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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诧异的揉着眼睛坐起:“怎么了?”
他眼眸一黯,忽然揽臂将我拥入怀里:“我很怕你闭着眼睛一睡不醒”
我心里大痛,疼惜的伸手抱住他,鼻音浓重:“你难道一宿没合眼,就这样坐在床头看着我吗?”
“我怕自己是在做梦!更怕自己醒了,梦就碎了。”他的呼吸吹拂在我耳边,给我温暖而又心疼的感觉,“很多次,午夜梦回我常常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七年前你根本没有在我眼前消失,根本没有留下要我好好活着的话语,一切根本是我空想,也许你就真的消失了,不会再回来了”
我将他用力抱住,潸然泪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再不许离开答应我,再不要离开我!”他顿了顿,哽声,“我会受不了你到底从哪里来,你若不愿说,我保证不去探究,只求你为了我,留下无论你住的地方有多美多好,只求你,为了我留下”
我怔怔的落泪:“好我留下。”
他亲了亲我的额头,满心欢喜,这种从心底里透出来的欢喜,毫无遮掩的展露在那张受岁月洗练的沧桑容颜上。
我痴迷的看着,不由出了神。
这些年,他到底是怎么过的?他心里始终还是惦记着我的!
见我直愣愣的盯着他瞧,皇太极嘴角微扬:“是不是觉得我老了?”
“不是老了”
“我都有白头发了。”他忽然像个孩子般冲我撒起娇来,这让我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数十年前,那时幼小的他也是这般依恋的看着我笑,依赖着我,偎在我身旁。
“不是老了”我吁叹,抚摸着他下颚生出的扎手胡须,柔柔的笑,“是我的八阿哥长大了。”低下头,我左手执起他的右手,十指交握,“倒是我,容颜与之前已是大相径庭,你会不会瞧着别扭?”
他嗤地一笑,左手食指刮了刮我的鼻子:“你是步悠然么?”
我一愣,老老实实的回答:“是。”
“我爱的是步悠然!”他坚定的声音让我的心头一暖,叹息着将头靠在他怀里。
“很累吗?我命人弄了些点心,你一定饿了。”
我柔顺的点头,见榻前小几上搁着一盅热腾腾的奶子,边上的餐碟内摆着四色点心。我伸手去取,却被他抢先拿在手里,宠腻的看着我:“我喂你”
我面上一红,嗫嚅的就着他手里的饽饽咬了一口。
“当心烫。”端着奶盅小心翼翼的凑近我的唇。
“嗯。”我浅尝一口,莞尔一笑,“告诉你哦,我会煮奶茶了呢。”
他长眉一轩,露出困惑的询问神情,我咯咯一笑,自得不已:“改天有机会煮给你喝。”
“你去蒙古了?”
我没料到他的思维竟是这般敏感,我才提到奶茶,他居然立马能想到蒙古。
“嗯,我从大草滩永固城来。”
他眉头一紧,眼底寒芒掠过,声音似乎给冻住了:“林丹?!”
我示意他别太紧张,可是缂丝质料下的肌肉紧绷得像块生铁。我叹了口气,林丹是他扎在心里的一根刺,可是想要拔掉这根刺,谈何容易。
“你这是要带兵去打林丹吗?”
“原本不是”他的声音冰冷,“现在不妨这般考虑。”
什么意思?难道说,他这次出兵,并非意在蒙古?
“你”我探寻的看着他。
他放下奶盅,背负着双手在帐内轻轻踱步:“我原本的计划是进取大明边界,顺道收服察哈尔余部。”
我眼皮不觉一跳:“大明”把兵马不远千里的拉到这里,原来是为了避开山海关,绕道蒙古,直取大明关口。
想从这里寻找突破口吗?从这里到北京,距离确实很近了。
“悠然。”他倏地转身,牢牢的盯住我,“告诉我,你怎么会遇见林丹?难道你早就回来了?既然如此,为何迟迟不来找我,为何要让我苦等这么久?”
“你”我心中发酸,“你以为要接近你,很简单很容易吗?”想到多年来遭受的苦楚,不由哽咽。
皇太极见我凄苦神伤,忙走过来,拥住我细声安慰。
我定了定神,将这两年多的种种遭遇娓娓道出,虽然我已尽量讲的轻描淡写,可是皇太极抱住我的手却仍是抖个不停,尤其是听到我在蒙古为奴为婢,饱受鞭苔,他眼底犹如卷起狂风暴雨般,恨声:“我定要他十倍偿还!”
