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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蝉儿只觉得一阵恶心犯上胸口,却什么也呕不出来。
“不知道怎么了,这两天胸中堵得很,总想吐似的,”许蝉儿捂住胸口,皱眉道,“末了却总是这样,什么也吐不出来。”
棠三轻轻地给许蝉儿捶着背,忽然眼前一亮,道:“我知道了!主子一定是有喜了!”
“什么?”许蝉儿惊愕地看着一脸兴奋的棠三。
棠三一脸的兴奋,道:“女人如果有喜了,便会有恶心、呕吐,跟主子的症状一模一样。想当初宝妃娘娘有了身孕的时候,也是这样难受了一两个月呢!”
许蝉儿哭笑不得地道:“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些话?身子有孕是会恶心呕吐,这没有错,可是我的月事刚刚才过去没几天,即便是有了,哪里有这么立竿见影的?”
棠三脸上一红,吐吐舌头道:“那倒是,棠三只顾替主子高兴,倒把这事给忘了。”
许蝉儿笑着,却见棠三的脸色,慢慢地变得肃穆起来。
“既然不是身孕,那就是身子出问题了。主子,我马上传唤太医前来给你把把脉,检查检查身子。”
许蝉儿微笑着摇头道:“不过是寻常的一点不适罢了,没什么了不得的。我以前在浣衣司的时候,受的苦可比现在多得多呢,偶然有点不舒服,自己压一压就过去了,我可没有那么娇弱。”
棠三正色道:“主子的身体一向康健,平日里的饮食起居,又都是由棠三负责,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正是因为如此,才更应该叫太医了。宫中人心叵测,主子现在风头大盛,眼红的人,不知道又多少。主子又忽然地身体不适,难保不是有人在暗中使坏呢。”
停了一会儿,又笑道:“主子也该替那些太医们想想,他们没准儿在暗地里埋怨主子身体太好,捞不着机会孝敬主子你呢!”
许蝉儿扑哧一笑,伸出食指点了点棠三的额头:“就依你的,让太医来吧。”
棠三便穿了披风,正欲出门,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吵闹之声。
出门看时,却见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子,正和一个小太监争执着什么。
那男子见了棠三,喜出望外,高声叫道:“棠三!叫你们主子出来,给我评评理!”
棠三定睛一看,剑眉星目,华服贵饰,明明是和别人争执,唇角却带着戏谑的笑意,不是贤亲王是谁?
棠三正欲开口,却见许蝉儿从里间走了出来,显然是听到了贤亲王的那声叫嚣。
“许贵人,你可算出来了,”穆清热情地朝许蝉儿挥手,“快来教训一下你的这个小奴才!”
许蝉儿皱着眉头,他明明不是后宫中人,却仗着那块扯淡的腰牌,大摇大摆地出入后宫,这也就罢了,偏偏三天两头就要碰上他一回,这人还真是她的冤大头。
“又怎么了,王爷?”许蝉儿看了一眼和他争吵的小太监,是负责阶前扫洒的张胜。
“喏,你看看,那株明明是我栽在御花园里的蓬莱紫,也不知道是被哪个小贼移到你这里来了。我向这小奴才要,他偏偏不给你给评评理!”
许蝉儿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见庭前靠近自己寝房的窗台下,果然有一株碧叶翠枝、花团锦簇的金边蓬莱紫,虽然隔了遥遥几步的距离,却依旧能闻见蓬莱紫独特的清馨香味。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那里本来栽种的是几盆红紫色的凤仙,现在却不翼而飞了,换上了这株金边蓬莱紫。
这是何时的事?她自己竟然没有留意到。
“主子,”棠三忽然想到了什么,“凤仙也是开红紫色小花,植株大小也跟这蓬莱紫相仿,难怪咱们没有发现。”
许蝉儿点点头,对穆清道:“这蓬莱紫确实不是我春筱宫的,蝉儿也不知道是谁做的手脚——请王爷将这花移栽回去吧,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蝉儿替张胜给王爷陪一声不是。”
“道歉就不必了,这花可是我的宝贝。”穆清喜笑颜开地拿起小铲,三两步奔到窗台下就开始挖掘那株蓬莱紫。
虽然想不出其中的蹊跷,但总算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小小插曲。看着穆清专注的样子,许蝉儿觉得一阵好笑。
这就是那个传言里富甲天下、荒诞不及的贤亲王么?为什么他有时候看起来这么幼稚,简直像一个顽童似的。
“对了,”穆清忽然转过头来,“许贵人这几天有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许蝉儿一愣,他怎么知道?
