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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然后喊着多了多了。
给金小乙家也是各切了两斤,然后又另外切了各五斤的猪羊肉,邹老爷子领着孙子们去给老族长和几位族老送过去。
等到邹老爷子他们回来,邹正安和金小乙他们都已经走了。肉案早已经撤了,前院的地面已经被清扫干净,并且用水冲洗了好几遍。
“给老宅的肉切好了没?”邹老爷子问道。
邹晨正在扫青砖缝里的沙子,闻言便答道:“祖父放心好了,给切了各五斤呢。”
“嗯,一会让你几个哥哥去送,我就不去了。”邹老爷子拉着公孙管家一起去新院看二郎新房去了。
邹晨弄干净前院的地面之后,便和美娘一起回到内院,看二伯和父亲收拾肉去了。难得今天女人们可以指挥男人干活。柳氏和黄丽娘坐在走廊上,一人端了一碗香茶,然后又故作姿态的一人拿了一个敲膝盖的小锤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看到邹正达和邹正业做的不好,便立刻嘲笑出声,又或者俩人咭咭咕咕的‘小声’说着他们的坏话,但是音量偏偏能让他们听到。
邹正达和邹正业笑呵呵的站在大案几前剔肉,听着浑家数落他们,也不生气,浑家数落的越厉害。他们反而笑的越开心。
柳氏和黄丽娘看到邹晨和美娘回来,立刻招手,大声说道:“快过来。可别让那些肉渣啊肉沫啊溅到你们身上,都是新衣裳呢。”说完后故意瞥了切肉的男人们几眼。
邹晨笑嘻嘻的歪到黄丽娘的怀里,看着站在肉案前的父亲,“阿娘,这杀猪女人不动手的规矩是何时兴起来的?”
“这倒不知道。反正老早就有这规矩。”黄丽娘啜了一口香茶,又大声叹了一下,“瞧这太阳毒的,快把人晒掉一层皮了,小晨啊,来给娘捶捶肩。美娘啊,给你娘也捶捶。可怜见的,我们可是累坏了。”
柳氏听了这句也大声说道:“就是。今天一天可把我累坏了。站着看别人干活怎么这么累呢?唉,”
听了这话,邹晨差点没忍住就笑出声来了,邹正达和邹正业依旧还是笑呵呵的在肉案前忙乎。
一会小兄弟四人去村北送了肉回来,邹晨问他们老宅可说了甚么话没有。二郎坐在走廊伸手把柳氏的茶碗抢走,大口喝了个精光。引来了柳氏的一阵叫骂声。
“祖母看到我们送过去肉,哪里会说改样儿的?只会连声说我们好。就是大伯今天看起来也是挺高兴,哦,大郎和三郎下田去松土了,听大伯话里的意思是说他们准备弄五亩菜地卖冬天的菜呢。还管我们要菜种,小晨你看要不要给他们送过去?”二郎喝完茶才开口说道。
“种地是好事啊!”邹晨立刻说道。柳氏和黄丽娘也连忙点头。
“就怕不长远啊。”邹正达挥舞着牛耳小刀将一根大腿骨上的肉给剔了下来,然后拿起大腿骨在手上轻巧的耍了一下,然后往空中扔去。
“别扔,别扔!”邹晨急忙站起来喊道,“大腿骨补骨呢,熬成汤喝最好。”
邹正达闻言气结,自己正表演蹴鞠玩球的绝技呢,没人赞赏就不说了,怎么还埋怨我?“你哪见我扔了?我这是往盆里放呢。”气呼呼的说道。
邹晨听了嘿嘿笑了笑,又坐了下来,向二婶娘眨了眨眼。
柳氏立刻反击:“哟,你还敢不满呢?说你一两句咋地了?今天你就是挨说的命!”
