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啊,这么浅显的道理,却迷惑了多少人。
韩歧默默地听罢,问道:“江夫人如今要作何打算?”
唐青然眉头一挑,他还不知道韩歧怎么这么有闲心去询问一个妇人的去处。
江夫人清浅一笑道:“我跟着老爷大半辈子了,如今江家算是完了,我也不求行澈称为什么武林中人人敬仰的大侠,我只道行澈那孩子原本就不是练武的料子,如今便带着他回娘家啦,平平安安过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
韩歧扬起那陈旧的纸片,稍微运气内力,碎末便纷纷扬扬的掉了下来,江夫人将那小匣子放回了远处,合上门离开了。
唐青然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觉,脑中千百次的浮现出韩歧那双悲伤的眼睛,想起乌潜和他的对话
翻身而起,偷偷的来到韩歧的门外。
可是刚刚抬起的手却在碰到门面的时候放了下去。
也许让那人自己静一静才好。唐青然突然想到乌潜说过,这次真的是断了那人生还的后路了,韩歧心中定也是痛不欲生的。至少从他面对乌潜言语挑衅时压抑着的怒气便可以看出来,那个格勒,在韩歧的心中。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单单是好奇么?他活了二十二年,从来没有遇到如韩歧一般的人,清冷和热心这种截然相反的性格在他身上居然那么的相配,仿佛这人天生就该如此,相识不过几日,他却觉得已经几十年。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这种感觉好似是让自己沉寂了十几年的心脏,再次活了过来。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不明白。
韩歧用指尖拨弄着烛芯。耀眼的烛火让他觉得有些炫目。
到底有多久他刻意的想要将青格勒的模样掩埋在自己内心深处。
只是没有想到,时隔一年,居然再一次见到乌潜,再一次提起那件往事。他千万次的问过自己,后悔么?
每一次都强迫自己不后悔,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这邺朝的黎民百姓,他从不后悔。
只是那剑柄上逐渐褪色的红结却时刻提醒着自己,负了那个孩子的人,是他。
韩歧就这么坐在板凳上阖上了眼,想起的却是那个少年脸上的血迹,还有他眼中渐渐消失的光芒。
你第二次杀了他,乌潜的话仿佛是个魔咒般的在韩歧的脑中不停的响
雨声滴滴答答,韩歧打开窗,一股子冷风猛的钻了进来,唐青然在门外,他自然知道,他在等敲门声响起,但却迟迟没有声音。
唐青然靠着墙坐在地上,茫然的看着院中的雨幕,脑中空空的,像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似地。少顷,有昏黄的烛光照过来,抬头一样,韩歧倚在门口。
“呃”唐青然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坐在别人门外这种事情。
“进来吧。”韩歧举着烛灯,进了房。
唐青然跟在韩歧的后头,发现这人又换了一件衣服,嘴角一抽,难道他就爱干净到如此地步?
韩歧将烛灯放在桌上,看到不知道游神到哪里去的少年,轻轻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出乎他意料的,唐青然居然
脸红了。
唐青然目光怔怔的盯着韩歧,仿佛额头上还有那浅浅的温度一般,待回过神来,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丢人,脸颊烧得他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他、他风流倜傥的唐公子居然因为眼前这个人算不上亲密的举动而害羞。
这种事情说出去恐怕会被熟识的人笑话个十天半月的。
韩歧好笑的看着他的表情,他早就觉得唐青然长得很出众了,但今夜细细看来让他也不禁想要赞美一番,俊美而英气,那一身红色的衣衫正巧将他的倜傥表现的淋漓尽致,当然,也许还有风流和无赖。韩歧默默的在心里加上一句。
“有事?”
唐青然的神思被韩歧的话给拉回了现实。
“恩,我想问问你是如何打算的,关于这个案子,还有徐姑娘的死。”
实际上唐青然来这里的目的是来看看韩歧的状况,但见此刻韩歧还是一如以往,那青格勒是谁的问题便再也不好问出口。
也许在韩歧眼里他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而已,那么隐晦的秘密怎么能够告诉他呢。唐青然便改口了。
韩歧想了想,道:“这三十多个孩子的命案若是不出意外那罪名便会让江淮顶了。乌潜是鄂多的皇族,即便是上头想要抓也不能抓。”
一室静默。
韩歧的声音闷闷的传来,“你说是江山社稷重要还是真相重要?”
