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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罢文彥博的相位
文相这时不论做什么事情,都会被政敌攻诘。
南中国海上,张悦之正吐了一个昏天黑地。若不是他平时就身体强壮,怕是已经命丧龙船了。幸好身边跟着的医士精通治晕船之术,让他含着一片姜,然后在他肚脐上贴了一剂膏药,才算勉强止住了他的呕吐。
初出海时的豪情壮志,已经被无边无际的波浪给完全拍打的一干二净。日复一日的海浪之声,无休无止的蔚蓝大海,看不到一点绿色,也看不到一点陆地,他犯了所有初次出海的人都会犯的恐海症。
对大海的恐惧压倒了建功立业的心,他甚至有那么一丝后悔,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的答应了文相,做这一次航行的总管呢?
好不容易止住了呕吐,他走出自己的房间,来到甲板上,回过头想要寻找故乡的影子。可是除了茫茫的大海,就只有逶迤不尽的桅杆。
看着那些被风鼓起的桅杆,他的心中莫名其妙的充满了感动。这是我的族人,在大海中我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他们。我既然把他们给带了出来,就得把他们完好无损的带回去。
他重新站直了身子,面对着猎猎海风,脚下如同磐石。
大海!我来了他对着无穷无尽的大海怒吼。
三天之后,澶州知州的详细资料被送到了邹晨面前,果不出邹晨所料,知州的儿子王衙内乃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爱财、爱赌博、爱美色,令她做呕的却是,这个美色却是男色。
邹晨命令徐掌柜设了赌局引诱那王衙内赌博,令其输了一个干干净净,然后又哄骗他写下巨额欠款。赌博回去的路上,遇到一个相貌清秀的英俊小生被马车撞到倒在路边。王衙门色心大发,将那英俊小生温言细语的拐到家里。那小生的家人尾随着王衙内一直到知州府衙门口,看到儿子进了门便立刻去知州大堂告状,告自己的儿子无故被人拐走。
徐掌柜等到下堂之后,立刻去拜访了王知州,到了晚上,棉布一匹不少全部回到了徐掌柜的手里。
王知州呆傻傻的坐在卧室里,看着一份状词,一份欠条,不能言语。
就这样,这件事情没有掀起一点浪花,没有对朝堂上进行任何一点影响,就这样的静悄悄的开始,又无声无息的结束。
消息传到文相那里时,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文相没有发表任何言论,只是说了一声知道了,只是从此之后待五郎却越发的亲切,真真正正的将他当做自己的孙子来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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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张和出版费用来自程民生《宋代物价研究》
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 邹萍动情的对象
大海广阔无垠,无边无际,稍不注意便会在海上船翻人亡,不知有多少商家满载着希望和憧憬,最后带给家中的却是噩耗。
所以,邹晨非常的担心,花重金购买了一份所谓的航海地图。可惜这份价值五十贯的航海地图,里面却有一大部分都是不知所谓的陆地和航线。如果不是邹晨没有那个能力去画等高线和航道线,早就自己画一张航海地图了,哪怕就是她脑子里记忆出来的航线也比这张重金购买的地图要靠谱的多。
邹晨和公孙季父子每天都要聚在一起,拿着这份不靠谱的航线图,推断着张悦之他们现在到了哪里。
随船而去得是大量的棉布、丝绸、香料、瓷器等等欧洲人急需的东西,海船上全部是巨大的木箱,以避免在路上发生碰撞和损坏,和后世的集装箱差不多大小。
“小女郎,你说他们现在到哥罗富沙了吗?”公孙璐发问。
邹晨将自己的目光从地图上抬起来,惆怅的说道:“算算时间应该到了吧可惜这份地图不好,如果有一份详细的地图那该多好!”
公孙季抚着胡须笑道:“张悦之不是奉命要绘制一张详细的海图给文相爷吗?”
