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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有,惊讶有,更多的是越来越远的距离感,她们两个大抵不会再是好朋友了。
从此,分道扬镳,各为各的欲望。
夜里,青芽很久都没睡着,翻来覆去的想着小筝,越想,便越觉得难过,好好的朋友,怎么如今变得面目全非,怎么识也识不得了。5
将头顶的被子拉下,瞪着眼看一片黑暗,没一会,竟然睡意来袭,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使劲抽了抽鼻子嗅了嗅,忽然发现今天的香和往常那粗糙味道的香不一样,这香一闻,便能感觉到细腻,好闻,让人心里平静。
吱呀的一声,轻轻的开门声,随后是轻微的脚步声,一双冰冷的手抚上青芽的额头,熟悉的声音唤道:“青芽。”
青芽脑袋下意识的一缩,又缓缓露出,讶异的坐起来:“长生?”
赫佑站在床边笑了,青芽却是紧张极了,颦眉道:“你来这么干什么,快出去,被发现了怎么办!”
赫佑道:“你放心,她们现在已经睡死了。”
青芽闻着空气中的香气,一下子明白了,原来赫佑竟是给大家都下了迷香,无奈的摇头笑:“你啊,这样做很危险知道不?”
“我已经安排好了,穿的是高公公手下小太监的衣服,即使有人看见了也没事。”赫佑坐在床边,使劲用力将紧紧的挤着青芽的宫女推到一边,然后脱了鞋子坐了上来,呵了口热气在手上:“这里真冷,比外面好不了多少。”
青芽当真是无奈了,拉起自己的被子盖在他身上,道:“你真任性,下回不许这样了。”
赫佑笑语:“下回再说吧。”
青芽没好气的拍了下他的脑袋:“你不该来这里的,这是下人的房间。”
“你能住在这里,我怎么就不可以来?”赫佑歪着脑袋问,将身上的被子拉开:“你也进来,两个人一起,暖和。”
青芽只好进去,与赫佑一同靠在墙壁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肩膀靠在一起,多日来在皇宫里的紧绷心情,好似突然间放松了不少。
可心却不敢放下,生怕一会谁起来,发现了长生,苦中作乐,大抵便是这样了。
“冬天了。”正安静着,赫佑忽然满是失落的开口,青芽不明所以,便问:“如何?”
“想吹首曲子都找不到叶子了。”
青芽好笑:“那等开春了,我摘叶子给你吹,咱们找个隐秘的地方,谁也发现不了。”
“好啊。”赫佑这才口气轻快了起来,被窝里的手摸索着摸到了青芽的手,笑着问:“突然发现青芽的名字很好听,和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很应景,发了青芽的树会长出叶子,然后你就可以给我吹曲子,我以后都叫你青芽了好不?”
“要叫姐姐。”青芽点了下赫佑的额:“没大没小。”
赫佑脸撇到一边:“就叫青芽了,青芽是我的,长姷是我姐。”
青芽显然没听懂,问了遍,赫佑却是说:“青芽,这香真厉害,我待了一会,就开始犯困了,你不困吗?”
青芽本想点头说她困,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我不困,你睡,我看着。”
赫佑摇头:“不,这么短的时间,睡了多可惜。”
说了不睡,可到底还是睡了,就靠在墙边坐着睡着了。
青芽脑袋一点,猛地惊醒,听着耳畔平稳的呼吸声,深吸了口气,使劲瞪了瞪眼睛,又拧了下自己,才稍稍清醒一点。
赫佑靠在她的肩膀上,睡的很香,就连青芽把他放平躺在床上也没弄醒他。
倒腾好了,青芽便披着衣服坐在椅子上,试图让寒冷把自己冻得清醒些,坐了一会,便站起来跳两下,喝几口凉水,就这样,熬了一夜。
“长生,起来。”外面天虽然还未亮,可是也快了,青芽便把长生叫了起来。
赫佑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一看见青芽的黑眼圈便道:“我说了不睡的!”
