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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看门的小厮进来通报,道:“夫人,小姐,有两个奇怪的人求见。”
珍珠公主诧异抬眸,绿色的眼睛充满了疑惑,道:“怎么奇怪了?要是奇怪的人,不要理会了。”
千秋连忙伸手相拦,道:“祖母啊,千万别,那人是来找我的。”她又回头对着看门的小厮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珍珠公主愈加好奇,她知道千秋在江南有经营生意,但是还没有见过人呢,怎么知道一定是来找她的?不会是遇上什么麻烦事情了吧?
面对珍珠公主关切的问题,千秋笑笑说道:“是我一个分号的掌柜过来了,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珍珠公主决定还是看着比较好,不一会儿,两人便进来了,因为外面在下大雨,两个人就算是穿着蓑衣,都是湿淋淋的。
二人看着像是一男一女,说是像是,只不过是因为二人都将自己蒙了个严实,就算是在并不燥热的雷雨天气这打扮也十分奇怪,也难怪乎看门的小厮说是奇怪的人了。
等二人除了蓑衣,却并没有拿掉遮着脸面的布巾。男子身量修长,发丝如墨,只一双眼睛便是含着星辰,就算不见全貌,也该是俊美无双。再观那女子,一双桃花眼竟是勾魂摄魄,饶是珍珠公主这等女子也看得一愣,心道这要是拿下了蒙面的巾帕,该是怎么样的绝色?
“平安?”珍珠公主回头看千秋,然千秋脸上只是淡淡,一男一女对着千秋行礼,皆口称“小姐”,此乃家奴。
千秋指着珍珠公主道:“这是我祖母。”一男一女立刻又向珍珠公主问安,称呼的却是老夫人,让珍珠公主很是怪异,虽然这称呼才是对的,只是这府中习惯性将珍珠公主称呼为夫人,将千秋称呼为小姐,也没有人去计较过,这会儿听着珍珠公主微微脸红,心道千秋带着这两一男一女做奴仆?
千秋收了折扇,指了指两人,道:“都跟着我过来我那院子吧,祖母要一起过来吗?”
珍珠公主本来是想过去的,只是觉得既然千秋说得是分号的掌柜,两人他也见过了,但是千秋又没有让人完全露面,应该是故意为之,便想着千秋自有打算,那是她对于她自小的信任,便笑了笑道:“我便不去了,等这边摆饭了我再让阿依玛去通知你吧。”
千秋带着二人走过回廊,两边大雨滂沱,二人中的男子目光一直紧紧贴着千秋的后背,女子却是敛眸跟随着。
有一段路却是要撑伞的,那男子早有准备,上前为千秋撑伞,经过花圃,只见那花花草草虽然任由暴雨击打,却是色泽越加鲜亮。拱门之后便是千秋的小院子,萤衣和小黛却是不在,院子里空空荡荡,在暴雨的衬托中更显静谧。
“进来吧。”千秋一手推开门,房内有一股好闻的清雅味道,千秋坐下,指了两处位子让人入座。
“算着时间我想你们也差不多该到了,你们还真是挑了一个好天气啊。”千秋看了看外面的大雨笑了笑说道,“住处嘛,我在这奉昌城虽然还有两处宅子,但是都不适合你们入住,倒是安如璧在杨柳巷有处宅子不错,楼碧你觉得如何?”
男子含笑而答:“小姐说什么自然便是什么吧。”
千秋点了点头,又看女子,这人本是入了乐籍的,她费了些心思将人弄了出来,一直都在陈州永夜坊中,却是隔了三年再次相见。
她犹记得初次见她的时候却是她往西南而去,路中遇到一批被官兵驱赶的流民,她衣不蔽体,双手护着两只黑乎乎的馒头。那批人都是获罪家眷被贬入乐籍的,千秋只是见着这人虽然脏乱不堪,但是一双眼睛却很是坚定清澈,一时之间插手救了下来。然后来人洗干净站在他面前,她也是吃了一惊,没有想到,这救下来的是这等貌美的女子,要说她见过的最为俏丽者属左青青,以气质得胜者为定慧公主,赵贤妃则是慵懒之中多一层华贵,美貌女子所见甚多,这女人给她的印象却是最为深刻。
千秋叹了一口气,看着她道:“你真是想明白了?”
