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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钱的事情有我你不用担心。”陆天鸣一听这话笑开了,“这点钱我还不放在眼里的,我可以帮你出啦,谁叫你手艺这么好呢。”
“陆大哥,你说的都是真的么?”顿了还一会儿,阿楠才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对他来说太突然了,自己心里一直渴望自己在日本能有个合法的身份,这样他就能获得更多的工作机会,那么在这挣上大钱就不再是梦了。
陆天鸣没有马上回应他,而是慢悠悠地品尝起阿楠刚弄好的生鱼片来,他喜欢这种鲜甜和略带血腥味的味道。他也深知在新宿这些无证游民的窘境跟欲望,因为他也是过来人。
“我在新宿中华街还有间不错的铺子,可以让给你开个小料理店,差不多你就可以把你家人也接过来了。”陆天鸣喝了口酒说,他看得出阿楠对他刚才的话很是期望。
“这”阿楠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他跟眼前这位男人说实话真没什么深交,但他为何要这么为自己出头做这些呢?于是小心地问:“大哥你是有什么想法吧?”
“对,我是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情。”陆天鸣倒不想掩饰,对于一个没身份的人,他没必要掩饰。“这件事做成了,新宿就有你的一片天空。”
“什么事情啊?”阿楠蛮好奇的,想不到新宿这大人物还有事情要劳烦到他这种偷渡犯,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陆天鸣擦擦嘴,吸了下鼻子说:“帮我去杀一个人。”
阿楠手停了下来,解杀到一半的鱼还在他手里蹦达着,良久,他才装镇定地说:“你不开玩笑吧,你手下人那么多,何必要找上我呢?”
“我只能找你了。”陆天鸣接口道,这可是他的大实话,和三叶社的冲突导致新宿出现大量的便衣,他平时能找到的那些可以为他卖命的亡命之徒仿佛一夜之间都消失了。他也曾去找过几个熟人,但对方都均表示被警视厅的人警告过,如果当地出现杀人事件,警察会来找麻烦,所以他现在面临着无凶可买的尴尬境地。
而陆天鸣的手下,能拼杀的人也有,但同时也深知三叶社,森蓝,曲欣欣的底细,以混混的身份去杀一个杀手界顶级的杀手,是没有人愿意干的事情。
但即使是顶级杀手也有怕意外的时候,陆天鸣觉得阿楠就是这个能给她带来意外的人,他一直很自信他的眼光和对人的直觉。而且,最让陆天鸣满意的是,由于他的身份问题,在新宿几乎没人知道他的存在。他可以像个隐性杀手一样闪现在新宿,然后又像平常那样隐身回他的地下生活中去。
再有一点就是阿楠的手让陆天鸣确信他拿枪的时候不会抖,并且能很快的执行完任务。至于他开给阿楠的条件,凭他的身份和财富当然是完全没问题的,当然那是阿楠能活着回来的事情了。
“怎么样?”见阿楠不说话,陆天鸣心里开始有点急,“你还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只要我能给的出的,都会满足你。”
阿楠的脑子这个时候有点顿,这转变的太快了点,刚刚的欢喜的心情已经被一种骚动和不安占据了。甚至心里开始矛盾,说实话陆天鸣给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他几乎就想一口答应下来了,眼前这个男人完全有能力帮他实现在异国的梦想。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话让他的理智还没有失控,只是让他有点动摇了。
但这点动摇对陆天鸣这个老江湖来说已经是个突破口了,“你觉得杀鱼和杀人有什么区别么?”他继续说着。想死在阿楠刀下的鱼应该不下万条了,但他却从没杀过人。陆天鸣想将这两者尽量同化来打消阿楠的顾虑。“两者同样是杀生,但觉得杀你手里这条鱼的时候你更残忍,所以在我看来区别就在于你能不能让你眼前的活事物死的快还是慢而已。”
但阿楠却搞不懂陆天鸣的意思,他依然重复他的问题:“为什么找上我?”
