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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是个难度活。
可她却早在长生脑袋坏了的那些天便买了下来,只因某次与长生一起逛街,他总会时不时看两眼这料子,甚至还偷偷摸了一下,却被那狗眼看人低的老板给骂了一通,直道卖不起就别摸,摸坏了怎么办。
长生从未任性过要她给他买什么,平时也是能省就省,长姷如此抠门的人要买东西他竟都拦着,说没必要花那个钱,好不容易看见他想要什么,长姷自然不想含糊,连眼都没眨一下,便偷偷摸摸的买了回来。
研究了许久今下流行的款式,修修改改,终于画好了图纸,可却每次都要偷偷摸摸的制作,不知自己出于什么心态,竟想着要给长生一个惊喜。
如今,长生也走了,缝补也再不需要躲藏什么了,更或许,做出来也穿不到他身上了。
如此这般一坐便是一上午,终于在午时吃饭前,做完了。
长姷使劲了伸了个懒腰,将衣服摊在床上,细细的打量,拿起一本绣花图案的书在那里一一对比,考虑在上面加什么图案,袖子边要用什么颜色等等问题。
门未关,晋元柯站在门口,一眼便能看见长姷在那坐着缝补衣物,神色很是认真,竟连他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
他自然不会自恋到那衣服是为了自己而做的,却忍不住多看了那衣服两眼,随即颦眉离开。
那衣服,大抵是给男人做的,不问,他也知道是给长生做的,这些日子,他算是了解长姷了一些,对她那个弟弟,不是一般的好,竟让他都开始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弟弟嫉妒了。
可对他再好,他们也只能是姐弟,何况现在还两两分开,每每一想到这,晋元柯心里便平衡了,直觉的自己的完全没必要去和将来也是他弟弟的人相比较。
胖三婶来了,表情是满脸的焦急,可看着这喜庆的一幕,觉得自己突兀非常,可却事态紧急,拢了拢耳边碎发,急促不安的挤了进来,边挤边喊:“长姷,长姷,我找长姷。”
可惜人群太过拥挤,她的声音很快便被淹没在杂乱的说话声中,不由得心里更是焦急,拼了命的往后院挤,依旧喊着:“我找长姷!”
晋元柯以为自己听错了,站在小酒家后门处仔细又听了一遍,这才听了全,那妇人的声音似乎在喊长姷,他忙的回声。
胖三婶心里一喜,使劲挤到晋元柯身边,神色异常焦急:“我找长姷,敢问她在哪里?”
晋元柯看她那表情不似作假,自然也不敢耽误,忙的引着胖三婶到了长姷房前。
不知胖三婶与长姷说了什么,长姷从屋子里出来的,脚步跌跌撞撞,竟都将他撞到了一边,可却连个头都不回,直接翻墙跑了出去。
晋元柯愕然的站在原地良久,末了问:“大婶,长姷她这是怎么了?”
胖三婶竟是两行热泪:“长生两天没有回来,我以为他来这里了,谁知一问,也没在这里啊!”
晋元柯忍不住问:“她去干吗?找长生?”
“是啊,我还没说完话,她就跑了,拦都拦不住,这可是要往哪里找啊!”
晋元柯扭头看,小酒家前面正热闹之极,正是人声鼎沸的时候,两方的父母也已到场,下聘这种重大的日子,她却一人离开。
想着想着,忍不住就攥紧了拳头,两三下上了墙头直接跑到了小酒家前面,厉声喊着守在门口的下人:“把你们骑得马给我牵过来!”
下人怔愣了一下:“少爷。。。。。。”
“别废话,快点!”晋元柯死盯着远处那一抹骑马飞快远去的身影,声音越发的冷。
“可是少爷,你会骑马吗?”下人唯唯诺诺的问。
晋元柯身躯一僵,立马吼道:“马车啊马车!”
赶到胖三婶所在的村庄时,庄子前围了不少人,长姷翻身下马,瞪着眼眸问正一脸焦急的胖三叔:“还没找到吗?”
胖三叔摇头:“不知道,本来和小筝一起上山去捡柴,可就小筝回来了,问小筝,小筝说别担心,大概是去你那了。”
长姷擦了把额头的汗:“我没听小筝问长生啊!”
胖三叔顿时无措起来:“她说的。。。。。。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叫他上山,也就不会失踪!都是我的错!”
长姷一把扯住他欲要打自己的手,森冷着表情问:“哪座山?”
