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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姷挥了下马鞭,看了他一眼,一笑,朗声道:“什么都不必说了,那本就是你的东西,你想要,没错。”皇帝既然把皇位传给了他,那就是他的,自己的东西自己不要,那是傻子。
赫佑微微诧异,随后道:“我不想就这么逃了,不甘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
长姷点头,笑的灿烂,这几日,她已经想明白了,长生他兜兜转转一圈,最终还是要回到皇宫,皇宫那个地方,只要连上一缕的关系,似乎一辈子都不能逃脱,就像出生在普通家庭的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会过普通百姓的生活一样,从出生前,就已限定了他本该生活的世界,她想将长生带离他的世界,有点可笑。
驶到城下,两人下马,将马拴到一旁的树上,抬目看着城楼上火把的光与若隐若现的士兵。
“彭志封城只是不想让消息传出,引起诸侯发兵,所以这守卫并不严,潜进去不难。”赫佑说着,眸间一点寒意:“等父皇禅位于他后,怕是一切都晚了,不过好在父皇应该没有做这等糊涂事,不然,城门早已打开。”
长姷认真的听着,然后赞许道:“果然是皇子。”
赫佑脸色一红,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低头小声道:“我们想办法进去吧。”
“这个交给我。”说完,长姷扯出腰间的飞爪,拉扯的绳索转了几圈,瞄着早已看好的地方扔了上去。
这个城围将近一百米一哨岗,大约五十米一盏火,两人必须大着胆子在火光最暗的地方爬上去。
偏巧的是,刚才一个面前的哨岗走了,他们刚好可以从这里爬上去,虽然正对着一盏火,但长姷兜了些雪,在爬上去的时候,把雪一股脑的扔进火里,火没灭,却弱了很多,不足以照亮。
趁着这个时候,两人飞快的翻上城围,从另一边翻下,落脚于城里。
“呼。”赫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摸了摸脸上的汗:“有点可怕。”
长姷拍了拍他的脑袋:“此时深夜,他们精神不济,松松散散的,即便是看见了怕是也当作看错了,你完全不用害怕,走吧。”
说完,长姷执起长身的手小心翼翼的前行,避开每一波巡逻士兵。
城里的守卫该是很严的,虽然是这样想的,但停停走走许久后,长姷发现自己实在想的太简单了,因为人数要比她想的要多的多。
“彭志是怕任何人有异动,所以这城里的守卫要严上许多。”赫佑冷静的说道:“如此下去,怕是要天亮了,而且,若是我没猜错,宫里的守卫要更严。”
如此这般,是要如何?长姷本想这么问,却在还没开口时,远处传来了声音:“可有发现异状?”
这声音,曾经甚是熟悉,如今不知是否因风大太,连声音都染上了那寒意,冻得长姷一个哆嗦。
赫佑伸手抱了下她,沉声道:“那是彭志女儿的夫婿,回来京城时,我便查过了,他并未为官。”
长姷抿唇笑,道:“恩,我知道了,接下来要小心。”
一路胆颤心惊,行走于如死城里一般的沉寂,除了铁甲纯重的声音,再无其他,就连犬猫也都似乎闻见了城中的异样,不敢出声。
半晌,两人行至一户人家房前,未曾料到那家狗突然出声,不停的嚎叫,连惊慌的时间都没给,不远处军队的脚步声便匆匆而来,带着火光渐近。
赫佑低头看了眼已然手握长剑的长姷,牙关狠狠一咬,伸手一把将其推倒在地,道:“若我出事了,你立刻离开这里!”
言闭,飞快的跑了出去,带起一阵寒风从脸上刮过。
没一会,那凌乱的脚步声便追随着赫佑的方向消失,长姷还愣愣的坐在冰凉的地上,表情僵硬。
回过神来时,长姷表情大变,将身影隐入黑夜中飞奔,努力搜寻着赫佑。
冰冷的夜,刀刃般的风,从未有哪刻叫人这般心慌,慌到身体不住的颤抖。
早知道,她就不该带他来的!
监牢,街道,彭志的府邸,连续三天,长姷潜进去一切能够潜进去的地方,却始终没有看见过赫佑的身影,甚至连他的消息也一丁点都没有,越发的焦躁。
始终都不敢相信,那天他就这么将她推到了一边,只身一人跑了出去,生死不知!
