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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晨这几天如同被人拆了骨头似的,上上下下累的没有一处不痛的,就连吃饭的时候也是累的不想抬筷子。黄丽娘也心疼她,如果有需要做的事情。她就自己全部做完了。
刚刚吃完了午饭,便让她和美娘回后西院好好睡一觉。邹晨不顾形象的伸了下胳膊,然后就如同八爪章鱼一般的抱着黄丽娘的胳膊。撒娇道:“娘,我胳膊疼。”
乌倩看到了,连忙站起来,笑道:“我给小晨捏捏。”
二郎也在一旁说道:“是啊,让你二嫂给你捏一下。这几天你忙我们的事,累坏了。”
邹晨把乌倩的手拦开,白了二郎一眼,“你使唤别人倒是使唤的挺顺溜啊?你怎么不过来给我捏捏?怎么?你娶了浑家就是让她来侍候我们的?我告诉你,咱家没这规矩。浑家就是娶来疼的,不是娶来给你当驴使唤的。”
二郎无奈的摊摊手。“小妹,我就说了一句,”
邹晨根本就不理她。转过头对着乌倩笑道:“二嫂,咱家的情况你最是知道的,你别听我二哥的话,他让你干啥你想想再干,要不然他指使你成习惯了。以后就不把你当回事了。”
乌倩看了二郎一眼,又看了看柳氏。看到他们都是一脸的笑意,没有因为这话露出任何不愉快的神色,便低低地说,“小妹,你二哥,二哥他,对我很好”话说了半句,脸色红的好象抹上了胭脂一般。
“唉!”邹晨煞有其事的叹了一口气,“二嫂,你没救了。”然后倒到了黄丽娘的怀里,让她给自己捏肩膀。
乌倩看着这一家其乐融融,两个兄弟之间相处的跟一家人似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邹家不象自己娘家,几个叔叔处的跟仇人有得比,为了几十亩地打了好几架。自己和几个堂姊妹相处的也不太好,如果不是遇到了二郎,遇到了邹晨,自己怎么可以嫁到这么幸福的家里面?
邹家这里其乐融融,满屋的欢声笑语。柳林集的沈家,却不大不小生起了一场风波。
沈嘉生看着沈芳交上来的第三篇时文,眉毛拧成了一股麻花,越看越觉得心口有一股浊气上升,等到看完,差点吐血而亡。
他三下两下将时文撕个稀巴烂,指着沈芳骂道:“竖子!这就是你写的时文?狗屁不通,文理不通!”气呼呼的骂了几句,还觉得不解气,又拿了砚台猛的向沈芳砸去。沈芳跪在地上没有躲开,被砚台上的墨泼了一身。
冯氏站在书房外急的团团转,就是不敢进去,猛听得大儿子沈於回来了,几步走上前去,拉着沈於的手哭诉道:“於儿,你父也不知在哪里受了气,这会正逮着你弟弟撒气呢。”
沈於才从外面回来,到了大门处,便看到浑家站在门内等她,听她说了几句只听明白了一句,父亲拉了沈芳做时文,谁知不满意,已经让沈芳重新做了三次了,他听了之后便急步走到了内院。
“母亲莫急,待我进去看看。”他拍了拍冯氏的手,整了整衣裳大步踏进了书房。
“阿爹,儿回来了。”沈於弯腰施礼,偷眼看了一眼沈芳,只见他魂不守舍的跪在地上,袍子上被墨染的乱七八糟的。
沈嘉生看到大儿子回来,吹了吹胡子,强忍了怒气问道:“都处理好了?”
“回阿爹,都处理好了,租子已经收齐了。”沈於答道。
沈嘉生便点点头,然后看到小儿子,怒气又往上涌,恨恨地骂了一句‘坚子!’
“阿爹!这弟弟今儿是犯是甚过错,惹得阿爹生这么大的气?”沈於小心翼翼地问道。
沈嘉生怒道:“这混帐东西,这几日也不知脑子都往哪里使了,今日让他做一篇时文,竟然连做了三篇都未曾做好?坚子,要之何用?”
沈於悄悄的咳嗽了一下。低声喊了喊沈芳的名字,想让他出声道个歉,让父亲消消气便罢了,然后再回去做一篇。可是连喊了几声也没有听到沈芳的回应,不由得大急,用手使劲掐了沈芳一下,沈芳哎哟一声才回过神来。
沈嘉生看到儿子如此,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捞起案几就往沈芳身上砸去,沈於一把抱住父亲的腿。大喊:“小受忍,大受走!”