女子俯身跪拜下来,抬眸淡笑,这一笑去了些浮华媚色,多了层娴雅,道:“请小姐赐名吧,小姐当日便已经告知,给了我三年之期考虑,三年来我从不曾后悔,以我这等残花败柳之身,能为小姐做事我没有任何理由说不。”
千秋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我会安排的。”她上前一手撤去她的巾帕,肤质雪白,淡淡的似泛起一层柔和的荧光,眼角一颗朱砂泪痣,红唇微抿,一举一动都是风情。
“比之三年前更美了。”千秋牵着她的手起来,说道,“女人的美也是一种武器,用的好是伤别人,用的不好就是伤自己。”
“请小姐赐名吧。”女子低头,千秋视作不归之路,她却是走得心甘情愿。
“野史有记,前朝偶太子于西南行时,入斜谷,属霖雨涉旬,于栈道雨中闻铃,音与山相应。上既悼念爱妃,采其声为《雨霖铃》曲,以寄恨焉。以雨铃霖为名,斩断过往。”
楼碧道:“凄美的名字,真是难以想象是出自小姐之口。”
千秋笑而不答,每个人的心底总有一些美好的回忆,只是有些美好的回忆,被之后残酷的结局取代了,以至于忘记了全部。男女情爱之事,世间最美,也能演变成为世间最为丑陋的东西。
斩断过往的女子灿而一笑道:“唯有一事拜托小姐,我那老母亲双目失明,希望小姐能够让她安度余生。”
“你,不论如何都要努力活着。”千秋说道,接下来,就要看她能走到哪一步了。
窗外大雨几乎将所有的声音掩去,楼碧站起来将原本已经散开了一半的头发干脆都解散了,说道:“小姐真是狠心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了吧。”
千秋冷笑:“有我这么一个体贴至此的女儿,她应该会感到荣幸至极。”
楼碧从身上掏出一包药粉给雨铃霖,道:“也许小姐没有考虑这个,我给小姐考虑了,小姐要怎么感谢我?”
千秋不理会他的话,见雨铃霖接过那包药粉,道:“这药”应该是防止怀孕的,然而多吃了却是会永远失去做母亲的机会。她虽然一早就想过这对一个女人极其残酷,但是当年在救下雨铃霖的时候就准备好了,将她当做工具就好,雨铃霖也是这么说的,事到如今也不需要多说什么。
楼碧见千秋面色,心道这十几岁的丫头却能够想出这等计策来,实在是有趣。
欢场中人对于此道并不陌生,但是这养在深闺的小姐是怎么会想到这些个东西去呢?在很久以前她还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的时候,那时候的楼碧还是陈州永夜坊的男伶,不曾想接待的却是一名未长开的小女孩儿。
千秋冷眼看了楼碧一眼,道:“收起你的好奇心,也不要用这等语气对我说话。”
楼碧只淡淡一笑,也不觉得受伤,更没有收敛的意思,只眯着眼睛对千秋笑。他本是出生最下等最肮脏的地方,对于听别人的辱骂和怒喝就是家常便饭,然千秋的话听在他耳中又有另一层味道,不觉得刺耳,反而觉得是种变态的享受。
“我会让人带你去杨柳巷的。”千秋对着楼碧说完,又对雨铃霖说道,“初八是沐王爷寿辰,会有一批官ji助兴,我会让人安排你进去。”
雨铃霖福身道:“是。”
阵雨过去之后,到处都是泥土和青草翻新的味道,千秋陪着珍珠公主用过午饭,回头睡了个午觉,下午便出门赶赴定慧公主之筵。
府中并未有大的变化,只是下过雨之后有些泥泞,今日里不过是约好了来陪定慧公主吃家常便饭,不用通报千秋便走入前厅坐下,又被告知定慧公主在内院凉亭之中,便又随着带路的丫鬟进去。
定慧公主穿着一身素色衣衫歪在凉亭里头,旁边的两个侍女一个替她剥着葡萄皮,一个正替她打着扇子。
千秋上前请安,定慧公主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