嗤地声,我低笑:“你和他说的话如出一辙!其实你俩不过是宿命中的政敌,注定一山容不得二虎,国家利益摆在首位,私人恩怨倒还是其次。”我顿了顿,执著的看着他,“所以,切莫妄加冲动,因为我打乱了你原先的计划。”
他明显一震,眼里涌起一股怜惜和赞许:“你一点都没变!果然还是那个傻傻的笨女人。”
“我哪里就笨了?”我噘嘴抗议。
“不是笨,是很笨。”他揉着我的发顶,“济尓哈朗留守盛京,多尔衮此刻正在军营之中,你二人故人情谊,可要召他前来一会儿?”
“盛京?”我不明所以,但见他一双眼深邃如海,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戏谑笑容,这个表情竟是与多尔衮一般无二。
我心中微微一颤。方才谈及多尔衮时我已经刻意简化过程,把许多暧昧之事隐瞒未说。可是,为什么皇太极竟像是洞察到了什么似的?
我与济尓哈朗之间可说光明正大,没有半点不可告人的私密,然而提到多尔衮转念想到他轻薄的言语,疯狂的拥吻,我耳根子一阵滚烫,心虚的低下头,不敢再与皇太极坦然对视。
“是啊,上个月我将沈阳之名改成‘天眷盛京’,你瞧着可好?”
我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那个见面还是不必了我的身份,有点说不清”
“身份么?”他满不在乎的笑,攥紧我的手腕,贴近他的心口,“你是我这辈子认定的唯一是我爱新觉罗皇太极的元妻!”
【哈日珠拉】第四章
第122章 布战
雌雉事件一度成为军营中的一则趣闻,在经过上万人绘声绘色的添油加醋后,雌雉夜半飞堕御帐,竟被预言成了一个吉兆——雌雉暗喻凤凰,意指在不久的将来大金国汗将顺应天意,纳得一名贤妻!
这个预言传到我耳朵里的时候,我先是吃惊得说不出话,后来却难以克制的指着鸟笼里饲养的那只肇事的正主儿,大笑不已:“这明明就是一只野鸡,如何就说得它成了一只凤凰了呢?”见一旁的皇太极不以为意的擦拭佩刀,我撇了撇嘴,好奇的追问,“你的看法呢?”
呛地声,皇太极利落的收刀入鞘:“我倒认为这是好事。”抬头笑吟吟的睃了我一眼,意有所指的说,“可不就是一只百年不遇的凤凰么?”
“呸!”我娇羞的扭头,伸手去逗弄那只雉鸟。
营帐内沉默了十来分钟,皇太极低沉的嗓音终于再度响了起来,语音柔软动听,情意缱绻:“关关雎鸠,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我惊讶得睁圆了眼,皇太极咬字吐音极为清晰,听他念起这首诗经中的《关雎》,我依稀恍惚的记起许多年前,在一处僻静的窗外,我也曾听人这般款款吟诵。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皇太极向我走来,拉起我的手,星眸闪亮,像是有股吸力般将我深深吸住。“汉人的诗词寓意深长悠然,我知你能懂这诗的含意,我信你能懂我的心。”
我点了点头,只觉得这些年寻寻觅觅的辛苦,终是未曾白费。这一生能与他相知相守,我心无悔!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皇太极先是一脸迷惘的看着我,我将语速放慢,轻轻的将诗词重复了一遍。他忽地眼眸一亮,唇边绽开一抹幸福感动的笑意。
大军在纳里特河滞留数日不前,皇太极似乎极怕我会突然消失,每日无暇整顿军务,只是窝在军帐内守着我。
这时蒙古诸部贝勒率兵相继来会,众位和硕贝勒和将领对大汗莫名其妙的做法先是感到不可思议。如此挨了四五天,终于有人上奏谏言,请求速速拔营,否则将会贻误大好军情。
皇太极对我的紧张,我不是不懂,只是每日软声宽慰,却始终难以抹去当年他失去我时的痛苦记忆,令他完全舒怀安心。
这个时候,眼前固执的守在我身旁的,不是大金国威名赫赫,名动天下的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