“是啊!”邹晨闻言笑笑,“可惜这份第图要几年之后才可以完成了,他们从泉州到耶路撒冷,再拐道勿斯里国,这就要一年的时间,再用一年的时间回来。”
“顺风顺水的话也要一年半的时间。”公孙季紧接着说道。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想起了远航的船队。
时间,就这样在一天一天的等待中渡过,那么漫长和令人期盼。
黄丽娘每日看着女儿早出晚归的忙碌,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心疼不已。她多次劝邹晨不要这么劳累,无事的时候也出去别人家里做客和那些小娘子们接触一下。宛丘和几个乡子里的大户请她和柳氏去赴宴,她也曾喊着邹晨一起去,可惜邹晨不是在处理事情,便是在听着各个掌柜的汇报,哪里有空闲出去玩呢。更何况邹晨好象更乐于此中似的,每天虽然忙碌,却总是神采奕奕。
偶尔去了几次,也和那些小娘子们说不到一起,那些小娘子们谈论的无非是首饰衣料。又或者是别家的闲话,邹晨完全插不上嘴。
就连邹萍的聘礼,也是黄丽娘和柳氏带着几个儿妇去的。只是和邹晨说了一下,男方来了几个人,都是谁来的。
邹晨倒是为邹萍真心高兴,却也只是送了一份礼过去。邹萍曾来了几次,向邹晨汇报宛丘商铺的运营情况。然而对自己的亲事却只口不提,一旦问她便是一脸的落寞,象是对亲事极为不满意似的。邹晨和她的关系又不象和美娘那船可以随意说话,问了几次也不敢再开口问了。
邹晨正在处理着事情,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想起了邹萍,正埋头看文书的时候听到杜昭说邹萍来了。
“萍姊。我正想你呢,你就来了,可见这人经不起念叨。”邹晨急忙起身将邹萍迎到了屋里。亲自为她倒水。
邹萍面色看起来有些落寞,推辞道:“小晨,别倒了,我不渴。我来是”话未说完,眼圈却莫名的红了起来。她猛的转过身去。
“萍姊,你怎么了?”邹晨示意杜昭和石竹石燕出去。让她们关上门,才走到邹萍的身边低声问她。
“小晨!我这里,实在是忍受不了,我觉得我整个人快要炸掉了。”邹萍见到屋里没有了别人,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然后扑在邹晨的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姊姊,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邹晨轻轻抚着邹萍的秀发,轻轻柔柔的问她。
邹萍哭了一会,才离开邹晨的肩头,“没人欺负我,没人,是我自己,我,我不想活了”
“快别说这样的傻话,活得好好的,怎么能这样说?”邹晨递给了邹萍一方手帕让她擦脸,邹萍接过胡乱往自己脸上抹了一把。
又冷静了一会才开口,“我是个混蛋,我犯了大错”刚说完几个字,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的就往下淌,拿着帕子捂到脸上失声痛哭。
邹晨听了这句,下意识的就以为是宛丘的羊毛绣品店出了问题,可是又一想,宛丘的店铺自从交到邹萍的手中之后,一向经营良好,又没有什么欠债,应该不是店铺的事情。
“是店里,出了甚事情吗?”邹晨试探的问道,邹萍捂着脸摇了摇头。
“和人吵架了?”邹晨又问,邹萍依旧摇头。
“那?”邹晨侧过头仔细想了想,店里没出事,也没和人吵架,一个少女哭成这个样子,说不想活了,只有一个可能,“你喜欢上别人了?”
邹萍听了这话哭的更厉害了。
邹晨长出一口气,既是找到了病因那就好。就低声安慰她:“姊姊,你有话和我说啊,别老这样哭,你喜欢谁和我说,我不信就凭咱老邹家,还能配不上他。”
邹萍听到她说配不配得上,象是被人戳中心思,慌乱的站起来就要走,邹晨连忙将她按住,“姊姊,你这样走,我可不放心,你若是不满意李大郎,你就和我婶婶去说退聘礼的事情,若是你害怕我婶婶生气,我就让我阿娘去说。总得让你满意不是?”
邹萍低下头绞着手帕不安的说道:“我很满意他,李大郎是一个好人。”
邹晨听了这话不由得犯了迷乎,“你若是满意他,你哭什么啊?”
“我?”邹萍说了一个我就再也不说话了,只是拿手帕轻轻的按着眼角。
邹晨将她重新按回椅子里,然后在屋子里来回转了几圈,猛的转过身,坐在她身边,“姊姊,你失身了?”
邹萍听到这话吓得跳了起来,“没有的事,我和他啥也没有干,他都不知道,不知道我喜欢他,我不是那种不知自爱的人。”
“他是谁?”邹晨紧盯着邹萍的眼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