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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世。老人们是为了省最后一口粮食给孙子们,才活活饿死的。为了老人们的遗愿,邹老爷子咬着牙,忍着饥饿愣是没有卖一个儿子和女儿,在大灾之年,带着五个孩子就那么的挺过来了。
所以邹正达和邹正业才会这么孝顺,才会宁可自己吃亏也不愿意让父亲为难。
邹老爷子低着头没有说话,看到他这样,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去。
“修个墙,怕是要三百来贯还不止。”邹正业低低的说道。
“我拿五十贯!”邹晨清脆的声音在屋里响起,“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听到她这样说,美娘也紧跟着站了起来,“我拿三十贯,小晨说的对。命比钱更重要。”
美娘一带头,几个兄弟也紧跟着站起来纷纷说自己也拿三十贯出来帮着庄子修墙,除了大郎和三郎没有出钱,这样家里的人都凑了份子。邹晨算了一下,光是他们兄妹几个就是凑了二百三十贯,如果族里再凑一些,各家各户也拿些钱,这墙肯定可以修起来。只要到时让里正和乡书手去官府哭一哭,也许能讨一个同意修墙的手令,如果实在讨不到。到时再去求风五娘,总之要尽一切的力量把墙给修起来。
邹正业看到家里的孩子们对这件事情如此热情,也来了兴致。“我看,我和二哥也凑点,咱们凑够三百贯好了,到时让爹去和族里讲,再一家一户随便凑凑。修墙的钱也就够了。”
邹老爷子看到这样,心里也触动了一下,若是当年那场旱灾,邹家庄所有的人齐心协力的保卫家园,怎么可能会死那么多的人?一想到从今天起邹家庄所有的人都要被自己家提议的一道围墙保护着,他的心里莫名的就升起了一股说不出来的豪壮之气。
祖宗们没有做过的事情。我老邹都做了,修路修桥这样积功德的大事我老邹做过了,现在又要给庄子里修围墙。这样能在宗族中留上一笔的大事,也是我老邹家牵头发起的,我老邹家注定要在宗族中留下名字。
他站了起来,一脸的豪壮之气,挥挥手如同一个指挥着千军万马的将军一般。大声说道:“好!这事,一会吃完了晚饭。我就去族里和族长商量,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办好,办成,”
邹晨看到祖父愿意去和族里说,心知这事现在便是办好了三成,剩下的就要看里正和乡书手的了,觉得没有自己什么事,便坐回了马扎上。
“小晨!”邹老爷子却象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一脸凝重的说道,“家里的粮食你说怕官府会强征,我看今天就让你大伯和大郎三郎在家里吃饭,吃饭后让他们把粮食先给藏起来吧。”
说了这句话又转向邹正义,正色说道:“若是敢偷懒,你自然是知道家法的厉害。到时脱了裤子在小辈面前挨打,可不是什么好滋味。”
邹正义听了之后也不生气,脸也不红,嘿嘿嘿的笑了笑说了句话,把屋子里的人差点都给逗乐了,“小晨,你晚上给大伯做一顿红烧肉呗,大伯好久没吃了,等吃完了再打那也行啊。”
“成啊,只要大伯认真干活,别说红烧肉,酒也是有的。”邹晨笑眯眯的说道。
邹正业见状便笑着说道:“大哥,那酒是去年二郎成亲的时候家里酿的,还剩下没几瓮,晚上时,咱开它一瓮,等干完了活,我再送给大哥一翁,管保让你喝个痛快。”
邹正义听到能再送一瓮酒给他,舔了舔舌头,脸上露出期盼的神色,家里人看到他的表情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邹正义这个人,属于那种被爹娘宠坏的坏孩子,倒也没有多少坏心思,但是好吃懒做,不思劳动,而且喜欢坐享其成。时间长了,身上的恶习渐渐积累就变成了一个耍奸溜滑的人。虽然邹正义已经没有办法再改造,但是可以用东西引诱他,只要做的好就给奖励,时间久了慢慢的去约束他倒也能慢慢的变好。只是不能松懈,一旦松懈他又会变成原来的模样。就得用一根绳子套着他的脖子,走一步打一鞭,如果这一鞭忘了打,那么下一步他就不走。
