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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之后,先去了东院,邹老爷子依旧躺在走廊上昏迷不醒。邹正达和邹正业跪坐在一旁面带愁容的看着父亲,而马氏则是哭丧着脸,一把濞涕一把泪的又是哭又是嚎。旁边柳氏和黄丽娘均是低垂下头,并不去理马氏。
李医士正在切脉,实在受不了了,就吼了一句:“病人需要安静,这样哭来哭去成何体统?”
马氏看着昏迷不醒的邹老爷子,心里一阵恐惧,老爷子若是死了,自己该怎么办?指望大儿子吗?大儿子会听自己的吗?指望两个小儿子,他们会听自己的吗?突然,她的眼睛看到了黄丽娘,对,就她!她一向听话,如果自己提出要她家供养自己,她不敢不听。想到这里,也顾不得邹老爷子还昏迷着,抹了一把濞涕,大声说道:“二娘子,三娘子,今日你们阿翁被你们气病,你们可有啥要说的?”
柳氏和黄丽娘惊奇的抬起头,阿翁被我们气病?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两妯娌摇了摇头,均是不想再看她。
马氏看到两个儿妇不理自己,气不打一处来,猛地站起来伸出巴掌就想扇黄丽娘。谁知刚伸出手去便被人牢牢握住!
黄天青满眼阴翳看着马氏,只觉得一阵阵恶心。
“你邹家若是不想与我黄家结亲,只管让丽娘与邹三郎和离既可。你何故如此羞辱我黄家女?”
“和离?你想的美!你这个妹子你以为她是甚货色?我呸!娼妇一个。”
“住嘴!”黄天青气愤地指着马氏喝斥道,“为老不尊,岂可配为尊长?这世上岂有如你这般羞辱自家儿妇的?我妹子是用轿子抬到你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个不少。你何故口出污言?”
骂完之后眯着眼看着马氏,一字一句说道:“马大娘,你为何不去看看你那大儿妇,这会不知逃到何处,你儿子受那刑杖之责,现正躺在家中将养。你在这里闹个甚?不如归家去吧。”
“我哪都不去!这是我儿子的家,我就在这里了。”马氏闻言盘着腿一屁股坐在走廊上。
正说着话,听到邹老爷子哼了一声,悠悠的醒转。马氏连忙凑上前去,眨巴出几滴泪就开始大嚎。吵的邹老爷子头晕脑胀,耳朵嗡嗡直响。
李医士看到病人醒了,急忙打包药箱,勿勿说了几句医嘱头也不回的走了,邹正达和邹正业连忙追上前去,拱手谢了半天然后付了诊金才回来。
黄天青看到李医士的身影若有所思,低下头看着依偎在自已身边的邹晨低低叹了口气,美娘已经订亲,晨儿怎么办?莫非只能远嫁了?
PS:
10。2。8点
正文 第八十二章 老爷子憣然悔悟
黄天青踏上走廊,跪坐在邹老爷子身边,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把邹老爷子盯的直发毛。
“邹家伯父,我知你大病一场现如今无力气说话。只是此话我不得不说,我想请邹家伯父写下和离书,放还我妹子大归。”
邹正业跪在父亲身边正在伤心,猛听到二舅兄这样说,抬起眼激动的看着黄天青,“二舅兄!?”
黄天青摆摆手阻止他再说话,“邹正业,你家今日出了如此无德无脸之事,岂能再在庄中立足?其他的不说,我只问你,将来晨儿如何出嫁?何人敢要她?若是和离了,我将丽娘和晨儿带走,将来好生教导于她,远远的将她嫁了。也好过在你家日日夜夜受人指点!”
“不说晨儿,只怕你这两个儿子,将来也难娶妇吧。”
“如此无德之祖母,如此无德之大伯娘,何人敢将女儿送与你家任你家糟蹋?”
一字一句,字字敲打在邹正业和邹正达的心口上。
“黄黄二侄子”邹老爷子突然气息微弱的开口。
“不敢当,邹家伯父称呼我黄二郎既可,这侄子二字不敢当!”黄天青冷冷地说道。
邹老爷子紧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将马氏的手从自己身边拨开,有气无力地说道:“二郎!三娘子无错,我,我家断不会让她和离。千错万错皆是我老邹的错,我不该宠着那没长进的,活活害了我两个儿子和孙子孙女们啊”
他喘了一口气,摆摆手,“马氏,我与你几十年夫妇。今日起,便了断吧。日后。你随着老大过,我随着老二老三过。要是,老二老三觉得我不配受他们奉养,便,在村中,村中随便找一处废地,给我搭个窝棚。我,我一个人住”
马氏一听邹老爷子要和自己分家,张大嘴就嚎了起来,吵得邹老爷子眼冒金星。
“家中一切。我都不要。田地给你,房子也给你。你只需要将我日常换洗衣物拿来既可”邹老爷子说完紧闭双眼流下两行眼泪,“娶妻当娶贤啊!”