胖三叔指了指,道:“我们已经找了好久了,可山深处却是不能去的,哪里猛兽多,长生若真的进了那里,怕是。。。。。。”
长姷放下他的手,随手从一拿着锄头的村民手中抢过锄头,再次翻身上马,耳旁此时已然听不见身后人的呼唤,只想着胖三叔的那句话,长生若真的进了那里。。。。。。
不,长生一定会没事的,他一定不在那里的!但他若真的在那里,她也要把他带回来。
长姷刚走没多久,马车便飞快的驶进了村口,晋元柯一下来,便是问:“长姷呢?”
“进山去了!”胖三叔重重的一叹,拾起地上的锄头立在身旁:“但愿此时山里的野兽不多。”随即,扛着锄头往那一片已然没有了青色点缀的山处走去。
晋元柯惊疑,飞快跑到胖三叔面前:“那里有野兽?那她怎么可以进去?难道你们不能拦着点吗!”
胖三叔摇头:“她弟在里面,我们就是再拦着,也拦不住啊,你们啊,就在外面等着吧,那里太危险了。”
晋元柯抬头望那山,深吸了几口气,缓缓蹲下了身子:“您,小心点。”
山路因为下过雨的原因,很是不好走,到处湿滑不堪,走在山路的边缘,好似只要稍不小心,便会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长姷的步伐看着稳,其中却透露的焦急,在地上,已经摔倒了很多次,还有一次,差点真的便掉了下去,好在又爬了上来。
走进林子里,拨开一丛又一丛高高的、枯死的杂草,藤条钩拽的身上满是伤痕,连脸上都不能幸免,可竟丝毫不觉疼痛。
累的似要断气,步子依旧不停,她怕,她不敢歇息,她怕她耽误了哪怕一分一秒的时间,长生便真的不在了。
从未有哪一刻,如这般心里焦躁不安,心脏都像是要跳出胸口,恨不得长上一双翅膀,飞到长生面前去。
这一刻,她后悔了很多事,她后悔自己对长生不够好,她后悔她没有惯着长生,可她最后悔的便是让长生离开她身边,若是重新选择,她死都不让长生走!死缠烂打也好,就是不让他走!
若是长生没走,就没人让他上山,他就不会失踪,更不会生死不知!
头一次,长姷哭了,一脸的伤痕流着泪,满是伤口的手不断的拨开杂草,穿着早已破烂的鞋子不知疲倦的走着,嘶哑着声音喊着:“长生,长生,你出来。。。。。。”
那明明过了季节死了的藤条却依旧带着坚硬的刺,挂断了一缕又一缕的发,撕开了衣服,直接钩拽着皮肤,挂出一道道血痕,到底是真的感觉不到疼,还是心里已经疼得麻木。
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走了多长的路,迷蒙的双眼在黑漆漆的夜里或是明亮的阳光里不断搜寻着,忘记了自己多久未吃过饭,忘记了从那日淋雨回来,身体便一直没好透,走着走着,便直接这么一头栽倒在地,想要起来,可身子竟软的不受控制。
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倒下,不能倒下,结果,就真的再次站了起来,长姷来不及笑,把锄头当做了拐棍,拖着如机械一般的腿,一步一步的走着。
这就是山的深处了吗?迷蒙间,眼睛看见不远处一双绿色的眼,在这黑夜里,不是一般的亮。
那大抵,是一只落了单的狼吧?
长姷在心里猜测着,竟还在庆幸着,还好不是一群狼,不然可就麻烦了。
或许是精神真的抗到了极点,长姷甚至没有看见那只狼是怎么扑过来的,可下意识的,就是抬手狠狠地一锄头打了过去,然后就是一阵狼的惨叫。
她顾不上,也不想去看那只狼,昏昏沉沉道:“你别再找我,我找长生呢,若是你再来,就没命了!”说完,继续前行。
这个时候,她最要感谢前世的记忆,若不是那训练让她在睡梦中都能杀人,这狼,怕是早要了她的命,若不是那时常不知未来是死是活的任务,她也不会在此时脑子里还会有着清晰的方向感。走过的路,也都一一印在了脑子里。
有些东西,死过一次,也都忘不了,成了潜意识,便是拿刀去割,也是无法的。
何况她的那一世,除了这些,便在无其他。
或许没人知道在太平盛世下会有这么个残忍冷酷的职业,更或许他们连信都不信,当他们在为了举足轻重的东西寻死腻活时,有这么一群人,别无选择的站在生死线上,绞尽了脑汁想着要如何活下去,承受着非人承受的苦难,带着阴暗的光,羡慕着正常人的一切。
长姷曾是那阴暗之中的一员,她没交过朋友,没见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