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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于沧发问,又像是在问自己:“我便做了一件特别的事情,将某个带着恨意的人放入那具已经冰冷的身体里。”
她是那样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吗?
千秋定定看着蓝于沧,他的话到此结束,这便是她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前因后果,那个时候的她,带着太多的恨意,有着和本尊相似的情绪,却不是本尊这等孱弱的人。
蓝于沧就像是在做一个实验,他开了一个头,然后观察着那个人的发展。
他说得没有错,他会一直看着她。
千秋不知道是要怨恨蓝于沧还是要感激蓝于沧了,因为那个时候她虽然并没有轻生,却有过那样的念头,对那个世界已经没有多少牵绊了;来到了这个世界,虽然让她极端不适应所生活的环境,并且遭遇了不少险难,却是得到了那个虽然软弱的卢雨蝉无私的疼爱。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那根紧绷的弦突然松弛了下来,千秋将身体放松下来,此时再看蓝于沧,反而少了一丝敬畏,也许是因为他知道她最大的秘密,反而觉得无所谓了,这人还能对她做什么呢?
街道上人来人往,越渐热闹起来,千秋的脑袋好像空了一阵,如今重新整合填满,开始运转。
从东街拐出去走一会儿便是安如璧的无瑕斋,韩英寿已经将字据都立好了,就等着安如璧和千秋核对无误便签订。
事情一切妥当之后,安如璧便将领头的米达介绍给了韩英寿,不过这一次韩英寿没有陆远那么急切,这时节又是常常下雪,并不太好行走,还要准备不少东西。
绿腰从后院里头出来,见千秋面色并不怎么好·便道:“可要为县主弄一些熏香回来小睡一会儿?”
她指了指后院,千秋想起自己走入这件店铺似是在八年前,这之后结识了安如璧。她走进后院,沿着楼梯向上,便见那许许多多的书籍,不过似是有人很好地照料着·并未看见满满的灰尘,反而十分洁净。
“小郡王可还过来看书?”
绿腰摇了摇头,道:“啊,好些年不曾过来了,也许已经将这些书都看遍了吧。”她笑了笑露出一个甜甜的酒窝,千秋觉得绿腰这人也很神奇,她的容貌这么多年来都咩有什么变化,依旧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人,让女人好生艳羡。
千秋曾问过绿腰·那是因为绿腰幼时吃了一种药,之后就一直生长得很是缓慢,虽然看着像是十六七岁,其实她比安如璧还要大。
千秋当时很是吃惊,要是人知道有这种药粉·女人还不得疯了?
绿腰却是摇摇头说其实保持着这样一个缓慢生长得趋势很痛苦,二十几年前,她曾心怡过一个男人,但是那时候她却还是十来岁女童的模样,人家根本不曾将她当成一个女人。
千秋想起这一茬,有些走神,并没有听清楚绿腰在说什么。
“谁也不能每日里头这么闲,越长大越静不下心来了。”千秋自言自语·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书面空白,纸张泛黄·有些奇怪。
千秋将之翻开来一看,笔迹很是熟悉,是阮胥飞的字迹。
他的自己飘逸中却并不飘忽,字如其人。不过是一些读书时候的心仪字据,忽然一泛黄纸条飘落下来,千秋蹲下身一看,瞬间愣住。
绿腰将一旁的蜡烛都给点上了,房间内很快明亮许多,问道:“怎么了?”
千秋拿着那张纸条,垂着目光,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她将纸条收进了那本书册里头,对绿腰道:“这本我要了,就算是你不外借,我也要了。”
绿腰难得听见千秋如此坚定地说,问道:“什么书?若是某些人的札记的话倒是无所谓。”她说着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像是早就知道千秋手中拿着的正是阮胥飞的札记。
千秋别过脸去,竟是面上有些泛红,道:“啊啊,正是小郡王的札记,看着有些意思。”
绿腰哈哈笑起来,道:“那我还能拦着不成,你尽管拿去,若是小郡王以后找来了我便说被人拿走了便是。”
千秋扯了扯嘴角道:“你往日里若是这样子同那绿眼珠的奸商说话的话如何?”
绿腰立刻捂上嘴巴,看来她有点怕安如璧。千秋莞尔,忽然想到这些年安如璧似乎都是独身来着,瞧着倒像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也像是绿腰一样根本瞧不出年纪。
千秋如此问绿腰,绿腰小声地在千秋耳边说道:“我家主人哟,他可是有夫人的。”
千秋愣了愣,虽然说安如璧有一副好皮囊,但是她对于安如璧的妻子有点想象无能啊,她和安如璧认识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
“不过,她早就去世了,也不曾留下一儿半女。”绿腰说话的时候回顾左右,似是害怕安如璧突然冒出来似的。
千秋心中一怔,古人对于子嗣极其看重,就算是一半是安国人血统的安如璧在中土生活了这么多年,也应该不会对于孩子无所谓吧。
但是他却为着亡妻做到如此,不禁让千秋动容。
“还真是······和他的外表一点也不符合呢。”千秋低声说了一句,要是不知道这一茬,千秋是完全无法想象安如璧竟是有这一段往事。
想起来,也让人觉得温暖。纟
245 暗访
杨柳巷,旧宅。
院子四四方方,收拾得很是干净,几棵树此时都光秃秃的,缀着白雪,青白色的墙面将院子同小巷隔开,自成另一方天地。
院子的主人正好将一壶茶水煮开,少年冷着脸坐在角落里,手中端着一个火炉,眼睛微微眯着,似是有些倦怠。
楼碧将刚刚沏好的热茶推送到少年面前,唇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对于少年的来访极为欢喜。
这少年正是身着男装的千秋,她有好些年不做这样一副打扮了。很快卢甲和一名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进门,十秋的目光并未在二人身上停留,反而是落在从刚开始就坐在千秋对面的楼碧身上,道:“我上一次对你说的那件事情如何?”
楼碧淡笑而答:“若是小姐的意思的话,怎么样都是行的,我从来不拒绝小姐的要求。说是这等所谓的会所,倒是像专门供给女人用的窑子。”他是将话袒露开来了说,千秋点了点头,其实本质是差不多
楼碧不禁有些好奇起来,道:“听说小姐同南承郡王订了婚事,那往后便是郡王妃了,小郡王怎么可能让你经营这等物事?啊是我多嘴了。”他注意到了千秋目光闪过一丝不悦,又很顺畅地道歉。
千秋端着茶盏却只是用来烘手,并没有喝,道:“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楼碧低下头微微一笑,他对于千秋的冷言冷语向来是不在意的。
“然······小姐大张旗鼓地想要做事情,自个儿却是要立马外出,小姐聪慧依旧啊,谁也不会想到你要在这个时候离京。”楼碧赞叹一记,就算是千秋也听不明白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过具体是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楼碧不是一个好人,却是一个她可以信任的人。
千秋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也是我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来找你的原因。”
她想以他的聪明才智,应该不需要她多说了,且关于会所的事情,她已经做了企划,将构想都写得清清楚楚,相信在她回来之前就能够搭好框架了。
千秋吹了一口气·白色的雾气浮在眼前,千秋想起那日晚上阮胥飞将她带出房间的模样,心中便是一紧。
“小姐什么时候离开呢?”楼碧问道,千秋将思绪很快收拾回来,道:“马上就走。”
楼碧手上一顿,饶是猜想到了千秋的很快,却不知道是快成了这副样子。千秋坐起身来,问那黑衣的中年男子道:“让人不需要准备马车,骑马走就好。”
卢甲将一件带着风帽的大衣给千秋船上·千秋系上帽子,遮住脸,回头对楼碧道:“若是碧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