众人听完这几句话。都陷入了沉默中,整个院子里只回荡着马氏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第二日,从宛丘城来了一辆马车来接黄天青,黄天青和妹妹密谈了半日,最终一个人走了。马氏每天都会哭哭啼啼的来看邹老爷子。可是在前院不是被邹正达拦着便是被邹正业拦着,始终见不到人。
邹家兄弟又一起去了老宅,把老爷子的换洗衣裳给抱了回来。然后关起门,两家过起了日子。
朱氏状告兄弟的后果,终于在邹家庄蔓延开了。一连七八日,没有任何人来看邹老爷子。也没有人前来安慰邹家兄弟。他们出门的时候,背后总是跟着一群人,指指点点。站在稻田边。邹正安兄弟几个看着东家欲言又止,可是却又强忍着不说一句话。
平时和美娘邹晨玩得好的几个小娘子,再也不登门了。除了李医士来看过一次邹老爷子的病情,村东邹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不仅如此,豆腐坊也没有生意。邹老爷子病倒后第五天。豆腐坊重新开业,从天明到中午。一块豆腐也没有卖出。中午家里人坐在院子里,看着案几上的豆腐和凉粉,呆呆地不发一言。
邹正达实在忍不住了,猛地站起来:“这和咱家啥关系?咱家才是受害人啊?怎么有气都冲着咱家撒了?不行,我忍不住了,我要去找里正。凭啥这样对我们?”
说完便冲了出去,柳氏在后面拼命的拉他,可是没拉住被他甩开了。邹正业看了这情况连忙也跟着一起跑了出去。柳氏和黄丽娘看到事情不妙,也慌里慌张的跑了出去,美娘愣了一下也跟着去追,转眼间院子里空无一人。
邹老爷子躺在二郎的屋子里,睁开眼睛,无神的看着屋顶,“太昊爷爷,我真做错了吗?以往我只知道宠着老大,忽视了老二和老三。可是老大是承重儿啊,我不宠着他我能咋办?我错了吗?”
他吃力地抬起头,喊了一句:“谁在外面?”
邹晨正在伙房里给祖父煎药,听到声音连忙走出伙房,“祖父,您哪不舒服了?我去请李医士去吧?”
邹老爷子欣慰的看着小孙女,以往没看出这个丫头的好来,住在新宅这几天,日日夜夜两个儿妇认真侍候,孙子孙女虽然受了委屈却从不给自己脸子看。这么小的小孙女,当初自己怎么糊了心瞎了眼不知道爱护呢?
“给我找根棍子,再搀扶我起来!”
邹晨急道:“祖父,您要去哪里,您和我说,我替您去。”
邹老爷子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道:“傻孩子,你替不了。扶我起来吧”
邹晨吃力的扶着邹老爷子起床,又给他找了一根棍子做拐杖。邹老爷子扶着小孙女的肩膀,吃力的往院子外走去。村子里有那正在闲聊的大娘和老丈看到邹老爷子出门均是转过脸过不和他目光接触,等到邹老爷子走过又紧盯着这爷孙俩个的身影,有那好事的便远远的跟着他们。
邹晨扶着祖父走了有两盏茶的时间终于走到了宗祠,邹老爷子推开邹晨扑通一声跪倒在宗祠大门口,五体投地,大声哭泣:“祖宗们开开眼,不孝子孙邹瑞来了。祖宗们,要是有气就往我身上撒吧,和孩子们无关啊。我给祖宗们磕头了,磕头了”
“千错万错,均是我邹瑞一个人的错。和孩子们无关啊,无关啊”邹老爷子一边说一边磕头,转眼前宗祠前的地砖上便溅上了鲜血。
“祖父?”邹晨随着祖父跪在宗祠前也学着他的样子一起磕头,一老一少两个人跪在宗祠前嘭嘭嘭磕着响头。这时围观的人看不下去了,几个年纪大的抹了把眼泪,上前去把邹老爷子扶起,几个大婶则是去扶邹晨。
邹老爷子扶着身边老哥哥们的手,流泪道:“错不在正达和正业,只在我一人身上,何故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