“因为是你需要的。”陆天鸣耸下肩膀说。
阿楠不说话了,他明白陆天鸣所说的他的需要是指什么,他内心挣扎起来,手里的刀也放下了,开始拿毛巾搽手,现在他的手沾着血,很腥。
陆天鸣当然洞察到了他的不安,于是他从他的包里拿出一叠钱出来,那钱的厚度是阿楠这辈子从来没见过的,尽管是日元。
“不多,只有50万,你先拿着。”陆天鸣用眼睛指指桌上的钱说,“想干了,就来找我,不过要快,挺多人赶着想挣这笔钱的。”说完,他站身来,看样子他是想要离开了。
当他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阿楠终于表态了,说了声:“等等。”
这话让陆天鸣心里开始发笑了,他又一次成功了,细想他好像在拉拢人这事上好像还没失败过。
“你要我去杀什么人?”阿楠问。
“去杀一个女人。”
“什么时候?”
“三天内完成。”
“但你要给我家伙。”
“当然,还给你几个人。”
“还有我要出事了,把钱给我家里人。”
“一定?”
“一言为定。”
于是,刺杀三叶社长的契约就这样达成了,阿楠没过多地去考虑要如何完成这项他从来没做过的事情,反而开始憧憬日后在日本一家团聚的生活来,因为他把这一生都押在这三天里面了。
记得那天他拿了陆天鸣给的一把左轮枪就去了那个会馆,他把枪藏在旧夹克里,感觉还挺重的。这几天新宿的天气都很阴沉,走到半路还下起雨来,没带伞的他只好这样走着过去了。脑子里不断重复着待会要谋杀的那个女人的面容,那女的长的很好看,也有点眼熟,他这样想着。
阿楠选了会馆对面的一家甜品点坐下来,陆天鸣告诉过他,只要在那等着就可以了,看到人出来,跑过去开完了枪就跑,然后跑出这条街,就有上海帮的弟兄开车接他离开新宿。
原来杀人就这么简单,比杀一条鱼难不了多少。阿楠开始放松自己,呼吸的节奏一次长过一次。当他看到那楼梯口出来一个女的时,他激动的手却有点颤抖,但他还是掏出了枪。
那女的身边紧跟着一个男的,没事,就才一个男的而已。他于是开始奔跑,目标越来越近,看清楚了,虽然跟照片有差别,但他认出了那个女人,她不就是陆天鸣的情人么,瞬间他将这次的杀人事件定义为情杀。
那女的好像也认出了他,这让阿楠心里惊了一下,而且看得出她在害怕,开始提防,想要逃走。雨水开始模糊他的眼睛,但他不敢抹一下,生怕看走了眼。
阿楠在慌乱中开了枪,距离不远,即使是胡乱开也打中了她,他看到子弹穿过她的左胸或者是喉咙吧,他可没功夫细看打中哪里,只是听到她的惨叫,但应该再开一枪更保险,毕竟还有子弹。
但第二枪却没打中她,旁边的男人挺身出来当住了这个子弹,阿楠从来没见过在枪口如此毫不犹豫的人,他庞大的身躯几乎挡住了他所有的视线,但他不敢开第三枪,因为他不想多杀一个人。
然而命运总爱捉弄想他这样的人,楼梯口又跑下来几个人,这下他才真正看清楚了,照片中的女人是刚刚出现在楼梯的那个。她正惊慌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阿楠的手开始抖起来,并有点失去理智的感觉,现在的他脑子很热,在雨中还有些恍惚,阿楠不敢去看也不敢去想刚刚中他那枪的那个无辜的女人。
他只能本能又将枪指向楼梯口,狭窄的楼梯她是不会有躲避的余地的,开完这枪,然后赶紧跑,才能在日本好好地活下去。
但是那个疯狂的男人在次出现,枪口几乎是贴在他的身体上的,阿楠听到子弹穿过他躯体时的闷响,这让他彻底震撼了,傻眼了,身体僵站着。而且这个男人倒下时还趁机把他压倒在地。
阿楠在雨水和湿滑的地板上狼狈地挣扎着推开压在身上的身体,他现在要做的事情跑,没命地跑,三颗子弹都没打到他想杀的目标让他终于明白到杀人和杀鱼的区别了。是他忘记了,他杀的鱼都是离开水的鱼。
可是阿楠从来没见过那么快的刀,快得让人难以置信,虽然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刀很快,但这两种快显然不是同一个概念。当他起身想走的时候,他只看见一道银白色光在自己的喉咙里一闪而过,接着是胸口以及腹部。回头一看,那是一张年轻而冷漠的脸,那张脸的主人已经开始把刀收回刀鞘中了,看样子她已经完成了她刚才的动作。
意识还很清晰,甚至能感觉到那被闪过的三个地方开始发凉,然后听到血液流出的声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