唐青然看着他的眸子,认真道:“做你觉得最重要的决定便好。”
韩歧摇摇头,甩掉了脑子里那莫名钻进来的念头,继续说道:“我看了那个秘术,除了那些孩子的心尖血,还需要一个至亲的人。”
“至亲的人?”唐青然重复了一遍,“那个格勒还有没有其他的亲人?”
“有”韩歧点点头,“如今的鄂多国王苏达尔,还有乌潜。”
唐青然仿佛想到了什么似地,忽然开口问道:“你说乌潜会不会用自己的血”
韩歧微微眯了眼睛,“看乌潜那个样子倒也不是不可能,我怕他继续下手。若是想阻止这场惨剧的话,就要去鄂多毁了青格勒的尸体。”
韩歧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有些怔忪,他到底要欠那个孩子多少才算结束,害死了他不算,还要将他挫骨扬灰么?
他有些茫然,第一次是为了国家百姓,第二次是为了人性良知。但是那个青格勒何其无辜。活着的时候得不到那微薄的愿望,死了却也不得安宁。
“这种邪乎的东西,竟然还有人相信”唐青然颇为费解。
“是啊,人在的时候不懂得珍惜,或者来不及珍惜,不在了,便想法子要挽回。不惜违背良知犯下罪孽,只因为那微薄的一点点的希望。”
“除了毁尸没有其他的法子么?”唐青然讨厌这样的气氛,他觉得此刻的韩歧仿佛随时都能碎掉一般,那听似平静的话里微末的带着些颤抖。
“有,只要等死亡时间超过五年便可。”韩歧自嘲般的笑笑,难道他要在这两年当中时刻的盯着乌潜?这显然不可能,若是上头有命令,他便得立刻起身,不能有丝毫延误。
两人沉默了许久,韩歧突然笑了,“或许会有其他的办法吧,待我将这些事情全部呈请上去再议。”
唐青然却突然想了起来,“林子哲不是去追乌潜了么?”
韩歧一愣,“你是说让林盟主但是”
唐青然摆摆手,“放心吧,他整天无所事事还经常给我抱怨说要退了位子游荡江湖去。”
“”原来林盟主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主。
“只是,若让林盟主监视他”那得要多大的面子。
唐青然笑的快乐,“我师兄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最想找的就是乐子,你放心吧,他绝对乐意之极。”
师兄啊,再一联想到两人合起来演的这出烧了假天山诀的戏,韩歧问道:“你和林盟主是鱼玄机前辈的徒弟?”
唐青然假装委屈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我本想带点儿神秘感的。”
韩歧略微犹豫了下问道:“当年鱼玄机前辈的事情?”
唐青然知道他指的是天山派被灭门一事,传说当年天山派掌门武林盟主鱼玄机因练天山诀走火入魔,大开杀戒,江湖正派云集天山,天山派抵死反抗,听说那年天山上的雪都是红色的
唐青然道:“师父没有走火入魔。”
除了这句话之外,他便闭口不言了。
过了一会儿唐青然又道:“师兄离开之后便入了落剑山庄,渐渐的得到了大家的赏识,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这个位置。”
韩歧偏头看他,知道他还有话说。
果然,唐青然道:“没有人知道我们曾经是天山派的。”
韩歧就不再问了,只是说道:“这么做不妥当,原本武林平静倒也无所谓,但是如今寒云门被灭,徐姑娘的死又牵扯到了青玄门,江湖又要不平静了。”
这么说也是,唐青然用扇柄一敲脑袋,他早把这事儿给忘了,少顷,他站起来到了窗口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不多时韩歧就听到翅膀扑闪扑闪的声音。
一个长约一尺半的苍鹰就这么出现在了窗户边上。
那苍鹰目光敏锐,全身为灰褐色,眉间有白色的纹路,利爪牢牢抓住窗台,抖了抖浑身的雨水。
唐青然拿起桌上的笔墨写了两句话,走过去摸了摸它的脑袋,将纸条塞进爪子上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