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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许蝉儿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个人难道不是景玉宫的宝妃么?”
卫明礼笑道:“当然不是——至少奴才认为不是。宝妃娘娘和贤亲王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只是凑巧名中带个宝字而已。”
[正文:第十四章 鹬蚌之争]
送走了卫明礼,许蝉儿陷入了沉思。
卫明礼显然是心存顾忌,不便多透露。他很懂得拿捏作为一个奴才的分寸:自己拿不准的事,绝对不可以乱说,免得遭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许蝉儿有理由相信卫明礼的推断,因为卫明礼身为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对很多事情看得比旁人真得多。
皇上迷恋宝妃,到了夜夜不出景玉宫的地步,这是后宫中所有人眼中所看到的事实。可是如果真如卫明礼所说,这个“宝儿”另有其人,那么皇上对于宝妃的宠爱,是不是另有隐情?
许蝉儿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推想:宝妃之所以得宠,会不会仅仅是因为名中带了一个“宝”字而已?
“主子,方才卫公公又折了回来,交给奴婢一包东西。”
身后忽然传来碧云的声音,令许蝉儿从冥想中回过神来。碧云手里拿了一个黄褐色的小纸包,看起来倒像是大夫给病人抓的药包。
许蝉儿接过纸包打开,里面是一撮深黄色的粉末,散发着淡淡的苦香。
许蝉儿心中一动,将粉末略抖了一抖,移出粉末遮盖的包底。只见上面用蝇头小楷端端正正地写了几个字:天竺合欢散,卫明礼敬上。
许蝉儿掩上纸包,笑问碧云:“卫公公可曾说什么?”
碧云皱眉道:“卫公公的表情怪怪的,他说,这是主子晚上见皇上时能用得着的东西。”
许蝉儿点点头,从房中出来,卫明礼早已不见踪影。
自己本来没打算拉拢卫明礼,却意外得到他的好感,不能不说是额外的收获。或许,自己真的不需要刻意做什么
他这次来,根本就是来送这“合欢散”的吧。之后却因自己一时之语,受到感动,并因此透露了一些他原本没有打算透露的事情。
而这合欢散,他却没好意思当着面亲手送给自己。
许蝉儿望着那纸包里的合欢散,这东西,也许真的能帮自己在房闱之中博得到穆笙的欢心,只可惜,这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许蝉儿将那纸包抖开,那深黄色的粉末很快落在了空气里,无影无踪,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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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玉宫,宝妃望着几个正在忙碌的太监,大发雷霆。
“把东西放下,是谁让你们来收拾皇上的东西的?”
“回禀娘娘,是皇上告诉奴才,有几件东西落在娘娘的景玉宫,令奴才们过来收拾的。”
为首的太监战战兢兢地说。
宝妃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急声道:“皇上天天就歇在本宫这里,有什么收拾东西的必要?”
“那可不见得啊,妹妹。”门外传来一个充满挑衅意味的声音,“皇上昨天就不是在你景玉宫歇息的,你该不是忘记了吧?”
宝妃根本不用抬头,就知道是来人是谁了。
话音未落,人已现身,果然是皇后带着两个随身丫环,悠然自得地走进门来。
“姐姐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宝妃知道她是顺风来奚落自己,语气十分冷漠。
“我听说皇上要从妹妹你这搬走了,怕你寂寞,所以过来陪陪你啊。”皇后话里藏针,讥诮地说:“上次妹妹好心送给我两副羊拐儿,我想,现在是到还你的时候了吧?”
说罢,就命随行的丫环将羊拐取了出来,顺手扔到杨木茶几上。
宝妃瞟了一眼,果然是自己上次送给她的那两副,气得浑身发抖,冷笑道:“姐姐不必这么急着物归原主吧?不错,我是能稍微歇息两天,但是你从开始就没有人垂青过,而且还要继续清闲下去,我想这羊拐还是放在姐姐那里比较恰当吧?”
皇后岂能听不出宝妃话中的嘲讽,却并不生气,依旧笑得十分自在:“你说得对,我是闲惯了的人,可不必有些人,突然独守空房,啧啧,那该多寂寞,多不习惯啊——妹妹,我说得对不对?”