即便是白天,却也是万家闭户。
长姷独自一人行走在街上,四下里认真扫视着,哪怕是一个角落,她都不放过,但依旧是遍寻无果。
转脸,朝着皇宫的方向看去,只剩下那里没有找了。
没有犹豫的,夜色一降临,她便爬上了皇宫的墙头,解决了一个侍卫,穿上他的衣服,表情漠然的混入队伍,逼近彭志所在的皇帝寝宫。
26
但是,此举很快便被发现,队伍中出现一个陌生的脸或许大家不会怀疑什么,那么多人,总有不认识的士兵,坏就坏在那个死了的士兵被发现了。
于是长姷只得穿着军装东躲西躲,时不时继续混入队伍,人们知道有刺客混进来了,却不知道刺客的脸,所以不会有大碍,只需要在点名的时候藏起来便可。
两日后的深夜,终是被长姷抓到了机会,扮作丫鬟端着饭菜进入了皇帝寝宫。
寝宫门口的人查的很严,拿着银针在饭菜里检查很多遍,还在长姷身上摸来摸去,似乎在看有没有藏兵器。
长姷自然是没有藏的,所以她安全的跟着一众端送食物的宫女走了进去,进了外殿,正欲继续走,一个宫女走了出来,道:“将军传令,饭菜都放在这里即可,你们都下去吧。”
好不容易来的机会,怎可如此离去,长姷寒目一闪,刚要行动,门口有人走了进来,不苟一丝的表情对着内殿的方向跪下,道:“禀将军,膳房一名丫鬟被刺客打伤,那刺客似乎抢了她的衣服和将军的午膳。”
“哦?”一道粗旷的声音传了出来,带着一股子难以掩去的傲气和得意:“这么说,那刺客定在这其中咯!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待本将朕出去看看。”
长姷脚步微微向前,叙述待发。
“慢!”那人开口:“还请将军稍等片刻,待属下将那贼人捉拿”
长姷眉心一紧,眯着满是杀气的眼望那人的背影,心中微带嘲讽。
“朕如何,还需你安排!”说罢,那彭志便走了出来,双手背在身后,高傲的昂着脸,以一种藐视天下的眼神扫视长姷这一种丫鬟,嗤笑道:“区区一个刺客,岂能让朕惧怕”
“哦?是吗?”长姷手指扣住他的脖颈微笑,在一片惊恐尖叫声中道:“朕这个字,由你说来委实难听。”
“你!”彭志还未说话,那一直在禀报的属下便惊愣的叫了出声,迟疑的问:“长姷?”
长姷冷眼看他,撕下脸上的面皮,淡漠道:“现在都滚出去,包括你,廖炎,不然,这个皇帝会成为最短命的皇帝。”
廖炎脸色发白,努力平静下来,道:“长姷,你为何要做刺客!放下手,我们好好说。”
长姷嗤笑,想了想,道:“长生是你抓的吧?那日我找了他很久都没找到,而且当晚是你负责巡逻的,他易了容,但是只有你认识他的声音,知道他便是当今太子,然后抓了他献给彭志,对不对。”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那我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长姷放手,我会求岳父大人饶你一命,你没必要为了那种人卖命,他的气候已经到了。”廖炎说着,眼眸中带着一丝苦涩与无奈,但更多的是气愤和不可违抗之意。
长姷手狠狠的一用力:“廖炎,我不怪你,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各为其主,我是太子殿下的贴身护卫,即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救他。”
“停停停!他给了你什么好处,朕也能给你,朕将会是一国之主,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彭志白着脸喊道。
啪的一声,长姷一个巴掌打在他脸上:“若是想要你的命呢!”言闭,扯着彭志进了内殿。
“长生!”
内殿里,赫佑一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凌乱的发掩住脸颊,胸膛轻微的浮动让长姷知道他还是活着的,而他身边,年迈的皇帝一脸死灰的坐着。
长姷顾不得理他,手狠狠的一用力,打晕了彭志,扑到赫佑身边抬起他的脸:“长生?长生!醒醒啊长生!”
唤了半天,赫佑才醒来,伸手摸着胸脯用力咳了几声,方软绵绵道:“你来做什么,送死吗!”
长姷看他一脸的血迹,心中怒极,却无法发火,掺着他到了龙榻上,道:“我会救你出去的。”
赫佑沉重的喘了几口粗气:“真不该带你进宫,你若出了事,还有什么意思。”
长姷垂眸望他,笑道:“我也后悔,当真该无论你说什么都把你带出皇宫。”
“长姷!”殿外,廖炎怒吼:“不要执迷不悟!”
长姷起身,一脚踩过彭志的身体,看那老皇帝,似乎感受到视线,老皇帝睁开眼来瞧着长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