而大郎和三郎则是年纪还小,以前被家里宠的不成样子,跟着老子也没有往正道上学,慢慢的变成一个问题少年。上学的时候溜号和同学打架,不认真听讲,回家之后虚报成绩,瞒着家人在外面搞小动作。
这样的孩子,其实只要好好教育,慢慢的就会变好。只是老宅原来奉行的是宠溺的政策,凡是大房那都是对的,哪怕大房不对,也得让其他二房让着大房,时间久了,孩子们便会觉得两个叔叔让着他们是应该的,慢慢的就不尊重两个叔叔,将他们当做下人使唤。
其实这一切,说白了。就是教育的方法。该严厉的时候就应该严厉,孩子做错了该打就打,该骂就骂,但是做对了就应该及时的奖励,让孩子们知道哪里是错,哪里是对。
现如今,邹家在邹晨的影响下,对大房实行的就是这样的政策。只要做对了,就奖励,不管是奖励饭食还是金钱。都要让大房看到实惠的东西。若是做错了,那就交给邹老爷子去处理,一顿家法下去。保管个个都听话。
最后,邹老爷子又说起了对邹秋华的处置办法。
“秋华这个人,事非不分,眼里心里那是只有她婆家,没把咱这一家人放在心里。我说句心凉的话。这样的女儿,要着啊,跟没有一样。老莫家出了事,她就巴巴的往娘家跑,非得把娘家也给往水里拖。幸好是这次知州大老爷和通判二老爷不跟咱们计较,要是换一个计较的。只怕咱们立刻就是破家灭门,家里所有的人都得流放三千里。这打知州衙内可不是小罪名啊,往大了说。就是把莫大给砍了头,也没有人替他说一句求情的话。”
“以后啊,不仅是新宅的不许她进门,老宅也不许她进门。我就只当没生过这个女儿,你们呢。就当没这个妹子没这个大姑娘。唉,不是我胆子小怕知州责怪。实在是。咱们本就是平头百姓,哪里经得起人家一根手指?老伴啊,我说这话,你可得记在心里。若是将来再因为她家里出了事情,我可唯你是问。”
马氏听到邹老爷子这样说话,便低着头轻声回答了一声是,邹老爷子看了她半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邹晨这时站起来说道:“祖母,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您就只管让大郎哥和三郎哥来喊我们。不管是什么时候,哪怕就是下半夜,只要您来喊,我们准保就去。还有,给您盖宅子的事,这怕是要拖一拖了,现在正商量着盖围墙,我看不如等围墙盖好了,旱灾过去,再给您把宅子盖起来。到那时,给您盖上漂亮的三层小楼,再给您安上玻璃大窗户,哪怕就是下雨的时候,屋子里也不暗,”
马氏一听到要给她盖房子的事,立刻抬起头,脸上笑吟吟的说:“没事,我知道家里有事,这房子啊,早一天晚一天的都没啥。倒是你说的那个啥玻璃窗户?那能这么亮?”
邹晨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一个玻璃小弹珠,走到马氏的身前,将弹珠递到她的手里,“祖母您瞧,就是这样的玻璃,到时磨成非常薄的一片,往窗户上面一放,雨吹不着,风刮不进。而且还亮堂堂的,管保让庄子里的人都羡慕呢。”
“哎哟!”马氏伸手将玻璃弹珠拿起放在手里仔细的看了看,又看了看松鹤居那大大的窗户,不相信的说道,“到时也给我盖这么大的窗户?那个,都给糊上这个玻璃?”
“是啊!”邹晨笑着点了点头,“到时这么大的窗户全放上透明的玻璃,那看着得多气派?”
马氏的脸上同时挤出好几朵菊花,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喛,喛,这可是宝贝啊,这一个珠子怕不得几贯几十贯,到时要是都给我弄成窗户,那这房子还不得上千贯啊?”
邹晨回过头,看着家里的人,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是啊!祖母!”邹晨愉快的笑笑,“这样的宅子可是庄子里头一份呢,到时我们先给祖母安上玻璃,然后我们的宅子再安。您看可好?”
马氏听了这话,立刻点头乐呵呵的夸着子孙们孝顺。不仅她高兴,邹正义和朱氏的脸上也是笑开了花。这宅子盖好,那明显的是要给老太太的,给了老太太将来还不都是自己的?所以,邹正义下定了决心,以后老二老三叫干啥就干啥,保证指哪打哪,让打鸡绝不撵狗。
邹晨看到他们几人的表情,长出了一口气,在大旱前把家里这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