宝妃气极反笑:“姐姐对别人的事这么关心,怎么不想想怎么把自己的后位坐的牢固一些呢?妹妹还真是替你担心啊。”
“你什么意思?”皇后变了脸色,声音里满是萧杀之意。
“不明白么?那我就把话说得直白一点。”宝妃冷了腔调,面无表情地说:“皇上是个男人,这三宫六院,他爱去哪里去哪里,谁也管不了。我是无所谓,因为我的肚子里,已经留下了皇上的龙种。可是姐姐你呢?你问问你自己,你有什么?”
“你”皇后颤声道,“你竟然”
“我竟然把话说得这么直白,是吗?”宝妃嗤道,“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如果没有皇上的宠爱,永远也不会怀上龙胎!姐姐你不想办法取得皇上的注意,却只管来和我取笑斗嘴,算得什么本事?”
这话戳中了听者的心事,皇后顿时如被拔了刺的刺猬一样,败下阵来。
自从皇帝登基以来,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宝妃身上,对自己这个御封的皇后却一点兴趣也没有,令她心中嫉愤难安。如果没有太后的鼎立扶持,自己这个皇后就等于挂牌的,一点威信也没有了。
如今,皇上终于从宝妃身上撤销了注意力,她喜笑颜开、对宝妃幸灾乐祸——可是,诚如宝妃所说,这有什么用?皇上仍然不多看她这个皇后一眼!
“我若是你,”宝妃意味深长地说:“我就不管别的闲事,想办法让皇上临幸,怀上龙种才是正经!”
皇后讪讪地,嗫嚅道:“我有什么办法,皇上的心不在我这里。”
宝妃啼笑皆非。
这就是皇后。片刻之前,她还那么骄傲跋扈,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在精神上告败。
宝妃从来没有觉得眼前的皇后会成为自己路上的绊脚石,这就是原因。
她认定了皇后,是个浅薄且无知的人。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宝妃简直有点无奈,“记住,你现在的敌人不是我——好好想想妹妹的话吧。”
皇后点点头,又闷闷地坐了一会,便起身无精打采地走了。
“娘娘,皇上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奴才们要告退了。”太监们目睹完又一场好戏,不失时机地说。
宝妃秀气的瓜子脸上,重新又升腾起怒气。
“给我滚——滚!”
[正文:第十五章 狐媚(上)]
当晚,当穆笙再次出现在春筱宫时,许蝉儿已经迎在宫门外了。
当心中装有一个人时,他的一举一动,都会令人怦然心动。许蝉儿倚在门口,远远地看着穆笙向自己走来,心如潮水。
如果自己只是民间一介平凡女子,就能享有那样的体验:每天傍在自家门口,翘首盼望,等待着某个人的出现,温暖而安心。因为她知道他在日落之后,必将拖着劳累的身子归来,回到自己身边。
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只是已经永远和自己无缘了。
胡思乱想间,穆笙已经近在眼前。
“你怎么知道朕还会来?”穆笙抬起她的脸问她,唇角挂一丝浅浅的笑意。
“不管皇上来不来,蝉儿都会在这里等这皇上。”
“哦?为什么?”他笑问,眸子里写满了好奇。
“这样的话,当皇上来了,就一定会问蝉儿,‘你怎么知道朕还会来’?”许蝉儿甜甜笑道。
“你是我的小精怪。”穆笙微笑着叹气,将许蝉儿抱起,横偎在自己怀里。
许蝉儿倚靠在他宽阔而温暖的胸前,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如同栀子初开般的清香。
许蝉儿,你太幸福。她暗暗对自己道。
一抬眼,就能看见穆笙的面容,近在咫尺。
这是个多美俊美的男子呵。挺拔,清瘦,眉似远山,眼似青漆,似乎永远也展不开那一抹淡淡的忧愁。
“皇上,你想要什么?”许蝉儿幽幽地问。
“我想要什么?”穆笙重复着她的话,嘴角的笑容邪邪的,“想知道吗?”
“嗯?”
“朕现在就告诉你”
他收了笑,空气变得潮湿而暧昧。
许蝉儿隔着雾气凝望着穆笙,心如鹿撞。
“小精怪,不要那么看着我。”穆笙轻轻说。
还来不及反应,他已