沈芳慌忙爬了起来,连滚带爬的往门外跑去。到了门外冯氏看到小儿子身上满身的墨迹,又听到书房里丈夫怒气冲的责骂,一把抱住沈芳呜呜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低声骂,“值当了如此?值当如此?这做何错事,竟要拿案几去砸?可怜我的儿。我的儿,”
屋里沈嘉生听到浑家如此说,又是一阵气结,指着屋外大骂道:“慈母多败儿,瞧瞧你都惯成什么样子了?”
冯氏听到丈夫这样责骂,不由得也是怒上心头。顾不得沈嘉生不许妇孺进书房的禁令,闯到书房指着沈嘉生的鼻子大声说道:“你再说一遍?我何时惯过他们兄弟两个?芳儿读书辛苦,夜夜读到两更。我从不敢出声阻拦。他从小聪颖,读书又知道用功,我自他小时便从未买过一件玩物与他,事事由着你去教他。如今别家的小子都生了儿子了,我家的芳儿还光棍着呢。我这是惯吗?”
“他都十七了。美娘的兄弟都成了亲,你为何还不许他成亲?可怜他一个阳刚少年。如今正是多情之时,你偏偏要以什么夫子之道约束他?我呸,到时把儿子管成了一个小老头,我连孙子都没有。”
沈嘉生听到浑家如此教训他,反而偃旗息鼓声音低了下去,“我这不是为了让他安安心心的去考明年的府试吗?这成了亲,心便野了,考了秀才再成亲也是一样啊。”
“什么野不野,我不管。我只知道他正当如花少年,阳气旺盛,你如此约束与他,到时,到时他跑到妓馆里,你哭都没地方哭去。”冯氏气势汹汹的大骂道。
沈於在一旁听到母亲这样说,脸都红了,他也曾是妓馆的常客,只是后来家道中落之后,母亲令他去收租,他才知道家道艰难,从此以后慢慢的不去了。如今被母亲当众说出来了,实在是惭愧。
沈嘉生的老脸也红了个通透,这读书人去妓馆中乃是雅事,拥妓而乐又不是丢人之事。自己倒也是去过几次,只是从未留宿罢了。如今浑家这样说,一时之间倒是想不出什么话去反驳她。
“都没话说了?”冯氏看到丈夫不说话,恨恨地说道,“原本说好今年成亲,你非要一推再推,你心里是个甚么打算,以为我不知道?沈嘉生啊沈嘉生,你我夫妻数十载,你休想瞒得过我。美娘虽是农户之女,然而到底也是知道规矩的,如今她家又请了夫子,日夜教导于她。你因何不满?无非是她家无有做官的亲戚。世上人都说无情最是读书人,我看这话说的最真不过了。这不是前年你走投无路之时了?我告诉你,既是聘了美娘,美娘便是我的二儿妇,你若是敢去私聘其他家的女儿,哪怕她就是官家的公主,那也得给我哪来的滚回到哪里去。”
“除了美娘,我谁也不认。”
这时沈芳突然从门外跑了进来,跪在地上,焦急地说道:“阿爹!君子岂可无信无义?我既已聘了美娘,缘何不娶?儿此生非美娘不娶,若是阿爹要我另娶他人,我宁可,宁可此生不娶。”
沈嘉生还来不及说话,冯氏抚掌大赞,“好!是我老沈家的好儿子。当年你祖父因为你姑娘的缘故被恶官逼迫,多亏得忠定公客栈相救,所以你祖父立下誓言一生追随忠定公。我老沈家的人,堂堂正正顶天立地,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父母。若是背信弃义,你如何对得起你祖父在天之灵?死后你也不配入祖坟。”
这一番话说完,沈嘉生的脸上突然泛起一层红潮,他跄跄跄后退两步,腾地坐在了一张椅子里。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极品人人生厌恶
二郎成亲之后,家里渐渐过起了以前的日子,邹晨和美娘依旧每天接受女夫子的训练。乌倩天天早上跟着柳氏和黄丽娘打豆腐和凉粉,中午卖完了之后,家里饭菜邹晨和美娘早已经做好。下午便不让乌倩干活了,她下午有时会去后西院去看女夫子教导两个姑姐,有时就是陪着柳氏和黄丽娘做做针线。
寒衣节后,吃完了晚饭之后,家里照例坐在一起盘上个月的帐,乌倩听到二郎的分红时,吓了一跳,她竟然不知道邹家居然还有作坊。
柳氏从来不拿儿妇当外人,看到乌倩的表情便说道:“倩啊,咱家的作坊,你对任何人也不能说,哪怕就是你爹娘也不能说。你可得守住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