“你累,睡会没事。”青芽说着,将他的小太监衣服递了过去:“喏,穿好,回去睡,天快亮了。”
赫佑不情不愿的穿好衣服,下了床站在青芽面前,抿唇道:“下回我再睡,你便叫醒我。”
青芽脑袋此时是一盘浆糊,哪里还在意赫佑到底在说什么,直接点头:“嗯,好。”
赫佑扑哧一笑:“说话算话,下回我还来。”说完,将太监帽子扣在脑袋上,快步走了出去,像是生怕青芽叫住他说不行。
门一张一合,人已经没影了,青芽脑袋一栽,直接倒在床上了,泪眼朦胧的打了个哈欠,睡了过去。
今天青芽起来的尤为艰难,好像根本就没睡多久,似乎只是一个瞬间的时间,就被人叫醒了。
“平时你起的最早,今天大家都醒了,你却还在睡,青芽你不会生病了吧。”青柳说着,还摸了摸她的脑袋。
青芽往后躲了下,道:“天越来越冷了,我一到冷天就起不来床的。”
于是今天,青芽就挂着两只熊猫眼艰难的开始‘打工’了。
冰天雪地的,天色还只是蒙蒙亮,寂静悠长的宫道上,瘦小的身影拿着扫把走来走去,唯一的声音便是扫把摩擦地面的响动。
昏昏沉沉的打扫中,耳畔传来声音,是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青芽抬头一看,不远处赫佑与身后的几个宫女正在走来。
赫佑脚步一顿,继续视若无睹的走了过去,却在看见青芽例行宫规跪倒在一边趴伏着脑袋时,脸色一沉,心中一痛,原来青芽说的距离感,便是这般。
明明是最亲密的人,相遇了,却是一个高高在上、不敢斜视,一个跪在脚边,不能抬头。
突然心中有些焦躁,厌烦这宫里的一切,比从前没出宫前还要厌烦,想要逃走。
以前是怕死想要走,而如今,是想要带着青芽走,心境再也找不回以前。
赫佑这是第二次来到父皇的寝殿,不为别的,只因为母妃在,他必须来。
床榻上那昨天还生龙活虎的男子一脸的惨白,连起个身都变成了奢侈,用最沙哑的声音说:“赫佑,你不能再任性了。”
赫佑抬头:“任性又如何?以你现在,还能做什么?”
皇帝眼眸看着上方,惨淡的笑:“朕,后悔了,可是,似乎,晚了。朕有那么多儿子,没一个成器的,生性敦厚,每次有皇儿想要害你,你总能侥幸逃脱,朕想,你大抵是最聪明的一个。朕昏庸,可朕不傻,朕想将这大燕交给你,作为对你母子的补偿,你,就不能原谅朕吗?”
赫佑冷笑:“知道有人害我,你却只看着,我又凭什么收了你这所谓的补偿,实则的烂摊子。”
“朕想和你好好说,以朕现在,是做不了什么了,这宫里,也轮不到朕做主了,可朕终究是皇帝,朕若是下旨立你,你反抗不了的,可朕不想用强硬的手段,赫佑。”
“若论聪明,五哥比我更聪明,你为何不立他!”
皇帝一阵咳嗽,不作回答,赫佑想,自己明白了,看了看母妃担忧的脸,道:“母妃,值得吗?他心里只有五哥的娘,你再是对他好,也没用的!”
“你闭嘴!”德容贵妃一声厉喝:“为人妻者,当以夫君为天,皇上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只要做好我的就可以了!”
“我不会做皇帝的,我迟早都会离开皇宫的,这皇位,你们爱给谁给谁,我不稀罕!”赫佑咬牙低声说道。
德容贵妃陡的从袖口里拿出圣旨,一下子伸开来,声色严厉道:“圣旨已然写好,只差盖印,赫佑,你没有选择的权力。”
赫佑浑身一震,陡然一笑,甚是轻声道:“母妃,你可曾想过我?这个国家完了,你想让我做亡国皇帝吗?”
德容眼波一闪:“母妃会帮你,大燕还很强盛,不会就此结束的。”
“呵呵,母妃,是你想要这权利吧,你想要,就要啊,再也不要问儿臣了。”赫佑缓缓而笑,眼眶微湿,举步离开。6
倚窗而坐,手中执着酒杯,缓缓的喝了一口,抬头看天上的月亮。
“赫佑。”德容缓步走来,看赫佑如此,眉头一紧,轻喝:“天气如此冷,怎可不关窗户。”
赫佑一笑,却是连头都不回,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道:“母妃为何还未安寝。”
“还不是因为你!”德容上前两步,把窗户关上,随后坐在赫佑对面:“你在怪母妃,对吗?”
赫佑不置可否,德容脸色白了一分:“母妃以为你该理解母妃的,这么多年,母妃过的有多苦你也知道,如今终于苦尽甘来,你竟是这般不愿意的吗?”
“何来的苦尽甘来?大燕是没有希望的。”
“怎么会呢,赫佑你担忧多了,你难道不想让母妃过好日子吗,若想,就乖乖的去和你父皇低头,这么多年,母妃已经受够了被人踩在脚下。”德容说着,不禁攥紧了拳头,咬紧了牙:“真的受够了看人脸色!”
一个看起来本是敦厚深情的妃子,似乎一瞬间就变成了怨恨十足的女子,可赫佑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