有私相授受?里面有哪一条你们秦家背得起?”郑凛叙说话懒懒地;但是一条一条列出来的,对于秦家而言都是致命的死穴。
秦阳脸色一白。
秦家的二少爷最近竞选是整个C市都知道的,他们秦家把秦淮捧到现在这个地步实属不易,而秦家现在也只出了秦淮这么一个入仕的,倘若这些事情被中央知道的话;秦家不仅要背处分;就连秦老爷子也要面上无光。
秦敏哆嗦着嘴唇;终于流下泪来。
她想不到自己一时冲动;竟然会牵连整个秦家;当初只是愤恨到了极点;想着如果不为自己讨回公道她一定会承受不下去;所以才趁着紧闭的这一段时间,等大哥离开再私自带上秦家的打手出来截人。
感受到小妹身体的颤抖,秦阳抿唇:“我们秦家会严肃处理这件事。”
秦阳说的每一个字都十足地艰难。
郑凛叙看着秦阳:“这次是秦家惹了我的人,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找秦家要一个说法。令妹的骄横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平常纵然她杀人放火都有你们老秦家的人帮着收拾烂摊子,但是这次,她碰了不该碰的人,秦阳,宠这个字,不是谁都能用的。”郑凛叙安抚着正拽着自己袖子的女人,眼神触碰到她手上的伤口时暗了暗,“说句难听的,连我都不舍得欺负的人你们秦家也敢碰,如果这次你们不能好好解决那么就休怪郑家为你们秦家教育后辈了。”
秦阳苍白着脸,几不可察地点点头:“我懂了。”
没有砍下那双用来欺负他女人的手,已经是郑凛叙最大的让步。
郑凛叙这句话一出,就说明从此以后,郑家再无与秦家为伙伴的可能,秦家失去了一个强而有力的后盾,这是对秦家最大也是最可怕的惩罚。
“文小姐的伤口还是先包扎的好,如果不嫌弃的话”
秦阳缓过神来,便懂得要顺这个男人的意,要先奉承谁,所以他转而看着文浣浣的手,小心翼翼地道。
“不必了。”郑凛叙勾唇,一把横抱起文浣浣,在她十足地抗议下离去。
“哥”秦敏捂着脸哭了。
秦阳看着郑凛叙和四名特助踏出警察局,才低叹一口气,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从今以后,秦敏自己的路,怕是不由得他们了。
郑凛叙从一出警察局的脸就是绷着的,文浣浣心底直骂詹遇宸并且顺便问候了他族谱,他丫的丢下自己
倒是轻松,怎么就不会留下来悠着点呢?
人前给足面子,就说明到了人后她就惨了。
把她抱上车,郑凛叙也坐了进去,眼也不抬地擒住她乱动的手腕,避免触碰到她手心的伤口,声音极冷:“把隔板升上去。”
司机冷得一噤,忙抬手升起黑色隔板。
昏暗的灯光中,郑凛叙的眼眸深深的,似乎缀满了某种隐忍的情愫。
但是她在他深沉的凝视中险些要透不过气的时候,他却把头一偏,一只手捉住她的手,然后空出一只手拿出车上常备的医用箱,熟练地为她上药。
在药用棉触碰到她的伤口时,文浣浣倒吸了一口气,郑凛叙的手一颤,随即更是不发一语,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凝结,但是他的力道比刚才更轻了。
他沉稳的呼吸间或吹在湿润的手心,痒痒的,文浣浣揪了他一眼,他却不理她,缠好绷带后爪子也不拿开,两只大手把她的一双小手捧在手心里,随即在她快要抑郁而死的时候,他才抬头看向她,那一刻,他的眼底竟然是害怕的。
文浣浣愣住,他那么一个强大的男人,如今眼底竟然会出现一种叫做“后怕”的感情。
“浣浣,”他忽而开口,掌心力道不增,但是眼底的力道却沉了下去,“你又没有想过,如果你出了事,我怎么办?”
文浣浣一晚上的惴惴不安,终于在他此时接近哀拗的眼神中,沉了下去。
她低下头,说了一声对不起。
下巴被他抬起,第一次,他没有就这样算了。
“你那样不顾后果地冲过去,可曾有想过我?你知不知道,倘若今天你没有死,如果是死了倒还好,我可以杀尽天下人陪葬然后自己再去陪你,但如果不是呢?他们手上有枪,而且不止一个人,如果你的后果是半生不死,浣浣,你有没有想过届时的我有多痛苦?”
因为你的半死不活,所以我便要死着活下去。
这比和你一起死,更为艰难,更为绝望。
他的声音很柔和,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比重锤还要用力地砸在自己胸口。
文浣浣似乎快要醉在他的眸里。
只因为他眼底盛满的只有自己的身影。
“凛叙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以为没那么严重的”她伸臂抱住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处蹭,他不为所动,她的声音就闷闷地在耳后传来,“我下次不敢了”
其实在那些人掏枪的时候她就后悔了。
后悔没有听郑凛叙的话,没有像他教的那样冷静理智地保全自己,为了他保全自己。
“我发誓,下一次一定第一个打电话给你。”文浣浣柔声应允。
把话说出来后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她自己是一个多么倔强高傲的人,要是放在以前,她绝对不会相信自己有朝一日会为了除亲人以外的人而妥协,正如她觉得自己的人生从不需要被介入,她就是她,就是该我行我素的。
但是如今有这么一个男人,他可以为了你抛下他手头上所有的一切,只为换你平安如意,一个叫做郑凛叙的男人,他以那么温柔而又不容拒绝的姿态把自己嵌进她的生命里,让她习惯他,让她接受这样一个可以左右自己的存在。
真是奇妙的人生际遇。
遇上了彼此,才晓得,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