“就是,这还反了天呢?今天你居然敢说女人了?二嫂,晚上搓衣板侍候。”黄丽娘冷哼。
“老三,这没法活了。”邹正达说道。
“是啊,你确实是没法活了。”邹正业一本正经的附和。
“咋都没人帮我呢?”邹正达无语。
走廊上的母女四人听了这话,笑的倒在了一起。
等到男人把骨肉拆开,然后把案几撤下,这时已经到了要做晚饭的时间,邹晨和美娘将猪脏和羊脏清洗了一下,随便炒了一炒便端上了案几,拆骨肉也配着几样青菜做了几盘。
公孙管家吃完了饭,便拿出帐本来,将这几天的花销汇报了一下。邹晨心里算了一下,如果这些让自己家里人去办,怕是要高出两成去。
眼见得新房已经铺好,诸色杂货采买已毕,剩下的便是一些琐碎小事,比如去借案席,借碗筷,成亲那天安排哪几个妇人帮忙做厨,谁做凉菜,谁做热菜。这些公孙管家说来头头是道,听得邹家人点头不已。
“既是大姐和四姐主厨,几位妇人帮厨,两位大娘子只去管接待人的事情。我看不如便分成四队,一队只管热菜,一队只管凉菜,一队只管摘菜,一队只管洗肉。这样诸事不与人相干,也省得麻烦。”公孙管家说道。
邹晨听了之后笑道:“先生说的极是,我看不如就这样办。”
邹晨发了话,自然家里其他人没有甚么意见。于是家里人便把目光往二郎身上望,二郎支支吾吾的挠着头,憋了半晌才说出话来,“你们都看着我做甚?”
众人笑道:“你的亲事,你不吐口,谁敢做主?”
二郎听了这话,羞红了脸。囁嚅道:“按公孙先生的办!”
听了二郎的话,公孙季哈哈大笑。
公孙季来了一段时日,已经是知道这个家看似三个家主。实则做主的却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娘子,以前还有所惊奇,后来便慢慢的接受。再后来,有事便习惯性的和邹晨商量。
“明日,要过大礼。还要派人过去女方家里催妆冠帔花粉,女家回公掌花幞头之类。这些前几日我已然和乌家说过,他们已准备好了。但不知明日派何人去?”公孙季问道。
邹老爷子沉吟了一下,“不知公孙先生,这个按规矩都是应派何人去?”
“倒也没得甚规矩,几位小郎君都可以去。娘舅也可以,姑丈也可以。”公孙季答道。
“如此说来,那明日便让六郎去一趟好了。他二哥成亲的日子,他出把子力气也是应该的。”邹正达道。
公孙季便笑着和六郎说道:“六郎若是去了,女方会送你公掌花幞头之类的,你只管接下,然后送回既可。女方还会给你一份封红。这个钱你可以私自留下,呵呵”
六郎一听有钱。立刻精神了,“公孙先生,不知是几多钱啊?”
公孙季:“这个,这个,某不知啊,哈哈哈”
“小晨,等我收了钱,就存到你那里。”六郎又扭过头对邹晨说道。
“明日那些亲戚们怕是会陆续来到,但不知住宿如何安排?”公孙季问道。
“这个简单,老一辈的请到咱们那院子里,好歹也能挤一挤。小娘子们便住到后西院去,除了女夫子的房间不可擅入外,小晨和美娘屋里都可以住人。其他的住在东西两院既可。”邹老爷子说道。
“如此,某晓得了。”公孙季说道。
接下来,一家人就一些小事情七嘴八舌地筹划起来。等说了半天,事情最终便定的差不多了,于是大家便都看向邹老爷子。
邹老爷子大手一挥,豪迈的说道:“成,就这么办!”
谈完了事,家里人各自安息,一夜无话。
天亮之后,六郎穿戴一新之后,柳氏给他簪上一朵芙蓉宫花,然后非要给他脸上扑粉不可,吓的六郎左突右闪哀嚎连连。
“才不要扑粉!”六郎想道,“小妹老说那些扑粉的男人是伪娘,就是伪造的娘们,我乃堂堂正正的男儿,岂可做伪娘?”
在儿子的坚持和扑了粉就不去请催妆的危胁下,柳氏终于答应了不扑粉。
上午的时候,乌家过来送大礼的人便来到了,所谓的大礼,其实就是嫁人头一天将嫁妆和聘礼送到婆家去。有些人家会将聘礼留下,给自己的儿子使用。而有些人家,则会将聘礼全部让女儿带走,还会另外送一份嫁妆过去,这些将来都是女儿的私产。
乌家虽然家贫,却也是下狠心给乌倩备了一份象样的嫁妆,而邹家的聘礼又一样不少的让她全部带了回去。虽然没有几件赤金头面,却也是溜金的看起来金澄澄,而且又陪送了乌倩二十亩地,象那些喜被,新娘的新裳,算下来乌倩的嫁妆也算得四抬四盒,一共八抬了,也称得上是邹家庄数得着的厚嫁了。
大礼过完之后,便是六郎去催妆,汇合了等在外面的吹鼓手,一路吹打着又去了乌家。柳氏站在门内还一直惋惜,这没有扑上粉,看起来灰不溜秋的,和那一身新衣裳不相搭啊。
而邹晨站在门内,看着六郎骑在一头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