心中虽然诧异,却没有将自己的不适告诉这个男人的打算,只淡淡道:“多谢王爷关心,蝉儿身体一向康健。”
“是么?”穆清的唇角勾起玩味的弧线,“难道不觉得有些头晕、气闷、甚至恶心、干呕么?”
棠三闻言,脸上已经变了颜色。
他有哪路神通,为何每次都这样语出惊人?这两天自己的不适症状,他竟说得一字不差,仿佛是亲眼所见一般。
许蝉儿正在满腹狐疑,却听见身边扑通一声,张胜满脸通红地跪在了地上。
[正文:第四十四章 嫁祸]
许蝉儿、棠三都吃了一惊,穆清却似乎并不觉得意外。
“怎么了?”他嘴角依旧挂着笑意,却多了一丝讥诮的味道,沉静地看着大汗淋漓的张胜。
“主子,是挽心殿的惠明主带了这株蓬莱紫过来,让奴才换栽在娘娘寝房的窗户下面,她给了奴才一柄玉如意”
慧明,本年新晋的秀女,刚刚被封为常在的,那个婉约丽质的江南女子么?在心底,她是很欢迎慧明前来拜访自己的,因为她从她的浅浅笑涡里,依稀能看到自己从前的影子。
穆清眼中的深意更浓,笑道:“赠花与佳人,是大大的美事一桩,为什么要背着你主子呢?”
张胜磕头如捣蒜,带着哭腔道:“奴才不认识蓬莱紫,不知道这花香有毒,如果知道,借奴才一百个胆子也会答应慧明小主的”
许蝉儿心中一凛,却听见穆清慢条斯理道:“那么,现在你怎么就知道了呢?”
张胜颤声道:“今天早上慧明小主又来了,王爷刚才问贵人主子的话,她也一字不差地问奴才了,刚才王爷那么一说,奴才就全明白了”
“我只是来寻花而已,没想到有这么个意外收获,”穆清笑望着许蝉儿,“剩下的事,你自己来处理——对了,不用谢我。”
然后,提溜着那株被刨根出来的蓬莱紫,似是无意地说:“这么美丽的花儿,这么诱人的馨香,单看外表,谁知道它是有毒的呢?”
是啊,但看外表,怎么知道它是有毒的呢?
看着穆清颀长的离去背影,许蝉儿又想起了慧明如花的笑靥。
长久以来,自己是不是已经忘记了,这是个人吃人的地方呢?
自己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已经违背了初衷?她不得不承认,在潜意识里,她仍然对身边的这些女人抱有幻想。她不仅不设防,反而在维护着她们、帮助着她们。
结果呢?她得到了什么?
对碧云的帮助,被她看作是一场阴谋,现在,她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对自己恨意最深的人;
她关心宝妃的身体,保守着她与池宿的秘密,可是她拿什么做回报?她之所以收留碧云,除了对付自己,还有什么别的解释吗?
她挽救了澹台明容在戏台上的难堪,她领情了吗?在那日自己出手拯救池宿以后,她回去会如何跟太后交待?可以肯定的是,她绝对不会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为自己说一句好话。得罪了太后,自己已经离危险越来越近了。
还有,这个不起眼的慧明,她压根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离深宫漩涡还远得很的小小常在,已经在暗地里算计着自己的性命了。
一个慧明,代表了多少双在背后觊觎自己的眼睛?
不能,不能再这样隐忍下去了。
再这样心存善念,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眯起了眼睛,望着跪在地上的张胜:“你当真不知道这花有毒么?”
张胜颤声道:“奴才对天发誓,若是知道这花有毒,就算杀了奴才,也绝不会收慧明小主的玉如意”
许蝉儿点点头:“我暂且信你一回。一会儿皇上要来,你自己把这件事向皇上坦白,我保你这条性命。如若说错了一个字,你就自求多福吧。”
张胜如蒙大赦,磕头谢恩不迭。许蝉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让他起身,自己进屋去了。
棠三望着许蝉儿的背影,愣愣地站在原地。
当天晚上,春筱宫的蓬莱紫事件便在后宫中沸沸扬扬地传开。
这件事的后果是,皇上震怒。张胜被驱逐出宫,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